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千面殺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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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許久，赤蛇才開口問道：
“我知道你在為南朝皇帝效命，你來這裡也是奉了他的旨意，並非你自願，我沒有想過要處置你。”
桃小白預設了他說的那些，她確實是受了皇帝的命令來馬王閣的，之所以爬到這麼高就是為了查閣主是誰，再想辦法殺了閣主接手馬王閣的殺手們，然後轉而為朝廷效力。
自己的真實身份目的被他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桃小白知道他是真的不會處置自己了，只是那個任務……可能完不成了……
“劉國相的單子你真不讓我繼續做了？”
“我已經安排人易容成你的模樣去接手了。”
“接手的人行不行啊？按摩的手藝可不是人人都會的，萬一劉紈絝懷疑怎麼辦？”
“我安排的人，你還擔心嗎？”
桃小白不是擔心劉成林會怎樣，只是擔憂刺殺劉國相的任務完不成，會影響到他和自己的後續。
可是男人已經把她從這個任務里拉出來了，現在回去也不太可能繼續，只能是先放手。
“那好吧，既然我沒了別的任務，就只能是繼續我的主要任務了，不知閣主大人可否接受行刺呢？”
既然身份都已經挑明，桃小白也不跟他繞彎子了，直截了當地詢問。
“我說過，隨時歡迎。”
還是那麼毫不猶豫，還是那麼自信滿滿。
桃小白不客氣地抽出腰間匕首朝他刺去，赤蛇敏捷地轉身躲過。桃小白沒刺到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多了。
她反轉手臂繼續追著他攻擊，幾招下來桃小白髮現赤蛇一直在防禦，沒有還手。
她一邊與他對招，一邊詢問著那些令她疑惑的事。
“當初救我的時候是不是就喜歡上我了？”
赤蛇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表達了一切。桃小白心有埋怨地加快了攻擊速度。
“為什麼不接受我的求愛？為什麼不肯給我個答覆？”
“我不能。”
“不能？”
桃小白停下動作，懷疑自己剛剛是聽錯了。
什麼叫他不能？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桃小白將目光移向赤蛇的褲襠位置，想到之前的所有夢境都是這樣，他可以做其他的所有事，唯獨沒有繼續到最後一步。.
“難道你……”
不可置信的目光將赤蛇看得一陣面紅耳赤。
赤蛇側過身避開她的目光：“並非你想的那樣。”
桃小白知道這種事對於男人來說太過羞恥，肯定是不敢承認的，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沒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管你怎麼樣，我之前說過的話絕對不會變。”
桃小白收了匕首離去，她沒有看到，赤蛇在她轉身之時耷拉下的眼角。
“抱歉，我不能在這裡……”
桃小白順著暗道樓梯一路下去，來的時候跟著赤蛇走還沒什麼感覺，下去摸著牆走才發現，暗道並不是筆直的，而是有一些微小的弧度，根據走的路線，桃小白大致明白了暗道是繞著春色園外圍修建的，難怪她在裡面怎麼找都找不到。
順著暗道回到了之前的房間，桃小白小心翼翼地貼著牆面聽了下屋裡的動靜，發現沒有聲音，她才摸索到機關開啟了暗門。
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劉成林的身影，就連房間的佈置也改變了一些，與之前她進來的佈置完全不同了。
想來是閣中的人把劉成林轉移了房間，又重新佈置了裝飾，這樣就不會令劉成林懷疑什麼，也不會撞見她和閣主出來。
桃小白給自己套了個面紗準備離開春色園，剛走到門口就與進來的秋娘撞了個滿懷。
“嗷，我的胸啊！”
桃小白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淚都出來了，也不知道秋娘的胸是什麼做的，撞得生疼。
“叫什麼叫什麼？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這呢？”
秋娘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得筆直，她迅速反手關好房門，隔絕了外面與屋裡的聲音。
“秋娘，你是穿了鐵肚兜嗎？這麼硬！”
桃小白揉著自己的胸，伸手想去摸秋孃的，被她一巴掌拍開了。
“滾，老孃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頓了頓，秋娘繼續說道：“閣主說了，劉成林的任務你別做了，由排行第九的小春子接手，你可以離開了。”
