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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暗夜之中晉軍存糧之處的方向隱約傳來廝殺之聲,半邊天都火紅一片,熱風吹來,煙燻之氣中帶著米麥燒過之後特有的焦香。都說計毒莫過於絕糧,軍糧被燒,這讓晉軍營中慌亂起來。

就在此時,洛景城上忽然號角連動,戰鼓擂響,火把的照耀之下,城門處亮如白晝一般,城門緩緩開啟,梁軍士卒一個個披堅執銳列陣而出,一隊一隊的兵卒陣列在城下排開,待陣勢擺開後便在號角聲中向晉軍大營處逼近而來。

見此情景晉軍將領有些迷惑,糧草被燒,晉軍必然退兵,不然飢疲之下必然大敗。現今只要守住陣型緩緩而退,損失便不會太大,此時梁軍來戰,未免太早了些,就不怕把晉軍逼入絕路死戰一場嗎?那樣梁軍又能佔得什麼便宜?想燒了糧再破營?算盤打得太好點兒了吧?

危難之下,晉軍將領們紛紛鼓動,讓手下士卒紛紛生出死戰之意,大隊大隊計程車卒在營中列隊佈陣,準備搏命。

就在晉軍被梁軍步卒陣列吸引,嚴陣以待時,突兀間一聲嘹亮的號聲響起,在晉軍大營一側,密集如雨的箭矢騰空而起,但營中火光卻照不亮整個夜空,半空中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到密集的箭鏃破空之時的銳響,隨即箭矢便瓢潑大雨一般落下,正在列陣準備廝殺的晉軍士卒頓時成片倒下,慘叫便不絕於耳。

原來李懋幾乎將所有的弓手都埋伏在那裡。

兩輪箭雨之後,第三輪時這些弓手就換成了火箭,目標不在是人而是晉軍營中的軍帳,火雨密集之處,頓時晉軍營中便燒起大火來,赤蛇亂躥,火鴉四起。晉軍營中此時亂成一團,將官們也不知道該先顧哪頭,忙亂之中大隊士卒在營門處結陣,一邊舉著盾牌遮擋箭雨一邊準備與正在不斷逼近的梁軍步卒廝殺,還有不少人被派去潑水救火或是拆帳篷阻止火勢蔓延。

就在這時,燒完晉軍軍糧的李天旋帶著他的騎兵趕到了,見晉軍營中火起,就命一個騎兵吹響號角呼應城頭的父親李懋,自己則率騎兵直接從晉軍營寨的後方殺入。

滾滾的啼聲從軍營後方傳來,已是膽寒的晉軍士卒回望過去,只看見一隊隊的騎兵在己方營中如入無人之境,無論多少人只要擋在馬前便被撞翻在地,沉重急促的馬蹄會立刻踏上去,骨折聲和慘叫聲急促響起又急促消失,待一隊騎兵衝過去後,地上只留一片模糊的血肉。這些騎兵衝鋒之時除了馬撞刀砍,還用馬刀挑翻燃燒的火盆、燈籠、篝火等燃燒之物向未起火的帳篷等四處拋去,讓火勢越來越大,已成連營之勢。

晉軍士卒們已經明白,守不住了,再不跑的話,不是被殺死就是被燒死。

李簡在城頭看到自己叔叔的騎兵在敵營之中殺得痛快,也是心情激盪,一個勁兒去求自己的祖父李懋,讓他允許自己也下城跟著殺入敵營之中,哪知李懋卻不同意,對他說:“我和你叔叔還在,就輪不到你去拼命。先好好看著,多學點東西,以後仗有的你打,莫要急!”

當夜晉軍潰敗,損失大半,天明之時晉軍將領收攏殘兵,後退十里,在一處易守難攻之處紮下營寨,一方面向晉國報信求援,一方面死守不退。

眼前這晉軍雖敗不退並沒有出乎李懋的意料之外,昨夜之戰不算什麼,總得有一場惡戰,之後兩國之間才能罷兵言和,這已是慣例。

天亮時分,李懋站在城頭,看著仍有殘火青煙不斷升起的晉軍軍營,對身邊的李簡說道:“小子,你說這一仗我們贏了嗎?”

