第二十一章夫人空空幻，暮色玉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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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府，一群人都趕緊逃走。
他們很清楚，何夫人和謝夫人今日心情很不好。
要是露出什麼問題來，怕是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一時間，連家僕丫鬟都躲得遠遠的。
走到自己屋子裡，謝夫人伸手間便摔碎了一件精美的瓷器，似乎還不解氣，那盒玉器也被她給摔得粉碎。
屋子裡摔得當當作響。
何夫人端著一碗安神湯，緩步走了進來。
“妹妹先把這碗湯喝了。”
看到是何夫人，二房謝夫人那委屈勁兒更濃了。
“好姐姐，今日那沈寒汙衊於我，我以後怎麼見人......
路上那些丫鬟僕人，交頭接耳的，都在傳那番謠言。
要是穿進我們老爺耳朵裡，我該怎麼辦......”
謝夫人抱著何夫人的手臂，委屈得很。
對於沈寒更是恨得咬牙。
只是她倆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跋扈慣了，自以為事事都應該順遂她倆的心意。
何夫人今日倒是冷靜了好多，不像之前那樣慌亂。
“妹妹你有沒有感覺，沈寒這禍患，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麼愚笨。”
何夫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謝夫人稍稍安靜了下來。
“被沈家這般區別對待，住在魚塘菜園邊，那間屋子不是颳風就是漏雨。
這種情況下，這禍患卻一點也不浮躁。
特別是這一年，幾乎一點錯都沒有犯，想抓他的問題就抓不到。”
何夫人皺著眉頭，有些嚴肅。
“為了退掉與蘇今雨的婚約，籌劃著讓那禍患殘廢，籌劃著讓他被判墨刑，名聲掃地，可兩次都沒有成功......
這禍患的應對還頗為老辣，竟然張口便來了一個反誣陷。”
何夫人一番分析，之前還慌亂無比的謝夫人也找回了些神。
這一提，謝夫人也反應過來一些不對的地方。
“還有，沈雷那孩子現在可是九品巔峰的實力，可是在府衙上與沈寒那一拳相對，竟然只得了一個平手......”
“所以說，這個禍患靠著撿藥渣，竟然真的晉升到了武道九品！”
兩人這一說，忽然覺得這個一直被沈家忽視落魄少年，竟有些本事......
可不管有沒有本事，這婚也必須要退。
何夫人必須要為他兒子把這個事情辦好，蘇今雨只能是她的兒媳。
何況早就與沈寒之間相處得不好，一不做二不休，趁早將他打壓下才是。
要是讓他順利成長下去，反倒是給自己留下災禍。
廂房，與沈寒對撞一拳的沈雷，緊咬著牙關，輕輕揉捏著自己的手。
他自以為選擇的時機很絕，那一拳下去，沈寒必然被打得身殘。
可沒想到，沈寒躲掉了他一拳，還膽敢與他對拳。
關鍵是他的手，現在疼得要命。
那沈寒到底是何時接觸過的武道，怎麼現在，還能與自己對戰。
還好，至少自己沒有在外人面前展現出手疼。
沈雷心裡稍稍舒坦了些，至少不算丟大臉。
戌時。
原本是沈家晚膳的時間，沈家老太君，何夫人，謝夫人都沒有來膳房。
其他人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府衙內傳來的那些謠言。
謝夫人雖然一直稱自己清白，沈家其他人嘴上也說相信她。
可是這種事情，人總是喜歡往那方面去想。
祠堂內。
沈家老太君端坐高位，左側坐著何夫人。
而謝夫人，此刻跪在老太君面前。
“當著天地，當著祖宗的面，自己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
沈家老太君閉著雙目，鼻息間呼著粗氣。
她很生氣。
自家的兒媳婦，竟然與府中家丁鬧出了那檔子謠言，她這個老太君臉上無光。
最要命的，還是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甚至一些不得志的文人，為賺些錢，竟然已經開始寫起了故事。
什麼《夫人空空幻》，《暮色玉樓春》，《家丁新話》......
勾欄瓦肆之地，據說準備開始用這些為藍本，說書......
“怎麼，開不了口嗎？”
見謝夫人遲遲不說話，沈老太君越發的生氣。
“老太君，你就相信兒媳，兒媳真的沒有幹那些苟且之事。
我家老爺英姿偉岸，我還與他有三個孩子，我這當孃的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
“所以你的意思，沈寒在府衙上那些話，全都胡言？”
謝夫人點了點頭。
“老太君，沈寒那禍患看起來年歲尚小，但心思可老辣得很。
我也沒想到，他會用汙衊我的方法，來進行還擊......
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用這招了......”
沈家老太君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一場互相詆譭的戲。
“所以你那什麼首飾被沈寒偷盜，也是故意汙衊他而去？”
面對沈家老太君的質問，謝夫人看了看何夫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不敢再撒謊了，否則被沈家老太君發現有問題的地方，將會更懷疑她是不是有偷漢子的行為。
“愚昧不堪！
一堆餿主意，把沈家的名聲都給弄得一團糟。
而且你們有想過嗎？
要是這誣陷沈寒的事蹟被曝光，你們將作何出路？
誣陷自家晚輩，還有長輩的模樣嗎，到時沈家也護不住伱！”
聽到沈家老太君這麼一罵，兩位夫人都把頭低了下去。
“可是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難道真讓今雨那孩子嫁給沈寒那個禍害？”
“老太君，侯爺不在，您是一家當家人，您得幫幫您的好孫兒。”
看著兩個兒媳，沈老太君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是喜歡沈業，厭棄沈寒。
但無論如何，沈寒也是沈家親孫，她怎麼可能幫著一個孫子對付另一個。
最多偏心一些......
“這件事情你們別管了，交給沈業，讓那孩子自己處理。
活了那麼多年，腹中一點手段都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生出沈業那樣的聰明孩子。”
沈家老太君說完，又交代了一下。
沈寒偷盜和謝夫人謠言，都不準再談，讓時間將這兩件事情淡化。
兩位夫人自然只能聽話，哪敢忤逆老太君。
晚膳都沒吃，何夫人立刻寫了一封書信，寄去京城。
讓沈業那孩子自己想辦法，著實要比她靠譜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