桃小白一聽名字就知道這人絕不是個女子。
“小春子，是個男的吧？”
秋娘睨她一眼：“男的怎麼了？男的就不能做任務了？男人就不能去勾引男人了？只有咱們男人才懂男人需要什麼。”
桃小白點頭瞭然，確實只有男人才懂男人需要什麼。
可是，她總覺得秋娘說的話有點不太對勁，什麼叫咱們男人？
忽地她瞪大了眼看向秋娘，秋娘的五官很精緻，濃密的柳葉眉，細長的狐狸眼，飽滿的紅唇微微嘟起，怎麼看都是個韻味十足的女人。
她仔細看了看秋娘露在外面的細長脖頸，好像似乎是有一點點喉結的影子，只是不太明顯，所以一直沒有注意到。
“你是男的？！”
桃小白驚得汗毛都起來了，之前她還抱著秋娘調戲了一番！
“老孃又沒說是女的。”
桃小白新奇地圍著他轉了兩圈，雖然現實世界也有女裝大佬，這真實遇到了，她還覺得挺厲害的，能夠做到以假亂真。
欣賞了一陣後，桃小白又想起一件事來。
“閣主親自跟你說的不讓我接手任務？你不是沒見過閣主嗎？”
秋娘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閣主每次出現都戴著人皮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你之前問的是閣主好不好看，那老孃能知道個鬼啊？”
幾條黑線滑下桃小白的額角，好像她確實是這麼問的來著。
“算了，劉成林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我先撤了。”
桃小白找到了馬王閣的閣主，她需要回去覆命，她還要想辦法把赤蛇和閣主的身份分開。
……
“你是說馬王閣閣主是個不會武功普通人？”
“是的。”
南朝皇帝眯起眼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桃小白，她從頭到腳穿著黑漆漆的夜行衣，面罩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露出的眼睛低垂著看著地面，完全看不到她的情緒。
書案上擺放著赤蛇昨日模樣的描圖。
御書房裡一陣靜寂，桃小白穩住心態一動不動，直到上面的老皇帝收回目光。
“既是個普通人，為何你沒有將他除了再回來？”
桃小白假裝被嚇到的顫了顫身子，這模樣很好地獲得了皇帝的滿意。
“為以防萬一，屬下先回來通報。”
南朝帝往龍椅後面靠了些，轉動著扳指意味深長：
“小白啊……朕養你有多少年了？”
桃小白搜尋著腦袋裡的記憶，那些黑暗殘酷的年月，渾身不自覺地抖了幾下。
“十五年了。”
“嗯，你覺得朕對你如何？”
“恩澤無盡。”
桃小白說完在心裡暗暗嘔了一下，這些年哪裡是什麼恩澤，分明就是往死裡壓榨。
南朝帝滿意地點點頭，正轉動著扳指的手停下了動作。
“你乃是朕最器重的左膀右臂，也是朕最看好的下一任馬王閣閣主。”
桃小白默默甩了個白眼，是不是每一個當領導的都喜歡畫餅？
頓了幾秒，南朝帝繼續說道：“朕給你三天時間解決完所有事，可行？”
最後兩個字拖得緩長，桃小白立即明白了皇帝老二的意思。
想想夢境也應該快到結束的時候了，桃小白咬著下唇思索了片刻。
“屬下一定在三天內完成。”
飛躍在黑沉沉的夜色裡，桃小白心情沉重。
這次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她還沒有玩盡興呢。不過想想下個夢境可以繼續，她又打起了精神。
飛速回了自己的密室，桃小白將能搜出來的所有錢財都裝進了錢袋裡，又將那些好一些的武器裝備裝了一包背在身上，翻牆越頂的到了禿鷹的住所。
“說吧，又要去做什麼？”
正睡的香甜的禿鷹被吵醒，撓著頭頂起身。
桃小白把身上的錢袋子和武器裝備一股腦兒扔在了禿鷹的床榻上。
“你這是幹啥？”
禿鷹被一堆的包裹砸得懵逼，惺忪著眼睛翻看著大包小包。
“這些給你用，我也用不上了，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以後有空給我燒點紙錢送點酒什麼的。還有找個媳婦生兒育女，別老是挑三揀四的，好姑娘天下大吧……”
桃小白自顧自說了一啪啦，把禿鷹的睡意全說沒了。
“你要去做什麼？”
禿鷹有個不好的預感，他抓著桃小白的手腕直直地望著她。
“我做什麼你別管，你只需要記住我說的就行。”
桃小白掙開他的鉗制，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禿鷹在後面焦急地想追，一個不小心從床榻上摔下來，巨大的哀嚎聲和碰撞聲也沒能讓桃小白回頭看一眼。
“桃子，你站住！別做傻事啊！”
眼看著桃小白消失在屋簷上，禿鷹手忙腳亂地套上衣衫，隨手抓了把武器就追上去。
越跟禿鷹發現越不對勁，桃小白去的方向是馬王閣的總部春色園。
桃小白用著最高輕功飛躍，禿鷹追得艱難，在春色園不遠處失去了桃小白的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