“還沒有?”李簡同樣也看著晉軍留下的營寨,看著梁軍計程車兵正在那裡打掃戰場。

“哦?說來聽聽。”

“很簡單,死了那麼多人,”李簡看著梁軍士兵正在將晉軍士卒的死屍堆積起來,澆上火油準備燒掉,以防止疫病發生。他一指那些大大小小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丘對祖父說,“如果我們死了那麼多人,大概就是輸了,我們沒有那麼多人可以死,但是晉國卻不一樣,那些人,他們死得起,不但死得起,還會派更多的人來報復我們,繼續攻打這座洛景城。”

“嗯,如果換你指揮,這一仗你該怎麼打?”李懋點點頭又問。

“假設是孩兒指揮的話,從現在起,繼續加固城防,這洛景城便是我們的根本,這裡萬萬不能丟。昨夜晉軍大敗,必定會向晉國報信,估計一來一回加上他們準備的時間大概三到四個月便會有大軍襲來,我們要好好的利用這段時間,不妨派出幾支精銳騎兵進入晉國,一直以來都是晉國攻擊我們,我們從未攻入過晉國,孩兒估計他們國內必定懈怠,想不到我們會進入他們的腹地作戰,我們能攻城就攻城,不能攻城就燒糧、毀路、斷橋,總之晉國哪裡富庶就去哪裡,因糧於敵,鐵蹄過處讓晉國狼煙滾滾,疲於奔命,就算他們大軍來攻城之時,我們外面有幾支騎兵策應,對我們守城也是一個助力。”

李簡說得激動,熱切的看著自己的祖父,希望自己的計策被採納。

李懋呵呵的笑了起來,此番問對雖然沒讓李懋有眼前一亮的驚喜,卻也不讓他失望。

畢竟這孩子不大,十三歲,正是紙上談兵的年紀,想想自己十三歲時也是這樣,每當長輩考問自己,便依據兵書侃侃而談。

不過這小子比自己幸運,自己十三歲時可沒見過這樣的大陣仗,而且這小子的確比自己那時要強一些,前些天見他開弓射殺敵兵之時,呼吸平緩,神情從容,自己親自帶兵殺敵時可比他晚了幾年,而且殺死第一個敵人時心情激盪險些從馬上跌落。

歷練!這孩子還缺歷練。

他現在還不知打仗不僅僅是士卒用命,將軍用計那麼簡單。打仗是兩國之爭,是廟堂之爭,估計這會兒梁國的朝堂之上,那些手握重權的大臣們心中各自的小算盤必定噼裡啪啦響得如同驟雨一般。這征戰殺伐之地如同一個大棋盤,自己縱然威名再重也同棋子一般被人撥弄。

一想到這裡,李懋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他又向城下望去,一堆一堆的晉軍屍體有的已經被點燃,一道一道的黑煙沖天而起,刺鼻的焦臭瀰漫開來,竟然有幾個昏死過去的晉軍在火中被灼痛而醒,慘叫著帶著渾身的火焰衝出來,便被周圍嬉笑著的梁軍士卒一矛刺穿,然後屍體又被鐵矛挑回火堆中去。

還是多歷練歷練吧,褪去這渾身的稚氣,多吃些苦,心性再沉穩些,李家便又多一員大將!

只是不知道自己那時候還在不在。想到這裡李懋忽然感覺李家代代出將領恐怕未必是好事,每一代李家男兒有幾個善終的?戰死疆場尋常之事,就算僥倖未死在戰場上,年老之後也是飽受軍旅舊疾之苦,鮮有長壽之人。就是眼前這個孩子,他的父親自己的長子李天凱就在十幾年前戰歿,其母生他之後又是血崩而亡。可憐的孩子,親爹親孃都沒見過,還是自己這個老頭子拉扯大的。如果有的選,乾點兒別的不好嗎?

李懋看去,見李簡此時在這漫天的黑煙焦臭當中卻若無其事,他又嘆了口氣,心道你可知當今國主的正妻,梁國現今的國後就是對面晉國國君的親妹妹麼?朝堂之上眾臣多有依附,隱隱已有把持朝政之勢,自己領軍來援之時,那個女人的地位依然穩固無比。

“用不了三四個月的,老夫估計,最多月餘,晉國大軍就會兵臨城下!”同時李懋也打定決心,危險之時便將這孩子送走,見識見識晉國無邊的軍陣就可以了,免得出意外,李家的將來不能沒有這孩子。

李懋果然說得不錯,晉軍的援軍果然不到一個月就到了。

那天李簡好不容易纏著自己的叔叔李天旋讓他同意和自己對練。校場上李簡手裡的木劍舞得密不透風,每一下都對準李天旋的要害刺去,倒也讓李天旋手忙腳亂了一陣子,李簡正得意間,李天旋一木劍當胸刺來,他正要躲閃就覺得腿上一股大力,便翻到在地。

