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又是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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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生凡間，自有俗事纏。

萬事不離錢，家貧惹人嫌。

親朋好友雨怨，成家立業難。

辛苦把活幹，一刻不敢閒。

我本脫人顯，不理江湖劍。

心若在佛前，禪語口中念。

鴛鴦成雙伴，一切皆是緣。

子孝婦人賢，萬般皆足然。

女燕妒鶯漸，無燕宛之歡。

子孫兒媳伴，尤竟為哪般。

無眠夢輾轉，過往衣不沾。

本因俗事煩，難免有忙亂。

俗事剪不斷，虛理還更亂。

人死其言善，只為幾句唁。

萬物何曾冤，到頭皆是幻。

佛曰，：“人生在世，開心是假的，痛苦是假的，華麗的衣服是假的，金銀珠寶是假的，包括吃進肚子裡的東西也是假的，都是幻覺，幻想”。心中有佛，一切皆有，心中有佛，一切皆無。

好在王不死跟釋迦摩尼不是很熟，自然釋先生也不會請王不死吃飯，王不死也不用為他破費，佛不佛的，王不死是不會在意的。王不死只知道肚子餓了會難受，吃飽了不想家，吃飽了不想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只有吃飽了才可以做很多事情。

例如再多吃幾碗。

一共六個人，基本上其他人一人一碗也就夠了，雖說大家都挺餓了，可是泡麵這種廉價食品，像張靜蕙李進誠這種身份的人是看不上的，自然也不會喜歡吃。

而王不死則相反，泡麵第一次吃，味道還是很好的，大骨湯，還有小雞燉蘑菇的香味，王不死很滿足，在吃了五大碗，把鍋裡喝的湯也都喝下之後，王不死終於是吃飽了，打了一個飽嗝。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額，吃飽了真好”。

錢多多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不死，笑呵呵的說道：“不死哥哥，你真能吃，”

“哈哈，不好意思，我餓壞了”。王不死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錢多多還是給自己保留了一點尊嚴，沒有直接說自己是飯桶。

“哈哈，不死哥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錢多多急忙解釋道：“我是羨慕你，吃這麼多，還不胖”。

“哈哈哈，是嘛”王不死只能是哈哈大笑，自己能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吃得多，拉的也挺多的。

錢更多也是餓壞了，不過人家吃泡麵的可看性就比王不死的強上很多，一手拿住碗，一手拿住筷子，姿勢還是跟王不死一樣的。這些動作沒辦法用一隻手完成。

只是人家吃麵的動作溫柔多了，夾起幾根泡麵放進嘴中，輕輕的咬斷，然後咀嚼一番嚥下。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見人家家教挺嚴的。

再看看張靜蕙，人家吃麵的畫面就像是一副美麗的油畫，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伺候完公婆丈夫，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忙碌了一天直到天黑，大家都已經睡下，自己才有時間坐在灶前吃點東西，髮絲有些凌亂，額頭也有細小的汗珠，紅撲撲的臉蛋，在篝火的映照下，更顯得嬌媚可人，就像是那紅透了的蘋果，勾引著每一個嘴饞的人。勞動的女子是最美的，顧家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其中嘴饞之人就有猥瑣男李進忠，李進忠作為松江府夜場的常客，號稱‘床上無敵小旋風’，只是因為自己表哥的身份，此次，李進忠只是打醬油的存在，主角自然是自己的表哥，一路上自己還是有所剋制的，畢竟張靜蕙是被李進誠看上的女人，自己就算是再想，也只能是忍著，不過看一看總是可以的，當然在腦中叉叉歐歐一番也是可以的。

於是一邊吃著面，一邊盯著大美女的臉，口水和麵一起下嚥，就連這麼難吃的泡麵，也變得有滋有味起來，不得不說，：“看美女還可以下飯”。

反觀，李進誠就好了很多，美女就在眼前，猥瑣的模樣有所收斂，只是眼珠子亂轉，手上的泡麵更是僅僅吃了幾小口。

彷彿想到了什麼，李進誠拿過自己的行李，對著大家說道：“對了，我這裡有幾個雞腿，大家吃了吧，只吃面也沒有味道”。

聽這話，小蘿莉急忙說道，：“有肉乾嘛不早說，不知道人家現在還在長身體嘛”。

小蘿莉也不會給李進誠客氣，一把搶過雞腿，開啟包裝，就啃了起來，原來錢多多是屬於肉食動物的。

李進誠也不厚此薄彼，每個人都給了一個，也包括自己很是討厭的王不死，唯一忽略的只有李進忠。

李進忠見表哥沒給自己，急忙問道：“表哥，我的呢，我的雞腿呢”。

“你閉嘴，這麼胖了，少吃點肉”李進誠眨著眼睛，叫喚道。李進誠還是有做哥哥的模樣，懂得關心表弟的身體。

“可是人家想吃肉”李進忠滿是委屈，顯然很不領情。

“閉嘴”李進誠懶得解釋，也沒法解釋。

李進忠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眼淚巴巴的，吃著難以下嚥的泡麵。

大家平時雖說不是大魚大肉，鮑魚熊掌，但也總是會有葷有素搭配，自然雞腿配泡麵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張靜蕙也沒有拒絕，撕咬了一小塊雞腿，然後吃了一口面，嗯，味道好了很多。

