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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光下煉炎今何在?山內岩漿空自流。
煉世火山的內部,時間雖然沒有過的如此之快,但是在這種不知晝夜的環境下,羊羽根本就不清楚現在應該白天還是黑夜。
此刻的羊羽,已經躺在地上將近五個小時了,這五個小時,無論羊羽如何放鬆自己,他都無法再次入睡,不過越是難睡著,羊羽越是想睡,越想睡就越睡不著,羊羽就這樣進入了死迴圈。
就這樣,羊羽就像是一個擺爛到極致的人一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就想躺在地上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羊羽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羊羽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廣闊的田園上。
這裡很熟悉,田園就是望鄉鎮自己家的那塊地,現在的自己,正站在莊稼之前,經過藥靈都的特殊藥物培養,現在的玉米枝,長的有兩三米高,就像是一棵棵小樹一樣。
而羊羽也是看了一下自己,自己身穿一件縫縫補補後的粗布衣,手上正拿著一個鋤頭,在太陽的炙烤下,羊羽的面板黝黑,身上流著大汗,正看著前方不同且長勢大好的莊稼。
「羽,吃飯啦!就知道看莊稼,莊稼是你的命啊!」,就在羊羽的思想還沒有完全轉化過來的時候,一句熟悉的女聲竟然出現在羊羽的耳邊。
當羊羽轉過頭時,看到了讓他懷疑的一幕,在他的面前,好像是貝兒吧!不過貝兒怎麼這麼樸素,甚至是有些老氣。
不過,這就是貝兒,像是三十多歲的貝兒,此刻的貝兒,正提著一籠飯食和水壺,有些疲憊,又有些開心的走了過來。
此刻的貝兒已經完全長大了,沒有羊羽想象中的那樣驚豔,但是在望鄉鎮的話,也算是好看的女子了。
貝兒穿著和羊羽一樣的破舊布衣,黑油油的頭髮盤在頭上,雙手不是那麼白皙,有些粗糙,一看就是做了不少農活的,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曾經這是一雙秀細的手。
「羽啊!幹什麼這麼看我啊?都看了七八年了,還沒看夠啊!」,看著羊羽有些發呆的樣子,貝兒則是打趣的說到。
「欣貝,貝兒,是你,我,我這是在哪裡?你和我又是什麼關係?」,此刻羊羽的腦子有些迷糊,因為他好像記得,自己應該在一個滿是火焰的山洞中,不過記得好像也不是很清楚了。
「羽,你是不是幹活太累了啊!我們現在在望鄉鎮的齊家啊!我是你妻子啊!」,貝兒摸了摸羊羽的頭,有些疑惑的說到。
「是,是嗎?你是我老婆?我們不是……」,聽到這些,羊羽也是有些呆了,自己記得清楚,好像貝兒是自己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的。
「咋啦?當年你娶我的時候,你可是不管這些的,怎麼?現在後悔啦!」,聽到羊羽問這話,一時間貝兒也是有些小生氣的說到。
「啊!哎呦!」,突然羊羽的腦袋就是一疼,當年自己迎娶貝兒的畫面就出現在羊羽的腦中,很真實,就像是剛剛發生的一樣。
「沒,沒有,怎麼回呢?我可不曾後悔」,羊羽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同時,羊羽則是抬起手,不停的對前面的玉米枝打去。
「怎麼啦?羽啊,今天你很奇怪呢!」,看到羊羽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貝兒則是一臉奇怪的問道。..