“有攻無守,取死之道,再來!”李天旋看著趴在地上的侄子說道。

但是李簡卻趴著不動,這讓李天旋有點犯嘀咕,難道自己出腿過重讓這小子受傷還是這小子耍詐想抽空給自己來一下,正猶豫間,見李簡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幾步就利索的跨上了戰馬,喊道“二叔,快!去城牆。”便一抖韁繩一夾馬腹跑了出去。

李天旋雖然不明就裡,但也不怠慢,騎上自己的戰馬就追了出去。

李簡直接騎著馬上了城牆,從城上望下去,城外幾處山丘都光禿禿的,在晉軍第一次攻城之時,山上的樹木就被伐光做成了攻城器械,其實不只是這裡,幾十裡之內的山林都是如此,不是被伐了,就是被燒光了,燒山的命令是李懋下的,也是為了防止晉軍伐木。

遠處,天空與大地相連的地方一片平坦,沒有任何的異樣。

“你鬧什麼鬼?”李天旋也上了城,也看了看城外,沒有異樣,才有些不解的問。

“那裡!”李簡說道,用手裡的馬鞭指向遠處。

李天旋又轉頭看過去,仍然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正要再問,聽李簡說道“二叔,我們派出去的哨探大概是全完了。”

“什麼!”這話倒是讓李天旋一驚,盯著李簡。

“不然的話,我們早就應該得到報警,你看。”說著李簡手中的馬鞭又向遠處指去。

這一次李天旋看到了,目光盡處,天地交接的地方,本來的藍天隱隱的蒙上了一層土黃色,這是大軍行進之相。

李天旋立即對身邊計程車卒喝道:“吹號!”說完還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納悶這小子怎麼知道的,地聽之術自己也會,可這麼遠就能聽到,他是怎麼辦到的?

號角聲起,全城戒備,一隊一隊計程車卒登城守備,很快李懋也出現在城頭之上。

遠處的煙塵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濃。

“快看那裡!”一個士卒指著城下說道。就看見一匹戰馬馱著一個梁軍士卒正急急的從遠處山間閃了出來,只見他一面縱馬狂奔一面回頭望去。果然他的身後追出來幾個晉軍的騎兵,正張著弓邊追邊向前面的梁軍哨探射箭。

那梁軍哨探把身子趴在馬背上躲避後面射來的箭矢還用雙腿不停的踢著馬腹。待他跑得近些能看到他背上插著好幾根箭矢,馬身上也是。

離洛景城還遠,馬就先摔倒了,那哨探倒是靈活,在馬摔倒時就先從馬上跳了下來,踉蹌著爬起來就向洛景城狂奔,後面的晉軍那裡肯放過他,見他落馬更是高興,現在仍在梁軍弓箭的射程之外,他們便一個個把弓收起卻把馬刀抽了出來,準備斬下這個頭顱順便向城頭的梁軍示威。

一個晉軍騎兵跑在最前面,他微微俯下身,右臂向後收起,手中的馬刀的刀鋒已經對準了仍在踉蹌奔逃的梁軍的脖項之間,只要再追兩步右手輕輕一揮那顆頭顱就會伴著滿腔的鮮血飛起來。

可惜他沒那麼好的運氣。

城頭之上,李天旋豈容他放肆,推開一個士卒,就親自架著一具矛弩開始瞄準,矛弩的射程、力道哪裡是尋常弓箭能比的,待那要殺人立威的晉軍騎兵就要追上那個梁軍哨探時,李天旋雙手同時向後用力一拉矛弩的牙發,“錚”的一聲,一根長矛一樣的巨箭就激射出去,巨箭帶著呼嘯射穿草紙一般貫穿了那個晉軍騎兵的胸膛然後又貫穿了戰馬的肚腹將一人一馬死死的釘在地上。

人當時就死了,馬卻還活著,四蹄在血汙中掙扎慘叫著想站起來。其餘晉軍騎兵見狀大駭,調轉馬頭就要逃走,城頭上又是幾聲錚鳴之聲後,只有一個晉軍騎兵僥倖不死,他死命打著馬,頭也不回得逃掉了。

“把那個兄弟帶進來醫治。”李天旋放開矛弩對身邊的一個校尉命令道,然後又對李簡說“沒準你真說對了,放出去的哨探,除了下面這個,都完了。”

說完便走到父親李懋面前道“父親,一會兒晉軍到了,很可能有一番作為,兒子先去佈置一下,免得失了我們的銳氣。”

李懋點點頭:“也好,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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