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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萬里無雲。

靜心湖上,碧波盪漾。

一條紅蓋金穗,雕樑畫棟的客船緩緩啟程,船頭船尾站滿了威風凜凜的隨從,生人勿近,船內高雅的古玩字畫更顯現出主人的品味。

在一眾恭維聲中,太子朱宿星舉杯題詞,寄情山水。

明明已是二十來歲的人,仍有清澈的少年音,說話平仄押韻,如山澗清泉潺潺落地,舒暢妥帖。

朱宿星三歲啟蒙,卓然明慧,自幼飽讀聖賢書,成年後常與高僧羽流之傑合聚,以文章議論,以詩詞歌畫鑑賞為由,閒話天下事。今兒湖上雅集,城中榜上有名的文人墨客該來的都來了,他們如群星捧月圍攏在太子身邊,個個眼中都充滿了崇拜與敬佩之情。

朱宿星儀容如玉,丹鳳明眸內勾外翹,有著星辰般璀璨的瞳孔,一言一行間皆是皇庭王禮滋養出來的豐彩貴氣。

相談甚歡之際,遠處悠然然飄來一陣婉約呢喃的哼唱聲。

這裡距離湖心不過百米,平時根本不會有商船漁船經過。

內廷侍衛總管嶽屹川遠眺警覺,雙眸似凖,抬手命令弓箭手時刻待命。他自幼跟在太子身邊,十年追隨,是如他影子一般的存在。

眺眼望去,璀璨無波的湖水上,一葉小小的扁舟緩慢遊蕩,冷冷清清。

許知淮長髮輕束,綠裳素淨,獨自撐著竹篙朝著湖心劃去。

春光水霧,孤舟單影,有位伊人,低吟淺唱。眼前青山綠水交織下的美景也越發生動鮮活起來。

眾人尋聲望去:“好像有人!”

的確有人,在水伊人。

朱宿星剎那心動,雅興大發:“湖光水色調,清瑩不可潤。”

他迫不及待地提筆揮墨,珍惜畫下這一刻的美時美景。

誰知,歌聲戛然而止,顯然舟上的人已經有所察覺。

見殿下快畫完了,嶽屹川有意下令驅趕,卻見殿下突然手中一頓,全神貫注地凝視著舟上的女子。

她像極了一朵純淨綻放的綠蓮,正正好好地開在朱宿星的心間之上,纖細玲瓏,惹人憐愛。

這謫仙般的人兒,究竟從何而來?或許只是幻象,眨眨眼就會消失的神蹟。

時機已然成熟。

許知淮緩緩轉過頭,眼眸明澈,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恬淡和疏離。

朱宿星微眯起一雙丹鳳眼,久久捨不得移開,匆匆忙忙畫完最後一筆。

在眾人的恭維聲中,水墨晾乾後,朱宿星馬上落印,命人將畫軸送給舟上的許知淮。

旁人驚歎,萬分垂涎這小姑娘的好運氣。

嶽屹川一步當先,率先發問:“你是什麼人?”

許知淮搖搖頭,不接畫也不說話,清冷冷地望著他們,一臉置身之外的淡漠。

朱宿星鳳眸生輝,未語先笑:“屹川,別嚇到這位姑娘,明明是咱們擾了她的清淨。”

嶽屹川見殿下走過來,立刻讓出船頭的位置,目光仍牢牢鎖住許知淮。

他還親手把畫軸放在許知淮的面前,低聲提醒:“我家主人送給你的,姑娘還是妥善收下為好。”

許知淮淡淡看了嶽屹川一眼,又垂眸看向那畫軸,當著眾人的面開啟來看。

太子的確是有些才氣,畫風飄逸,虛實相生,尤其將她的身姿畫得精緻玲瓏。然而,就是這人人都盼著得到的太子墨寶,居然被許知淮毫不在乎地扔入湖中。

那“咚”的一聲,惹得眾人膽戰心驚。

“你放肆!”

“大膽!”

眾人震驚喧譁,紛紛對面前這個放肆無理的小女子大聲斥責,出言不遜,甚至還有人巴結心切,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想要撿回那幅畫。

許知淮恍若未聞,恍若未見。

朱宿星眸色悄然一沉,心情非但不惱不怒,反而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侷促感。

嶽屹川用略微複雜的眼神望住許知淮:“姑娘不該如此無禮,怠慢我家主上。”

許知淮抬眸,閒閒涼涼地回了他一句:“既送了我,就是我的,我想扔就扔。”說完,她雙手握緊竹篙,欲要劃舟離開。

“姑娘,且慢。”

這次開口的是朱宿星,眾人詫然。

許知淮望向他,雙眸水波流轉。

朱宿星眉梢微挑,狹長的鳳眸掠過一絲猶豫:“方才,我冒昧畫下姑娘的身姿倩影,的確唐突了,望姑娘見諒。不如我重新再畫一幅,送給姑娘做個賠禮。”

他的語氣仍然溫和,分明有意在告訴所有人,他並沒有生氣。

許知淮早有準備,輕慢細語:“不用了,這青山綠水本來天然無雕飾,茫然然多幹淨,我實在無法生出半點褻瀆之心。今日,我和公子皆是這裡的過客罷了,自由自在,何必拘泥留墨於畫中,失了意境,沒了快活,也擾了這自由的清淨。”

朱宿星鳳眸閃過一絲怔色,且驚且嘆,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難以言喻的滋味層層漾開,遂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心神已亂,但不能失態。

他望著許知淮翩然而去的背影,垂下眼簾遮掩情緒,輕輕啟唇對嶽屹川吩咐道:“找到她。”

嶽屹川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應了聲是。

轉眼已是三月下旬,春雨淅淅瀝瀝,綿綿不止,被雨水沁潤過的肅穆宮城安詳地展示著它皇權之下的雍容華美。

湖心邂逅之後,太子對許知淮久久難忘,常常不經意陷入一陣縹緲的思緒中無法自拔。他的書房裡也多了一副畫,畫上是連綿的青山,波瀾的湖水,卻不見一人一物,自然空曠。

嶽屹川是內廷侍衛總管,他對宮中無所不知,不過想要在宮外迅速找到一個人,還得靠皇極衛的本事。

衛漓聽聞此事,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十天後,他把許知淮的訊息交給嶽屹川。

嶽屹川卻起了疑:“皇極四司很忙嗎?平時不過三五天的功夫,怎麼讓殿下等了這麼久?”

論官階品級,青衣侯衛漓遠在嶽屹川之上,論名聲狠絕,更不會有人敢當面質疑皇極衛的辦事能力。而嶽屹川和衛漓的交情堪比親兄弟,曾經都是太子身邊的親隨。

衛漓不緊不慢地給嶽屹川倒了杯茶:“最近事多,人手不夠。”

嶽屹川不接他的茶,只看著他:“問你句實話,那姑娘是不是你的人?”

衛漓答非所問:“如今殿下身邊各派的人都有了,唯獨沒有我皇極衛的人。”

嶽屹川並不意外,壓低語氣,帶著幾分勸告:“你在外面怎麼亂來我不管,別在宮裡頭搞事。”

衛漓犀利反問:“我搞什麼事了?”

嶽屹川一字一頓:“記住,宮中是不能見血的。”

衛漓笑,冷笑:“放心,我有分寸。”

嶽屹川皺眉:“你何時有過分寸?”

皇極衛從來不需要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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