「額,沒事,我在想,我為什麼沒有靈力了呢?」,感覺自己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羊羽則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羽,最近你還是不要來幹活了,你看,你都傻了。你忘啦!當年,我們兩個都沒有覺醒體質,都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不然,我父親也不會讓我嫁給你的」,摸著羊羽的臉,貝兒則是有些回憶的說到。
「啊,哎
呦!」,一瞬間,羊羽的腦子又是一疼,而在羊羽的腦中,當年自己覺醒的體質,的確是普通人,然後兩小無猜的兩人,漸漸相知相愛,這一幕幕的畫面,也是陸續出現在羊羽的腦中。
想到這些後,羊羽覺得,這些東西都無比真實,就像是自己真的做過一樣,慢慢的,羊羽甚至是忘了,自己在某個地方、某個世界還是個靈技者。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可能是我最近真的太累了吧!來,我們吃飯吧!」,不再去多想,羊羽則是拉著貝兒到一邊吃飯了。
普通的木質座椅上,一盤土豆絲,一盤大白菜,還有片片肉片點綴在上面。而一旁的水壺裡,裝的是淡淡的米酒,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平淡。
餐桌上,貝兒一邊給羊羽擦汗,一邊給他倒酒,那不多的幾片肉也是被貝兒夾給了羊羽。
看著身邊這個賢惠的老婆,以及面前成熟豐收的莊稼,羊羽那顆漂浮的心也是靜了下來,彷彿這就是羊羽一直想過的日子。
「羽啊!下午別幹了,我們回去陪陪爹孃,陪陪孩子,好嗎?」,吃完飯後,貝兒站在羊羽的背後,一邊給他捏著肩膀,一邊輕輕的說到。
「爹,娘,孩子?」,貝兒說到這些,羊羽就想到了這些,羊羽的頭又有些痛了,突然一個畫面則是出現在羊羽的腦中。
那個畫面中,自己好像才十七八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旁邊是自己的父母,他們好像在對自己說什麼,然後母親就一直在哭。
「羽,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就在更多畫面要出現在羊羽腦中的時候,貝兒的聲音再一次叫醒了羊羽。
「沒,沒什麼,可能是我真的累了吧!走,我們回家」,羊羽淡淡的說到。
在醒來之後,羊羽則是想不到後面的畫面了,羊羽覺得,剛剛想的那些太假了,現在存在的才是真正的東西。
「貝兒啊!我跟你說哦!最近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啊!我是千年不遇的絕世天才,而你也是高階滿屬性體質,不過我們還沒有再一起,齊家也面臨滅族,後來我被迫去了廢城……」,在回家的過程中,羊羽不自覺的就想和貝兒說這些。
「後來呢?後來呢?」,貝兒有些著急的問到,因為羊羽講的實在太細節了,好像一起都是發生過的一樣。
「後來啊!我就被我的貝兒叫醒了呀!我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我怎麼會做那個奇怪的夢呢?」,看著一旁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還有些生氣的貝兒,羊羽連連解釋到。
貝兒好奇,羊羽為什麼能說這麼多,而且都這麼真實;貝兒擔心,羊羽講的故事中他們的命運,彷彿每個人過的都不好;貝兒生氣,在羊羽的故事中,羊羽竟然還有兩個喜歡的人,自己不是他的老婆。
隨著兩人不斷往家的方向靠近,以前的一幕幕,就不斷出現在羊羽的腦中,不過大多都是在望鄉鎮平靜的日子,而這些東西,也慢慢被羊羽接受。
半個小時後,一棟熟悉的房子就出現在羊羽的眼前,不過這屋子顯然擴建了很多,因為屋子變高了,也多了很多房間。
「暇兒,塵兒,爹孃回來啦!」,屋外,貝兒則是大喊了一聲。
「爹,娘,你們回來啦!」
「姐姐,等等我,等等我」,就在羊羽還在回憶的時候,兩個十分可愛的孩子,則是出現在羊羽的面前。
兩個孩子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很可愛,很機靈,不過這名字有些奇怪,為什麼叫塵兒和暇兒呢?
