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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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王朝的初建都是大赦天下，封賞有功之臣，然朱熹洛的吝嗇是天下共知的，四大國公也是又出人又出錢，功勞實在是巨大，朱熹洛這才不得已分封了四位國公，然而其餘諸將就連一個爵位都沒有得到，而且許多有功的將領也是慢慢的被架空，最後落得個告老還鄉的下場，四大國公的實力不也被朱熹洛收回，只落了一個有權無實的結果，黎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自己也為大明帝國培養了很多治世之才，為了大明帝國的繁榮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可是與四大國公的從龍之功相比，螢火豈敢與日月爭輝。至於自己為了松江府上下百姓的安全犧牲了自己全家人，想必朱熹洛也是不會被感動的，估計沒有花銀子的幾句口頭嘉獎都不會給。

打工而已，又不是賣命，責任心過剩就是你的錯了，黎白覺得朱熹洛給自己的恩惠，不值得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為報答。在井田的威逼之下，黎白有些動容，然黎白還來得及反應，黎慕白就搶先扛不住了，畢竟黎慕白讀書少，忠君愛民思想還沒有根深蒂固，更加經受不住用生命做威脅的考驗。

黎慕白哭的很傷心，親爹歸西也不過如此，“爹，嗚嗚，我不想死，孩兒還沒有為老黎家留下香火，我死了咱家也就斷了根了”。

黎白很想說，延續香火不用他操心，自己也還是可以的，只是黎白擔心會影響父子深厚的感情。黎白閉嘴。

如果朝廷追究為倭寇叫門只是，黎白是首犯，自己只不過是從犯，天塌了有高個頂著，府丞見狀，也是上前勸說"黎塾長，你我皆以老邁，死不足惜，然令公子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我大明帝國也需要像令郎這讓的人才，大明帝國的未來需要他們，大明帝國的百姓需要他們，令公子如果有個什麼好歹，這定是大明帝國最大的損失。"

“是啊，爹，兒子可是去年松江府私塾年終考試的頭名，如果兒子沒了，松江府也失去了一位賢才，朝廷失去了一位治世能人，也是大明帝國文化領域的巨大損失”。

府丞的嘴角抽了抽，豬不照鏡子就不知道自己是畜生，蠢材自認為人才那也是人才，至於松江府私塾年終考試的頭名水分自然是有點，而且應該不少，其量足可以淹沒倭國那破地方。如果不是府丞對生也有極大的渴望，他真的建議還是把黎慕白人道毀滅的好一些，也算是為了松江府除掉了一個毒瘤，還大明帝國一個朗朗乾坤。

黎白眼神動了動，口號已經達到高度了，自己也有順勢下坡的加速度，為了大明帝國，為了大明帝國的百姓，自己也需儲存自己，不，自己兒子的有用之軀。

見黎白有些動容，於是黎慕白又添了一把火。“爹，咱家庫房還有不少存銀呢，如果咱們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咳咳咳”黎白急忙咳嗽，畢竟時間太緊，家裡還有些財物沒來得及帶走。

“臥槽，黎白家中還有純銀，這裡可是接近五十萬兩啊，”府丞羨慕的眼光看了看黎白，“還是讀書人掙錢啊，下輩子一定要多讀書啊”。

黎白搖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滿臉的無奈，“，自古忠孝難兩全，府丞大人所言有理，老夫不能為了成全自己的忠義而犧牲掉大明帝國的繁榮，大明帝國的百姓幸福”。

“爹，你說的真好，比唱的好聽”。感受到了生的渴望，黎慕白的陰霾消失。

“這兒子文化內涵還是差一些啊”，聽過黎慕白的話，黎白感觸很深。

“咳咳，”好在自己沒有這樣有文化的兒子，府丞也是抱拳“黎塾長，一人之忠義拯救天下，孔聖人也不如也”。

“過獎，過獎，孔夫子乃儒家先師，老夫不及也”捋了捋須，黎白略帶慚愧，“不過，陽明之學造福天下，老夫之舉澤被蒼生，老夫也是不落與王守仁的“。

黎白之舉成功的詮釋了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府丞大人的境界比黎白差了一些，只是聽了聽黎白的大言不慚，就感覺自己胃中翻湧。

“哈哈，爹，王守仁算老幾，他怎麼敢跟爹比”黎家的自負，黎慕白繼承了。

“兒子，莫要無力，王守仁乃新學先師，”

也許是早已經看多了大明帝國官員的虛偽，也是是海上的大風大浪經歷的太多。胃部的承受能力很強，倭寇的反應都很正常。

“井田先生，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大明帝國的繁榮富強，老夫願意叫開城門‘。

“哥哥對大明帝國，對大明帝國百姓的愛，弟弟感同身受，”拍了拍黎白的肩膀，井田繼續道“哥哥家中還有多少存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品德上能夠得到倭寇的認可，黎白還是感到很自豪的，畢竟倭寇對大明帝國百姓的稱呼都是類似於蠢豬之類的貶義詞。然聽到井田後面的話，黎白的臉色瞬間僵硬，如果家中再被洗劫一番，黎家也就真的一夜土豪變赤貧了，這麼大的改變，黎白感覺自己無法接受。要不，自己的大壽提前到三天後。

不過在聽到井田接下來的話，黎白心中安定了一些。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哥哥你放心，掙些銀子不容易，弟弟豈能斷了哥哥的活路”。松江府可是沿海比較發達的府縣。商人眾多，錯過黎家也不打緊，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劫掠數目，而且井田還有到威士忌大酒館發展的想法，井田也不想把l黎白得罪的太狠。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黎白抱拳，一切的感激盡在不言中。

