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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哥，你先躲在裡面的屋裡。”
李虎說：“我趁機把這幾個當家人全部殺了，群龍無首，他們就會不攻自破。”
“我們一起殺。”
趙平冷冷道。
反正都是土匪頭目，肯定都是作惡多端之輩，殺了也就殺了。
甚至殺了這些頭目，還能震懾住下面那些小土匪。
“別殺我，我投降。”
四當家，五當家急忙求饒，“都別動，咱們大當家已經成了階下囚，現在三當家是我們的大王，我們要聽三當家的。”
“殺吧，把我們都殺了，你們肯定也給我們陪葬。”
溫啟仍舊梗著脖子叫囂。
“二十年後，小爺我又是一條好漢。”
“那就先宰了你。”
趙平揮刀就要砍。
“刀下留人。”
此時師爺竟然醒了，急忙阻攔。
他因為只是嚐了一小口的相思酒，所含蒙汗藥太少，雖昏迷，可意識還在。
聽到議事廳內的喊殺聲，硬生生把他驚醒。
那些都是他潛心經營的心血，師爺不想被趙平全部給砍了。
他扶著旁邊的溫啟站了起來，衝著趙平道：“先生，你奪寨，應該也需要人手吧？”
“把這些土匪全部殺了，誰幫你幹活？”
“要不先生給我一點時間，我來幫你勸降？”
“師爺，你怎麼能投降呢？”
溫啟氣憤道：“咱們都是堂堂七尺男兒，寧願被殺，也不願去做投降的軟蛋。”
“住口！”
師爺冷厲呵斥，“小七，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吧？”
“真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我……”
溫啟被問的啞口無言。
師爺又衝著圍攏上來的土匪們說：“都住手！”
“你們都先等一等，聽我說幾句。”
師爺在黑風寨還是很有威望的，大家紛紛停手。
“我知道你們忠義，要為二當家報仇。”
“可你們怎麼不想想二當家都幹了些什麼呢？”
“他不但要殺了大當家，取而代之，甚至還要殺了四當家，五當家，這就是我們黑風寨的叛徒，死不足惜。”
“即便這位先生不殺他，我也會宰了他。”
“我們不只是要為二當家報仇，還要救下大當家，以及其他幾位當家的。”
那些小土匪說。
“就是，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一百多人，難道還怕他們嗎？”
“呵呵。”
師爺冷笑一生，“怕倒是不怕，可問題是在你們殺他們之前，他們就能把我們黑風寨的幾大當家全部殺了。”
“當家的都死了，以後咱們寨子誰做主？”
“你們能擔起那個重任嗎？”
“不是還有師爺你嗎？”
“我？”
師爺苦笑一聲，“讓我出謀劃策可以，讓我統領整個山寨，我卻沒有那個能力。”
“到那個時候，咱們群龍無首，黑風寨就徹底完了。”
“你們先等等，我跟這位先生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麼打算，咱們找一個折中的法子，儘量減少傷亡。”
眾人也清楚這點。
當家的死了，他們這些小土匪也成不了氣候。
更何況，眼下只死了一個二當家，其他的當家人還沒死，何不看看情況呢？
反正他們這麼多人在，已經把整個議事廳團團圍住。
就算他們插翅也難飛。
趙平見狀，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也清楚，真殺紅了眼，他跟李虎活下來的希望有點渺茫。
能坐下來談談，倒是能拖延一會時間。
等夏泉帶著人來了，那天平就會向著他這邊傾斜。
“先生，不知道何故你要剿滅我們黑風寨？”
師爺回頭衝著趙平問，“我自問，並沒有得罪你吧？”
“安民費太高了。”
趙平直言道：“之前都是一成的安民費，如今卻硬生生提到了五成，還不要發芽的糧食，你這就是在逼著我們造反。”
“相較於反叛大未王朝，我覺得剿滅山寨更加輕鬆一些。”
“所以我們就來了，現在看來，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就因為這個？”
師爺驚愕了。
現在的農民都這麼膽大嗎？
因為五成的安民費就敢造反，之前算上賦稅之類的，也有六七成了吧，也沒見這些賤民造反啊？
莫非他們已經被逼到了極限？
這是個好兆頭啊。
師爺點點頭，苦澀道：“先生，這個真的不能怪我們黑風寨，要怪就怪雲安縣的縣令黃豐年。”
“嗯？”
趙平疑惑道：“安民費跟黃豐年有什麼關係？”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們黑風寨只收取一成的安民費，用來維持山寨的生活。”
師爺解釋道：“而且我們收了這一成的安民費，還能保護著百姓不受其他土匪的侵擾，能保他們平安無事。”
“百姓們也都願意交。”