不過一瞬間,兩個孩子的記憶就出現在羊羽的腦中,那就是貝兒懷胎十月,然後自己喜當爹,然後就是相夫教子的畫面。
想到這些,羊羽則是很快把他倆抱了起來,兩
個孩子也是十分的懂事,就那樣靠在羊羽的懷裡。
「羊羽,你,你回來了」,羊羽的母親秀香,有些激動到過度的說到。
「孩他娘,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那麼傷心幹什麼?」,說著,齊判還推了推秀香。
此刻的齊判二人,正站在屋內,關鍵是兩人都不怎麼老,就好像只比羊羽大十幾歲一樣。
看到羊羽回來,兩人都是很激動,秀香彷彿要哭了,但一旁的齊判卻是按住了她。
再一次看到父母,羊羽也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他總是有一種,想把夢裡發生的事情說一遍的感覺。
「欣貝,帶著孩子們去休息一下,我們有事和羊羽說說」,齊判招呼了一下貝兒,就拉著羊羽進了他們的房間。
「羊羽,是有什麼要和我們說吧!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和爹孃說說吧!」,到了房間之後,齊判像是話裡有話一樣的說到。
「爹,娘,最近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極其的離奇」,看到父母這個樣子,羊羽則是打算說這個奇怪的夢。……
這一次,羊羽覺得父母很奇怪,無論是夢中的什麼細節,他們都要問,而羊羽也是用了五個小時,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
「羊羽,你,你受苦了,你一定要堅強,你……」,一旁,秀香十分關心加激動的說到。
「額,你娘啊!她帶入感太強了,沒什麼事,沒事的」,制止了一旁的秀香,齊判馬上說到。
「爹,娘,羽,吃飯了」,就在幾人說到這裡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貝兒的聲音。
「哈哈,羊羽啊!你討了個好老婆哦!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你妹妹」,齊判說的話,就是個病句,讓人聽了尷尬無比,什麼又是老婆又是妹妹的。
「額,吃飯吧!」,羊羽也沒說什麼,引著他們就出去了。
晚上的飯菜顯然要豐盛一下,一家六口人,過的那是其樂融融。
「爹,娘,吃飯啊!怎麼老是看著羊羽啊!」,看著不好好吃飯,一直看著羊羽的齊判二人,貝兒有些疑惑的說到。
「沒事,沒事,吃飯,吃飯」,齊判連連說到。……
就這樣,時間就到了晚上。房間內,秀香竟然滿臉淚水的和齊判說著什麼。
「孩他爹啊!羽兒過的太苦了,你看這樣多好啊!我們就在這裡過一輩子不好嗎?」,屋內,要是這話被羊羽聽到,羊羽可能會震驚幾年。
「秀香,能再一次看到羊羽,能看到他已經長大,已經很好了。羽兒他長大了,很多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想到的了,現在的這個生活,或許只是我們想要的吧!」
「羽兒還有他的未來,他的朋友,他的伴侶,我們是他的父母,但我們不是他本人,這一切應該留給羽兒做選擇」,聽到秀香的話,齊判則是說了這意味深長的話,原來,羊羽能有這麼正的三觀,和他父親的言傳身教有關。
「行了,陪羊羽好好呆一天吧!明天就告訴他全部的事情」,屋內,齊判說了一句後,就靜靜的躺在床上睡去了。
「貝兒啊!今天晚上,爹孃是不是有些奇怪啊!怎麼老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床上,羊羽想到今天父母的行為,有些疑惑的問道。
「嗐呀!我看最奇怪的就是你,是不是這些天相太多了,明天你就休息一天,別再去田裡了,要耕的田也不是那一畝啊!」,看著思緒不斷的羊羽,貝兒安撫的說到。
「嗯?貝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啊?」,看著突然抱著自己又亂摸的貝兒,羊羽有些疑惑的問道。
「哼,呆瓜,當然是獎勵你啦!」,貝兒也有些害羞的說到,她覺得,羊羽好像真的不懂一樣。
就這樣,大被
蒙過頭,甘霖齊下,春宵就這麼過去了。
早上五點多,躺在床上的羊羽突然就疼醒了,不要誤會,是腦袋疼,因為羊羽夢到了更多那個世界的畫面,那一幕幕湧上心頭,一時間,羊羽竟然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了。
「羽,你怎麼啦?」,看到羊羽被疼醒,貝兒馬上關心的問到。
「沒事,沒事,想太多了,我出去走走吧!」,看了一下旁邊真真切切的貝兒,羊羽一時間又是否定了那個想法,然後就往外走去了。
剛走到門口,穿著整齊的齊判二人早已站在了門口,看到羊羽出來,兩人有些期待,又有些傷心。