井田伸手邀請“為了天下，還請哥哥叫開城門”。

黎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責任之重大，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放心，一切有老夫”。留給眾人一個我很行的眼神，黎白邁著四方步，來到城牆下。

手指城牆，“牆上是何人，老夫乃是松江府私塾塾長黎白，城外如此天寒，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裡，老夫為了松江府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特地出城祭奠孔老夫子，祈禱他保佑我松江府五穀豐登，風調雨順，孔老夫子收到了香燭紙錢，老夫的期許他自然能收到，老夫為了松江府的百姓冒出苦寒出城，爾等卻阻止老夫進城，這是何意”？

小小的黎府家丁，守備士卒甲可以不給面子，完全忽視，雖然黎家的狗都可以在松江府橫著走，但大家並不是一個系統的，平時也沒有過接觸，但黎白黎塾長親自出馬，守備士卒卻不能當做看不見，下級服從上級，這是任何單位都必須遵循的。而且讀書人的心眼都小，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因此記恨，千方百計，求爺爺告奶奶的找關係給自己穿小鞋。

守備士卒甲上前，抱拳“黎塾長，不是小的不開城門，而是知府大人有令，倭寇襲擾松江府，松江府任何百姓都不得隨意進出城門”。

“混賬東西，竟敢假傳知府大人命令，知府大人是說任何百姓不得進出，老夫是誰，老夫是孔孟弟子，讀的是聖賢書，太祖高皇帝早有言，士農工商，老夫豈能與普通百姓化為一列，”。

“可是，，”

守備士卒甲剛想解釋，就被黎白打斷，“老夫是當今聖上親自任命的大明帝國松江府私塾塾長，堂堂的朝廷正九品，你把老夫化為農級就是對老夫的侮辱，侮辱老夫就是侮辱朝廷，侮辱朝廷就是侮辱當今聖上，試問你有幾個腦袋敢對當今聖上不敬”。

讀書人的筆，殺人的刀，可是讀書人的嘴也是可以殺人滿門的。

守備士卒甲也不知道黎白出城用的就是這個理由，被黎白說的啞口無言，雖然覺得哪裡不對，但文化水平限制了他的思維，總是找不出來。

“要不，把城門開啟”守備士卒乙出聲道。

“可是倭寇現在正在攻擊東城門，難保不會有倭寇在西城門外虎視眈眈，靜等城門一開就攻入城內，倭寇的兇猛你我都有體驗，區區不到兩百計程車卒豈是他們的對手，你我死了無妨，可是城內的萬千百姓怎麼辦？”守備士卒甲言道。雖然他也怕死，他也承擔不起對當今聖上大不敬的後果，可是他更承受不起松江府全城幾十萬百姓的死傷。

守備士卒乙看了看遠處的密林，又看了看城下的二十幾人，然後解釋道“應該不會有問題，天寒地凍的，倭寇也無法藏匿在密林中多久，就算有倭寇想要趁城門開啟時攻擊西城門，不過只要我們反應快一些，也可以趕在倭寇追來之時關閉城門”。

守備士卒甲想了想，然後說道“就算密林中有倭寇，我倒也不擔心，咱們西城門士卒大多是以前跟隨閔國公的老兵，作戰經驗充足，而且松江府城高牆厚，守住西城還是不成問題的”。守備士卒甲示意守備士卒乙“早上黎塾長出城的時候，我在城牆上看到了，與他一起出城的可不是這些人，”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有問題”？守備士卒乙猜測道。

守備士卒甲點頭。

“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吧，聽說黎塾長在城外也有千畝農莊，家丁自然不少，家丁中出現一個生面孔也不打緊吧”守備士卒乙猜測著

“我擔心，其中混跡了倭寇”守備士卒甲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雖然黎塾長在松江府的口碑不是很好，用文化作為武器把太多人的財富合法的變成自己的財富，可是勾結倭寇之事應該不會吧，讀書人多有氣節，豈會受到倭寇的要挾，與之同流合汙，傷害自己的父老鄉親’。

大明帝國不明白進步，而防民之心尤甚，在思想的束縛下，讀書人在百姓心中那都得正義的化身，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黎白的貪財成癮，也被很多百姓誤認為是為了更好的為讀書人服務，畢竟讀書是要花很多銀子的。對於黎白的人品，守備士卒甲與守備士卒乙都沒有過多的猜疑，這可是民族大義的問題。

守備士卒甲想了想，然後對著城牆下喊道“黎塾長，不知你身後的那些人可都是你府上的家丁僕眾”。

“自然都是，”，黎白剛想應是，不過心思百轉間就想清楚了，多年來為了獲得更多財富而鍛煉出來的最強大腦讓黎白瞬間改變說法，倭寇與大明帝國百姓還是有些差距的，保不準他瞧出了端倪，於是黎白改口道“不過，這些人中有老夫請來的幾位倭寇朋友”

“倭寇朋友”守備士卒只是猜測，沒想到黎白竟然大大方的承認了，

聽到有倭寇，城頭上的守備士卒都有些緊張。

只聽黎白繼續解釋道“倭國自古以來都是我大明帝國的友好鄰邦，倭寇也是有好人的，”

守備士卒甲有些擔心，“黎塾長，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被他們騙了”。

倭寇有好人，呵呵，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玩笑。

“不”黎白揮揮手打斷了守備士卒甲的話，“老夫這幾位倭寇朋友的人品老夫可以保證，他們是為了兩國的友誼而來的，聽說我們松江府有位姓郝的導演想要拍攝一部《大明帝國皇帝朱熹洛抗倭記》需要一些倭寇演員，他們特地千里迢迢的趕來正是為了電影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