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士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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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隆隆而起，大營之中不論休息，還是訓練的將士，紛紛朝著校場聚集。
秦軍之中，軍法森嚴，而楊端和又向來以嚴治軍，大軍將士，令行禁止。
一刻鐘後，大軍盡數聚集。
點將臺上，旌旗招展，立足點將臺，一眼望去，只見各色旗幟蔽空，長戟如林。
“將士們，武安大捷，我軍將士陣亡三萬眾，殲敵六萬，俘虜七萬之眾。”
楊端和站在點將臺上，聲如洪鐘：“本將奏請王上，王上同意下達王詔，對於千夫長以下將士戰功進行封賞。”
“至於千夫長以上，王命：等戰事結束，統一由王上封賞。”
“王上萬年，大秦萬年——！”大軍將士高呼，手中長戟戳地，發生震耳之聲。
“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這一刻，楊端和大軍禁聲，隨即宣讀王詔：“命：寡人聞武安大捷，賴諸將士之功。”
“經楊端和將軍以及軍中法吏申報，國府官署，國尉府官署核查，按軍功以晉爵。”
“五百主荒古，晉爵二級。五百主青皮，晉爵三級，五百主趙術，賜爵公士……”
“百將來，晉爵一級……”
“士卒撫，賜爵公士。”
秦王政十八年，仲夏。
……
“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巨大的歡呼聲，響徹校場，隨即瀰漫整個武安，秦王賜爵，一下子讓軍中士氣大增。
大秦銳士奮勇殺敵，不就是為了建功立業，賜爵，得到土地，成為貴族麼。
如今秦王政兌現了他的承諾，自然讓軍中將士一下子沸騰，士氣暴漲，因為陣亡三萬將士產生的情緒，迅速消失，影響被降至最低。
點將臺上，楊端和眼中滿是欣慰，他最擔心的事情被解決，接下來，也是時候奔赴邯鄲了。
“士氣大增，軍心可用！”一旁的王賁也是點了點頭。
辛勝也點了點頭。
騎兵陣營之中，趙術眼中滿是激動，雖然只是一個公士爵位，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如今已經是五百主，而且是騎兵的五百主，擁有五十名短兵，波瀾壯闊的軍旅生涯，才剛剛開始。
而且相比於他人在死士營搏殺，接下來，他無疑會安全很多，因為秦法有定，禁止軍中主將，即百將以上的武將衝鋒陷陣。
當然，這一條軍法，執行得並不嚴格，特別是在騎兵以及死士營之中。
按照大秦軍法的首功制度，趙術的爵位絕對不僅僅只有公士，但是這一戰，死士營損失太大，而且秦軍步卒同樣若是慘重，如此一來，核實軍功下來，他只有一個公士爵。
對於這一點，雖然沒有人提點，但趙術還是可以想明白的。
賞賜結束，軍營之中陷入了安靜，封賞了得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喜色，沒有封賞的眼中滿是羨慕。
爵位，在大秦作用太大了，任何一個秦人，都無法忽視爵位帶來的誘惑。
就算是趙術也不行。
他之所以不怕死，悍然入軍旅，就是因為他熟讀秦法，清楚，在大秦只有軍功得到的爵位，才會讓人高看一眼。
回到營地，趙術擰開水袋喝了一口，目光之中，有些肅然，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場封賞的奇怪。
秦軍封賞，很少在戰爭尚未結束便進行，特別是對於低階爵位，一般都是送回原住址核實封賞。
除了第一次商鞅編練新軍，勝了魏國。
在這之後，每一次破壞規則封賞，必然是有特殊的含義。
趙術意識到，楊端和此舉，只怕是為了穩固軍心，從而率軍強攻邯鄲。
雖然對於大局不甚瞭解，但從他得到的有限訊息中，趙術能夠得出解決，楊端和不會北上。
因為井陘關的李牧，尚未被其他人替換，李牧是趙國名將，麾下大軍更是趙國精銳，而且李牧統率這支大軍多年，威望很深。
縱然是王翦率領秦軍對峙，但，此刻楊端和若是北上合圍李牧，對於大局影響不大。
只有南下邯鄲，對於戰局的影響才是致命的。
綜合種種隻言片語的資訊，趙術意識到楊端和十有八九要南下邯鄲了。
特別是秦王政的封賞到了，很顯然，各部的反應，以及朝廷派來接管武安城的人到了。
此時，楊端和再無後顧之憂。
果不其然，一頓飽食之後，火頭軍開始分發乾糧以及可憐的稀少的鹽巴。
軍中將士填裝水袋，更換磨損的兵器後，便離開了武安城。
這一次，楊端和只帶了六萬大軍，在武安只留給了王賁一萬精銳。
三萬騎兵，盡數出動。
辛勝擔任騎兵主將，護衛中軍前行，除了留下一萬步卒，剩下的死士營，器械營，步卒，全部跟隨楊端和南下。
“駕！”
趙術率領麾下騎兵作為先鋒大軍，為中軍開路，這一次，楊端和下令，由裨將軍李季率領三千騎兵，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其中，趙術所在的曲正好在其中，對於作為先鋒大軍這種活計，趙術還是很喜歡的。
他麾下騎兵，大多數是新兵，對於騎術並不精通，作為先鋒大軍急行軍，正好可以訓練這種意識。
騎兵出行，地動山搖，官道之上，塵土飛揚。
“駕！”
趙術縱馬飛馳，臉色有些難看，在軍中訓練騎術，與這種跋涉行軍還是有巨大的差距。
特別是道路不平坦，戰馬奔走，巨大的顛簸，會讓人想要嘔吐，以及大腿兩側與屁股底下的摩擦，強烈的疼痛不斷地衝擊著趙術。
但是，在軍中，令行禁止。
就算是如何的不適應，他也不能停下來，只能忍著疼痛，咬著牙堅持。
見到他麾下的騎兵表現得連他都不如，趙術大喝：“兄弟們都跟上，不要脫離大軍，堅持一下，就可以安營紮寨了…”
他心裡清楚，戰爭是很冷漠的，平常軍人很熱心，些許事情並不會在意，但，軍令下達，做不到就會很慘。
在軍中，上級隨時有權利處死下級，趙術與李季不熟悉，他可不想被殺雞儆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