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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李牧坐上公交車，前往少年宮試聽奧數課。
非常湊巧，在少年宮外，見到了朱晶晶，以及來送她的王瑤。
李牧忽然記起來，朱晶晶就是今天香消玉損的，這也成了朱朝陽的噩夢。以前他對於幫助嚴良普普勒索張東昇推三阻四，這次事件之後，開始積極起來。
王瑤母女或許根本不記得朱朝陽。僅僅見過幾次，認不出來很正常，李牧也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有些悲劇，在李牧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不會發生。
朱晶晶雖然刁蠻任性，但只是一個小孩子，更多的是受到大人的影響，不能苛責的太多。
一些悲劇的發生，過於沉重和殘酷，不是小孩子應該承受的。
現在，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李牧不打算和她們做過多接觸，即便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各過各的也不錯。
對於朱永平，李牧其實也沒有什麼怨恨，上代人有上代人的恩怨，很難說得清楚。
現實一點說，把他放在朱永平的位置，一邊是周春紅，一邊是王瑤，會選哪個當老婆，會愛哪一個？
我想，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王瑤，別的方面不說，僅僅年輕漂亮就佔了絕對優勢，何況還是一個賢內助。
周春紅呢？脾氣算不上好，看看她管教住朝陽的方法，完全是強制性的，脾氣上來了，就是一通訓斥，家裡的空氣都是壓抑的。
朱永平選擇王瑤，不能說他有錯，都是普通人，沒有那麼高的思想和覺悟。
既選了王瑤，愛屋及烏、朝夕相處之下，更寵愛女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王瑤，李牧只接觸過一次，人家雖然不待見他，面子上也過得去，買了幾千塊錢的衣服，爽快的刷卡認了。
從這點看，也沒什麼可以怪罪的。
畢竟是前任的兒子，連後媽都算不上，想讓人家對你多好，想多了。
放到現實世界，你也說不上人家有多壞，非常普遍的做法。
所以，就這樣吧，李牧以後不會主動過去找他們，打擾他們一家的生活，各過各的小日子也不錯。
況且，有他在，未來誰過得更好還不一定呢！
……
李牧腦子裡思緒翻飛，腳下卻沒停著，很快把王瑤母女甩在後面，進入少年宮，找到了暑期奧數班。
裡面的學生不少，選了個位置坐下，又過了幾分鐘，張東昇拿了一疊資料走了進來。
“大家好，我是數學及奧數班的老師張東昇，首先歡迎各位來參加這次試聽課，能夠有更多的人喜歡上數學，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人類文明在短短的一兩百年內，有如此巨大的飛躍，最大的功臣就是數學的進步，數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
“有人知道是誰發明了最早的直角座標系嗎？”
張東昇看大家聽課情緒不太好，想引導一下，站在講臺上笑著問道。
只是下面一片安靜，沒人回答。
這時李牧舉起了手。
“是法國的著名數學家迪卡爾。”他想借此機會加深印象，以便接下來的接觸。
見沒有冷場，終於有人回答了，張東昇看向李牧，欣慰的點點頭。
“對，正是迪卡爾，所以直角座標系又被稱作是笛卡爾座標系，關於笛卡爾發明座標系的故事，有很多的版本，有的說他是做夢夢到的，有的說他是為了追求一位年輕美麗的公主…”
在講臺上的張東昇是平和的，沉著的，彷彿沒什麼難題能絆住他，黑板上畫著心形座標軸，娓娓道來的講述著笛卡爾的故事。
絮絮叨叨講了一會兒，可能是暑假的原因，眼看別的同學都在玩耍，卻被逼著來上奧數課，都三心二意交頭接耳。
只有李牧等少數人在認真聽課。
總的來說，張東昇講課水平還是極高的，無奈這是試聽課，大多數學生剛剛放暑假，正想著玩耍呢！哪有心思聽。
教了這麼多年奧數，張東昇對學生的心理把握的很準，講了一會就不再講了，開啟資料袋，抽了一疊卷子。
“今天沒有多少內容要講，還是先摸摸底吧！先來一個模擬的測驗，我們辦奧數班的目的，不光只是為了提高數學成績，參加奧數比賽，更重要的是培養一種數學的思維。這對你們的未來，對你們整個人生都有好處。”
“給大家一個小小的提示啊，最後的一道大題要用到數形結合的辦法……”
隨著試卷發下，李牧開始審題。別說，朱朝陽的學習天賦真的很高，特別是在數學方面。
眼前的這張卷子，題出的很有水平，介於普通和困難之間，李牧從頭看了一遍，百分之九十五的題，對他來說都沒有難度。
而他本身的邏輯思維能力，分析能力和記憶力都很出色，當年李牧要有這天賦，重點大學沒跑。
可惜，現實世界他就是個普通人。
不得不說，在許多領域，天賦真的太重要了，有時候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比不上百分之一的天賦。
很快，整張卷子都寫滿了，只剩最後一道大題，有點超綱，很多公式都沒學過，確實做不出來。李牧也不強求，放下了筆，四處打量了一下。
班裡，一些同學已經陸陸續續交卷走人，他也不心急，拿出一本奧數參考資料看了起來。
等人走得七七八八，這才來到講臺邊，把卷子交上。想了想，又拿出奧數參考資料湊近張東昇問道：“張老師，這道題該怎麼解？”
張東昇對李牧印象不錯，剛才正是李牧舉手回答，才讓奧數課沒有冷場。
熱情的笑道：“好，我幫你看看。”
張東昇的奧數水平沒得說，講解的通俗易懂，僅僅只講了一遍，李牧便明白了。
或許是朱朝陽的影響，他真的對奧數產生了不少興趣，又把前段時間積攢的一些奧數題拿出來請教。
張東昇不但不覺得麻煩，看著他的目光還帶著一些欣賞。講了一會題，李牧表現出來的天賦也讓他隱隱震驚，真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奧數苗子。
好學生人人都喜愛，一時間更加欣賞。
一個講一個聽，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教室裡的學生也早就走完了。
又一題講完，李牧也適可而止。
“張老師，今天麻煩你了。”
張東昇笑道：“不麻煩，以後只要有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無論有沒有課。”
“謝謝張老師，再見。”
“朱朝陽同學再見。”
出了教室，李牧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從這幾年開始，奧數越來越熱，特別是城裡的孩子，攀比一樣，紛紛給孩子報各種奧數班。
導致接下來十餘年，各種奧數培訓班遍地開花。
以張東昇現在的年紀，想要經營一份事業，不是那麼容易的。
倒不如利用他的優勢，李牧出資金，張東昇出技術，合夥辦一個大型的奧數培訓班，成功的機率非常大。
若是，經營得當，未來賺的盆滿缽滿也不是不可能。
考慮了一會，可行性很高。
不過，這事急不得，要慢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