「爹,娘,你們怎麼起來這麼早啊!」,看到父母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羊羽則是連忙問道。
「羊羽過來,爹孃有話和你說」,說著齊判二人就把羊羽招到了外面。
「嗐呀!大早上的,出去走走也不穿一件外套」,房間內,看著一旁羊羽的衣服,貝兒則是拿起來追了出去。
「爹,娘,什麼事情啊?神神秘秘的」,大門旁,羊羽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過這一次,兩人並沒有說話,而是一起把手按在羊羽的頭上,一時間,一段段畫面也是出現在羊羽的腦中。
這一段畫面,則是羊羽暈倒後,兩人用墮親契約救他的場面,以及後續兩人死亡的畫面。
而當羊羽一臉懵逼睜開眼睛的時候,齊判則是按住了羊羽的肩膀,輕輕的點著頭。
「羊羽,那不是夢,那才是你真正經歷的生活,你現在經歷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都是因為爹媽想看到你而已……」,嘆了口氣,齊判把這裡的一切都告訴了羊羽。
「爹,娘,你們一定在騙我,你們沒死,那才是夢,那才是假的」,經過了這平淡而美好的日子,羊羽也不願意去接受那殘酷的現實了。
啪!熟悉的聲音,齊判還是給了羊羽一耳光,就像是以前一樣。
「羊羽,還記得爹教你什麼了嗎?事實就是事實,改變不了也不要逃避,你應該去面對它,而不是這麼頹廢」,冷靜下來後,齊判則是一臉嚴肅的和羊羽說到。
「嗐!都是爹孃不好,明明只是個普通人,卻讓你擁有頂級滿屬性體質,我們是農民,沒有背景,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但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要堅持下去,即便是一個月後死去,那又怎麼樣?現在的你,已經是我們的驕傲了,永遠的驕傲啊!」,看到羊羽還在迷離,齊判則是繼續開導羊羽。
「是啊羽兒,你做的很好了,你是爹孃的驕傲,無論以後如何,回去吧!去面對那個屬於你的世界吧!」,一旁,秀香也是開始安慰起羊羽。
「爹,娘,我,我,好,我就……」,連出了幾口氣,羊羽也準備答應道。
「羽,你要這麼拋棄我了嗎,是貝兒做的不好嗎?是貝兒哪裡有錯嗎?」,就在羊羽要答應的時候,一旁聽了一會兒的貝兒,那是滿臉淚水的說到。
到了這一步,羊羽和齊判二人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這個世界是假的,貝兒也是假的,他們都只是羊羽的一場夢而已。
「我知道,這不是真實世界,我知道,或許這只是一場夢,但你能不能把這一場夢做完呢?」,看著羊羽兩難的樣子,貝兒退了一步說到。
「貝兒我,我……」,一時間,羊羽不知道怎麼說了,可能這個世界的貝兒,她不知道那麼多,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假的,她只是認為,和羊羽在一起很幸福。
「羽,我的夫君,你變了,從昨天看到塵兒和暇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你了,因為你表現的,不像是一個父親」,羊羽無言,但是貝兒有很多話要說。
「但是我知道,你就是羊羽,只不過你是另一個世界不同的羊羽,我的那個羊羽,或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但是我曾擁有過你,擁有過你們,我很開心了,我希望,無論在哪裡,你都不要忘記我,答應我,照顧好你的妹妹,照顧好另一個她」,貝兒也是厲害,一時間接受了這麼多,還完成了自我開導。
羊羽明白,貝兒說的另一個她,就是現實世界中的貝兒,那個貝兒,還沒有她這樣的幸福過去。
「貝兒,我的好女兒,嗚嗚嗚」,貝兒能說這種話,那真的是把秀香感動到了。
聽到這話,秀香那是非常感動,貝兒是個好兒媳,但是這個羊羽配不上她,他們或許本來就不應該相見。可能在昨天,他們就應該直接告訴羊羽這個事實,可能不曾擁有,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爹,娘,貝兒,我會一直記住你們的,永遠都會」,看著相泣相擁的三人,羊羽一臉認真的說到。
不是說羊羽不想再交流了,而是因為羊羽能感覺到,這是昨天見到欣漪他們一樣的感覺,只要自己再動一下,這個世界就會消失。
就這樣,四人就這麼哭泣的相望著,隨著慢慢迷糊的畫面,三個人就永遠消失了。
(男耕女織,夫唱婦隨,作者要的就是這種生活。但是在這個世界,那種生活可能已經不存在了,我們經歷的苦難,或者才是真正的生活,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放棄。因為齊判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