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詭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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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兩人也沒有太在意器靈這件事，一路深入之後發現對方使了幻術，兩人被困迷幻陣。
不過小小器靈雖然不能困住白榕和錦璃，但兩人也沒有這麼輕易破開幻術。
一番糾纏之下，錦璃和白榕才好不容易從幻術中脫身。
正式見面之前，白榕已經非常確定這個神器的來歷了。
詭魘。
原先屬於魔神，不過那人野心大得很，拿著詭魘想要算計幽熒。
在魔神看來，雙生主神，燭照焚盡萬物寓意光明，幽熒化身千萬暗夜而生予以黑暗，兩者相較，幽熒更容易滋生心魔。
可同時也忘了，豔陽當空烈日炎炎，萬物生長盛極則衰。黑夜不能代表好壞，反倒是一股清風徐來，給萬物得以喘息的空間。
兩者相較，幽熒更加溫和，燭照更加暴躁。
結果顯而易見，詭魘就是幽熒的戰利品。
當時萬物生長百廢待興，人界也剛剛興起，萬千小世界應運而生，幽熒擔心魔神藉由詭魘禍亂蒼生，因此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淨化詭魘身上的魔氣，直到後來詭魘也漸漸生出智靈，然後幽熒······歸來之時詭魘丟失，原來一直待在這裡，還生出了別的心思。
白榕看著眼前的月絃琴，這是詭魘後來經過幽熒淬鍊而成的本體。
原本那個沙錘一樣的本體被幽熒嫌棄極了，現在看到這個本體，白榕依舊覺得很優美，想當年的幽熒主神。
“詭魘，你要叛主？”
白榕的聲音蒼老，詭魘晃動的琴絃緩緩暫停。
這個老東西的聲音很耳熟，好像什麼時候聽過。
白榕自然知道詭魘可能不認識自己，但這邊妨礙他認出詭魘。
當年詭魘不過是剛剛有了生出智靈的趨勢，還沒有完全誕生，想來在這裡這麼久，詭魘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才真正生出智靈，以至於還沒有化形成功。
再一看身邊的錦璃，當年那個威名響徹一方的詭魘如今有了幾分傷仲永的感傷。
“你到底是誰？”
詭魘裡面傳出奶聲奶氣的質問聲，錦璃不由驚訝，隨後就是濃濃的危機感。
這個小屁孩要來和我搶姐姐了。
“我喚白榕。”
“白榕？白榕？”小奶聲反覆說了幾遍白榕的名字，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
“你是那棵老榕樹？”
過了好一會兒，小奶聲才緩緩反問道。
“沒錯，”白榕承認道：“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忘了主神了？”
“主神？”小奶音像是在回想什麼：“主神姐姐怎麼了，她受傷了，她很疼。”
錦璃聽得一臉迷糊，這人居然說姐姐會受傷，難道姐姐當年也曾經以一己之力救過一方世界？
“主神沒事，你往後不要在提及這件事情了，”白榕冷聲道。
渾身泛著冷氣的模樣驚呆錦璃，自相識一來，白榕從未有過這樣的神情。
“那主神姐姐為什麼不來接我，她不要我了嗎？”小奶音聲音漸漸低落，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啜泣。
“你莫哭，先把這兩隻兔子精放了，”白榕指了指兩個被綁在樹上的兔子精。
小奶音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意思就是不願意。
如果只是區區用樹枝綁人，白榕倒不用讓詭魘自己放人，可偏偏詭魘用了獨門功夫，讓兩隻兔子精陷入夢魘。
在詭魘的世界，如果一個人不能自己掙脫出來，除了詭魘本人和幽熒，沒有人能把兩人就出來。
“你若是不願意，我自會讓主神來解救二人，不過屆時你······”
“我放，”小奶音的聲音驟然大聲響起，生怕說晚一步，白榕就要向幽熒告狀了。
眼見著綠蘿和那隻兔子精悠悠轉醒，白榕才對詭魘說：“你要不要跟我出去找主神。”
月絃琴一晃，高興得整個禁地都飄蕩著歡快的音樂。
白榕抬手裡緊緊拿著月絃琴，心裡有種故人歸故里的感覺。
一行人走到禁地邊緣，發現根本出不去，有一道隱形的屏障阻擋著大家，這是在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的。
白榕和錦璃百思不得其解，小奶音有些可憐的響起：“原來我真的出不去。”
錦璃有些同情他：“你不能離開禁地嗎，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小奶音沉悶道：“我從一醒過來就在這裡，沒有辦法離開，無論是什麼人帶著我離開，都是不能成的。”
當年的禁地還沒有這般讓人噤若寒蟬，相反，有的人離開禁地的時候是受到詭魘不知不覺的誘惑之下帶著他離開的。
當時詭魘還不會控制力量，但耳濡目染，詭魘本能不願意傷害人類，因此放走不少人。
後來那些人見沒辦法得到詭魘，就在外面散佈流言，說是禁地有神器。
得神器者得天下。
此後的人對禁地趨之若鶩，很顯然，真正只是想帶詭魘離開的人幾乎沒有，每一個人都想得到神器滿足自己的願望。
詭魘能夠造夢，自然也能夠識別人心善惡。
久而久之詭魘開始不堪其擾，只好用法把每個人都迷昏過去，陷入他們的夢魘之中，難以自拔。
詭魘的心裡還是善良的，那些夢境解釋反應該人的真是想法，多半都是好夢。
除了那些大凶大惡的人外，可也真是因為都是人心裡渴望的美夢，每個人陷進去的時候都覺得不對勁，可又不願意親手打破。
慢慢的，禁地成為了真正的禁地。
詭魘在這裡獨自度過了數不盡的歲月，偶爾懲戒一下不知深淺的冒犯者，直到白榕和盡力出現。
“是不是隻有主神才能把我帶出去，”小奶音變得低落：“主神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神器了。”
詭魘依然記得，主神有很多很多神器，自己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而且還是受盡歧視的那一個，他雖然記憶模糊，但還存有一些記憶。
“你是主神親自搶回來為你洗去魔性的神器，她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白榕難得安慰道，當年的事誰都說不清楚，但詭魘沒有叛主這一點讓白榕很滿意，不介意把他當作錦璃一樣的晚輩照顧。
很顯然安慰的作用不大，小奶音一直沒有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