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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彤很生氣。
她自出生到現在,從沒有人敢這麼與她說話,不,剛才是訓斥……
就算現在淪落至此,也不能這樣訓斥她。
“江寧,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這一刻的陸羽彤,冷若冰霜,如若不是為了不牽連其他,她不會選擇離開洛陽,甚至是長公主府。
可做出了選擇,一路之上的圍追堵截,直到年前到了杭州才告一段落,可在杭州,又被發現了,說來也是怪她,若不是三日前她無意說了想吃些蜜餞之類,孟景山出去被發現,現在身受重傷,九死一生之間,沒有夏永強出現,恐怕現在她已經身首異處了。
經歷過生死之後,反倒對生死看的沒有之前重了,現在最擔心的是孟景山的傷勢,溫學海說是半個月,她可不信會這麼順利,連她都知道溫學海半個月回到,那麼其他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陽謀之下,還有陰謀,這是她沒有想到的,變法圖強,王安石的策略是對的,但是時機卻不成熟。
現在不知從哪裡又蹦出來一個江寧江紫川,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這是讓她最受不了的。可偏偏人家是為了你著想,讓你活下去。
不得不說,江寧所說的,大隱隱於市,她也沒有想到,所有的人都會以為她會藏起來,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後生……
平靜下來的陸羽彤,逐漸開始回想江寧所說的話來……
“我叫柳思思,我該怎麼稱呼你?”柳思思站在門口,送走了江寧之後,也知道這件事情應該非同小可,裡面的人應該很重要,但是江寧為何要她打下手,卻是不知道,或許他們有他們的安排吧。
“柳思思?”陸羽彤好像想起了什麼,起身開了門:“叫我月茹吧……姜月茹。”
柳思思卻被陸羽彤的容貌驚呆了,她自認長得出眾,若是換了衣服,略施粉黛,也是名震洛陽的角色,可在陸羽彤面前,仍顯得有些不足,她說不上來是什麼,但卻能夠感受到。
“奧,月茹……這是我的衣服,還是先換一換吧……”柳思思笑了笑,將手中的衣服遞了上去。
“恩,多謝了……”陸羽彤頓了頓,還是接過了衣服,有些不自然的換了起來。
“今日已經弄完了,明早要出攤,你若是累了,早些休息吧,樓前的廚房有熱水,可以洗一洗,其他的,倒是也沒什麼了……”
陸羽彤聽著柳思思安排這些,那道身影緩緩重疊。
柳思思,醉雨軒頭牌,洛陽唯一的花魁三連冠,她的那些個弟弟們,為了一睹芳容,一擲千金不在話下,她也女扮男裝去過,錯不了……
可是看看現在,陸羽彤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大大的問號,從她的心底升了起來,是什麼,讓一個名震洛陽的花魁,在這裡出攤……
“當真如此說的?”
另一邊,夏強軍站在書房內,將江寧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夏康,何三也在一邊稍作補充,當聽完之後,夏康卻是大為震驚。
夏強軍點頭:“一字不差,哎,這個江寧,空有才華,卻不知道官場險惡,這般衝撞,等過了此事,小姐定然大發雷霆,哎……”
陸羽彤的脾氣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天策將軍府乃是國之肱骨,聽聞與太師的小兒子一起調戲少女,被陸羽彤撞見,直接揍了兩人一頓,後來還鬧到了官家那裡,最後還是二人向陸羽彤賠了不是,才算了了,如此這般,誰還敢去招惹這位長公主?此次落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陸羽彤就此隕落。
“阿三,你怎麼看……”夏康皺著眉頭問道。
何三是管家,但夏強軍也要喊一聲三叔,約四十歲的年紀,臉上的刀疤,足夠說明一切了。
何三沉思了片刻,方才開口道:“我一直在想,江寧為何要這麼做,直到剛剛,才想明白。”
“恩?你且說說,為何要這麼做?”
“大隱隱於市還不夠,要有反差,這種反差足夠大,大到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做一個擺攤的小販,風裡來雨裡去,金枝玉葉,不可能這麼做。”
“見到鄰居要打招呼,就是要加深印象,我查過,柳思思有一個丫鬟,最近要嫁人,已經不住在那裡了,平日只有柳思思一人,但這種情況只有十餘天,鄰里之間還是知道柳思思有個丫鬟的,也就是說,那屋子裡住了兩個人是沒錯的,至於這丫鬟長什麼樣子,或許並不會有人太過注意。”
“見到孩子要給一些吃的之類,也是如此,孩子是不會騙人的,也是最容易攻破的,只要給東西的時候強調一些,便足夠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喊小姐的名字的時候,不能有任何反應,這一點顧名思義,但是還是要強調,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這個江寧,不簡單……”何三咂咂舌:“他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此人若是入仕,定然大有作為,只可惜……”
“只可惜他是個贅婿,而且不止一次表示,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夏康點了點頭,看著夏強軍道:“現在,你明白了麼?”
“我的個乖乖,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夏強軍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不得了不得了……”
“每日去一趟,拿些臭豆腐回來,你的人,也都散出去,若是有可疑的人出現,抓回來,茲事體大,不容有失啊……”夏康緩緩道:“散出去訊息,人在城外,你帶你的人出去,兜幾個圈子,半個月的時間,還遠遠不夠。”
“明白……我這就去準備。”夏強軍說完,便出了門,再想想方才何三說的話和江寧當時的情況,只覺得脊樑有些寒意。
“奶奶的,還是軍營好,哪兒這麼多事兒……”
“這個江寧,要不要……”何三皺著眉,顯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夏康搖了搖頭:“此人是個奇才,能幫就幫,只要不投突厥和大元,還是很好的助力的,你顧忌的有些多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樣。”
說話之間,眼神之中閃過些許傷感,但也是一閃而過。
“還有一件事,當日的事情查清楚了,是喬遵的兒子,喬永樂。”
“現在比較麻煩,還是順其自然吧,喬遵的態度曖昧,若是貿然出手,怕節外生枝,多注意些喬永樂,不要讓他捅婁子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