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媽媽從未愛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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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
媽媽脾氣越來越怪，性情更加陰晴不定，似乎把小允當成了出氣筒，動不動就打罵她。
她都不記得那段黑暗的時期，捱了多少打。
媽媽經常罵她是個賠錢貨，孽種，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甚至罵她快點去死，別來煩我了。
總之各種惡毒的話都能從蘇小晴嘴裡脫口而出，而且針對的還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說得不好聽一點，在媽媽的眼裡，她連一條狗都不如。
別人家養的狗，還能每天喂得飽飽的，可她卻有一頓沒一頓，幾乎天天餓肚子。還要忍受著各種打罵，小小的身軀經常被揍得青一塊，紫一片地。
一天晚上，她實在太餓了，便偷偷拿了媽媽的一個漢堡，結果卻被蘇小晴發現了。
蘇小晴一巴掌甩在小允的臉上。
小允被打翻在地，嘴角流出血跡。
蘇小晴還不解氣，順起一根凳子便朝她小小的身軀猛砸過去。
小允身上烏青一片，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哭喊。
蘇小晴依舊不依不饒，對著地上的小允一陣狂罵，並用腳去踩她的頭。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周圍鄰居。
民警很快趕來了，小允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而蘇小晴以虐待兒童，尋釁滋事罪，被行政拘留了十五日。
蘇小晴被放出來後，雖然有所收斂，但依舊動不動家暴小允，不給她吃的。
有一次蘇小晴出門便是三天，也不在家裡放任何吃的。
小允待在家裡，餓得神志不清，都快睜不開眼睛了，還是鄰居家的老奶奶在路過她家門口時，從門縫中聽見一個微弱的聲音。
老奶奶走過去，透過門縫，看見了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
“奶奶…允允餓…”
老奶奶老淚縱橫，連忙從門縫中遞給她兩個白麵饅頭，不禁暗歎起來。
這孩子的命咋就那麼苦呢。
爸爸不管就算了，媽媽更是一點不負責任，既然不愛，幹嘛還要生來下，活受罪嗎？
事情又傳了出去，蘇小晴再次遭到鄰里街坊一陣指責痛罵。
民警找上門來，拘留了蘇小晴五日，並讓她在裡面寫下了保證書。
出來後…
面對一眾鄰里的指責和白眼。
蘇小晴在那個地方也待不下去了，帶著小允去了火車站。
在火車站，蘇小晴讓小允坐在板凳上等她，說媽媽去給你買糖吃。
可這一等，蘇小晴便再也沒有回來了。
小允明白，媽媽不要她了。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媽媽從來沒有愛過她。
在媽媽眼裡，她只是一個孽種，賠錢貨，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
直到來到楚明家後，她才第一次感受到溫暖這種東西。
她還能被人愛著，關心著，呵護著，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
能夠和同齡的小朋友揹著書包開開心心地上學，又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這些東西…
在她黑暗的童年時期是不敢想象的。
她刻苦學習，熱愛學習…
即便體弱多病，依舊憑著頑強的毅力克服種種困難，在班級里名列前茅。
因為幼年時期，被蘇小晴長達幾年的虐待中，她留下了很多病根，導致她來楚明家的最初幾年，經常生病住院，各種補氣養生的中藥，花花綠綠的西藥，不知道吃了多少。
在她八歲那年，甚至經歷過…
因為一次放學後，淋了雨，回到家後，她便開始發寒發冷，很快燒了起來。
吃了藥後，連作業都沒寫，她便一個人悄悄地睡了，也沒有跟大人說，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感冒，睡一覺起來就會好的。
那時候…
楚明一家還擠在狹小的公租房裡，除了一個小小的客廳，便是一大一小兩間臥室，楚明和小允同住一間臥室，只是有限的空間內鋪了兩張床。
楚明半夜起來尿尿時，發現小允蜷縮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地滾著，雙手緊緊地抓住被子，小小的身軀似在不停顫抖。
楚明頓時察覺不對勁，伸手摸了摸小允腦袋。
這一摸，可把楚明嚇壞了。
小允的額頭都快趕上炕上的溫度了。
這丫頭髮高燒，咋也不吭一聲呢？
楚明抱起小允，便出了臥室，並叫醒了楚大龍，連夜把她送進了鄉醫院。
原本楚明一家也只認為，小允只是一次普通的高燒，輸完液一兩天就能恢復了。
可連續幾天過去了。
小允都處在高燒不斷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狀態，只是偶爾會醒過來。
直到第五天，小允的高燒依舊沒退，鄉醫院的門診科主任，建議楚大龍給她轉院。
當天下午，小允被轉到了縣醫院。
可她的高燒雖然被壓制住了。
但病情卻一直未見好轉，總是反覆無常。
在縣醫院長達兩個多月的時間裡…
小允在病痛的折磨下，日漸消瘦，到最後只剩下皮包骨頭。
因為需要長期的輸液，她兩隻小手每天都要被針扎，漸漸地腫得連血管都看不見了，每次護士來給她輸液，都要一遍遍找她的血管，反覆地進行針扎嘗試。
最多的一次，連續紮了八次，護士才找到她血管。
剛開始…
護士每次來扎她的手，她都會痛得的眼淚水直掉，甚至哭喊出聲…
可到後來…
不管護士扎她多少次，她都強忍著沒有再哭，或者說…
這種疼痛，對她來說已經麻木了。
那時候的她…
才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在近兩個月的時間裡…
她都處在一種半昏迷狀態。
楚明一直陪伴著她，連學校都沒有去，直接請了一個大長假。
楚大龍和譚月需要上班，養家餬口，只有下班後才能偶爾趕過來，那時候交通還不方便，鄉鎮之間沒有完全城市化。
照顧小允的任務。
自然就落在了楚明頭上。
楚大龍，譚月夫婦對楚明的學習早就不抱指望了。
從一年級到現在的初一，楚明都是班裡倒數前三的常客。
上不上學，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影響，反正已經沒有下降的空間了。
還不如待在醫院好好地照顧小允。
楚明別的不會，可照顧人方面，還是很在行的。
更何況照顧的還是小允。
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