“可前兩天黃豐年派人來信，讓我們把安民費提高到五成。”
“一成半是我們的，另外三成半是他的。”
“他這是在藉助我們的手來收刮民脂民膏，我們不答應的話，他就派兵剿匪，沒辦法，只能聽從他的安排了。”
“先生，你應該去找縣令，而不是來剿滅我們黑風寨。”
“黃豐年那個狗官，上次他要抓平哥，我就應該砍了他的腦袋。”
李虎冷冷道。
師爺聽到這話，眼珠子轉動了幾下，問道：“黃豐年要抓先生？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啊？”
“趙平。”
趙平說。
“趙平？”
師爺納悶道：“不對啊。”
“我之前對過畫像，那趙平長的賊眉鼠眼，尖嘴猴腮，跟你完全不像啊？”
“可能你被人家騙了吧。”
趙平輕笑道：“畢竟畫畫是要給錢的，你們身為土匪，強求豪奪慣了，不給人家銀子，人家幹嘛要給你畫真正的畫像呢？”
“我為了這幅畫像，足足花了十兩銀子呢。”
“行了，這會不是討論畫的時候。”
趙平抬手打斷他，“既然我來到黑風寨，這裡肯定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給你們兩條路。”
“一，就地就散，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這個不行啊。”
師爺直搖頭，“我們都是土匪，在官府都掛著號，出去就是流民，是賊寇，被抓住，便是流放千里，那是在逼著我們送死啊。”
“那就走第二條路。”
趙平繼續道：“歸順於我。”
“我能問下，你是哪個趙平嗎？”
下面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趙平就是趙平。”
趙平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雲安縣西坪村的趙平。”
“就是那個解決了瘟疫的趙平？”
“不錯。”
“我歸順。”
聽到趙平的回答，那人立刻表態要歸順趙平。
“趙先生是個大善人，他不但攻克了瘟疫，還揚言要收購百姓手中發芽的糧食，比那些狗官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反正現在我們當家的都成階下囚，反抗的話就會被殺，不如全部歸順了趙先生。”
“趙先生可是救活了我們的父母親人，難道我們真的能忘恩負義殺了他嗎？”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
畢竟黑風寨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雲安縣的百姓。
被逼的沒有辦法，才上山為匪。
靠著搶奪來的一些錢財，糧食，接濟仍舊在家的父母，親人，勉強度日。
趙平免費醫好了他們的家人，那就是他們的恩人。
他們做不出來恩將仇報之事。
一時間，有五六十號人選擇了歸順趙平。
再加上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的手下，已經有大半的人選擇支援趙平。
師爺見大勢已去，也只得歸順趙平。
溫啟氣的七竅生煙。
“你們都是忘恩負義之輩，大當家對你們那麼好，現在你們卻要歸順趙平，你們對得起大當家的嗎？”
“對我們哪裡好了？”
有人提出反駁，“每天讓我們守著山路，打劫過往行人商戶，幹著最累的活，每個月卻只能分百文錢左右。”
“而你們那些當家的呢？”
“什麼事情都不幹，卻把大頭都拿走了。”
“這公平嗎？”
“就是，你們對我們不公，就不要怪我們投靠他人。”
“聽說趙先生現在在開辦廠子，每天能給四個銅板呢，以後我們就去他那裡做工，比在山上當土匪強多了。”
然而就在眾人鬨鬧的時候，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人。
“報！”
人還沒到，他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報大當家，外面來了一大批人，像是要攻打我們的……”
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因為山上的所有土匪幾乎都在議事廳。
關鍵大當家的還有其餘幾位當家人都被人五花大綁著，二當家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沒了呼吸。
坐在首位之上的卻是三當家。
這怕不是走錯地方了吧？
那人揉了揉眼睛狐疑起來。
“竟然有人敢攻打我們的山寨？”
溫啟叫囂道：“趙平，你趕快給我們鬆綁，我們下山迎敵。”
“等解決了敵人，再談我們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