小帥哥估計對泡麵也沒有啥感情，也吃了幾口雞腿。

只是王不死，好吧，泡麵還在嗓子眼，沒來得及消化，王不死實在是吃不下了，王不死幽怨的看著李進忠，嘴中唸叨著：“這老小子肯定是在故意的，是在報復”。看著手裡的雞腿，王不死很是傷心，外焦裡內，散發著誘人香氣，看到錢多多嘴中的雞腿，根據自己多年的吃雞經驗，王不死可以肯定，這是一隻經常運動的雞，肉絲很有彈性，牙齒一扯，可以拉得老長。

小孩子還是喜歡吃肉的，錢多多索性把碗放下，專心吃雞腿，很快雞腿就變成了雞骨頭，看了看哥哥碗裡的，嗯，已經咬了幾口，再看看靜蕙姐的，也吃了，再看看王不死的，啊，很興奮，問道：“不死哥哥，你怎麼沒吃”。

見到張靜蕙和錢家倆兄妹都吃了，李進誠很開心，一聽王不死沒有吃，眼中掠過一絲驚慌，急忙問道：“是啊，不死小弟弟，你怎麼不吃，雞腿很好吃的，你不要看這雞腿普通，就覺得它和其他的雞腿一樣，都一個味，實話給你說，這雞腿的原材料都不簡單，雞是在澳洲大陸土生土長得，吃的絕對的都是綠色無汙染的食物，而且這烘烤技術也是美利堅最新裝置，無人工，全是自動化，就是為了中途有人的接觸，造成不必要的汙染，據有關人士調查，臨床實踐研究，吃這種雞腿，不僅僅可以美容養顏，而且還可以滋陰補陽，益壽延年。活個百八十歲都不成問題”。

“真的”小丫頭一聽，再一次拿起啃過的雞骨頭，重新咂摸了幾口。

王不死百感撓心，再一次確定，李進誠是故意的，此人的良心是大大的壞了，人家還幫他背行李呢，忘恩負義的東西。

“哼，我不喜歡吃雞腿咋了”看了看還在啃骨頭的錢多多，王不死說道：“多多，給，雞腿給你吃，孩子就要多吃肉”。

錢多多不敢相信，弱弱的問道：“不死哥哥，真的給我”。

“男人一個唾沫一個坑，說給你就給你”塞到錢多多的懷裡，王不死轉過了腦袋，眼中有淚水劃過，

事實上，自己完全可以留著後半夜吃的，自己的消化系統自己最瞭解，下半夜肯定會餓。聞著那誘人的香氣，王不死嚥了咽口水，然後又吐了出來。額，吃得太飽，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錢多多很明顯不知道客氣是何物，開啟雞腿，就取了起來，邊吃邊說道：“嗯，吃肉最健康了。我肉眾生肉，名殊體不殊，原同一種性，姿勢別形軀，嗯，不死哥哥真善良”。

文采很好的錢更多，自然是不會放過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千百年來碗中羹，遠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血眾淋漓味足珍，一般怨苦恨難伸。路人試各捫心問，誰敢將刀割自身。眾生皆有輪迴，今生我們吃肉，來生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是人們盤中的肉食”。

佛家講究因果，不過因果報應那都是下輩子的事情，再者說了，地府也有潛規則，送點紅包，下輩子你還是可以做那吃肉的人。

王不死滿頭黑線，自己僅僅是因為吃不下了，結果這倆兄妹把自己的道德情操上升到這麼高的地步，這算不算是捧殺，自己是不是應該感恩，以身飼虎就算了，要不，伸出自己的腳，讓他們啃幾口，嗯，還會有點鹹味。

見王不死沒有吃雞腿，李進誠還是有些擔心的，只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是瞎子過河，走一步算一步，好在自己還有八十八兩，希望能夠。

聽著表哥的侃侃而談，已經小蘿莉吧唧嘴的聲音，李進忠傷心的嚥下口水，盯著自己碗裡的泡麵，原本就沒有興趣的李進忠，變得更加的索然無味。

李進誠見狀狠狠地踢了李進忠一腳，小聲說道：“多吃點，才有力氣”。

李進忠不明原因，但也是乖乖的把一碗泡麵混著淚水吃下。

月明星稀，多麼乾淨的夜晚，沒有了城市裡的喧鬧，和那討厭的塵土氣息，呼吸一番山上的空氣，神清氣爽。遠處傳來的鳥叫蟬叫，給這寂靜的夜晚帶來了一絲生氣。

李進誠看了看錶說道，：“時間還早，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好好，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快講，快講”吃飽了的小蘿莉很捧場，拍著說笑道。

“好了。我開始講了”李進忠清了清嗓子，雙手一排：“開始，話說一老漢趕集，突然遇到大雨，於是他就到一寡婦家裡借宿。。。”

“停，停，停，又是禽獸與禽獸不如的故事，老掉牙了，”錢多多打斷道。

李進誠解釋道：“我這是最新版本”。

“新啥新，我早就聽過了，有老年版的，中年版的，甚至是兒童版，道士和尚版本的我都聽過。換湯不換藥，還不是那點破事”。錢多多不屑道。

“額”

好吧，還的確如此，畢竟男女就那點事，李進誠主要是想活躍氣氛，俊男靚女的，如果效果達到，也就不用等到晚上。

“啥叫破事，那是享受，那滋味，小丫頭不懂”。說這話的是此中高手李進忠。

“你是卑鄙無恥的禽獸”。小蘿莉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