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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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陸淵不太費勁就找到了桑木村。
果然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個村子荒廢已久，陰風颯颯，到處是斷壁殘垣。一人高的茅草發瘋似的擠滿了破敗的房屋庭院。四處充斥發黴腐朽的氣味。
陸淵感受到村子深處有濃烈的妖氣，而且基本都是吸人精魄、食人血肉的陰妖。現在矇頭蒙腦地衝進去，真就是送死。
他隱藏在村子外圍高高的樹梢上，靜靜看著下面的一切。
過了幾息，他忽然聽到很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
太好了！有妖怪！
陸淵急速衝過去，越接近打鬥點，越感到妖氣的濃郁。
轉過一塊巨石，他看到一人一妖鬥得正酣。
一個穿著淡黃色法袍的年輕修士，操控著百來張符籙與眼前的妖怪纏鬥。
那是一個通體灰白的虎妖。《玄域秘抄》裡似乎沒有記載它的資料。虎妖體型壯碩，雙眼血紅，尖牙從口中翻出，閃著雪亮的光芒。
初看上去，這隻妖是實體，但細看卻能發現：它的身體像水凝成一般。每一個動作後，妖體竟然微微盪漾。
居然是隻一階九星，已半步踏入二階的妖怪！
每個級別就是一道實力鴻溝。陸淵的心陡然狂跳。他只有一階二星，實力差距太明顯了！
那修士氣息外露，陸淵看出是一階六七星的修為，也比自己高。從他戰鬥方式看，應該是一名符師。
金色符籙組成靈蛇外形，急速纏繞卷殺虎妖。但那妖怪行動異常敏捷，總能從容脫離符龍束縛，並一次次反撲向符師。
符師身上的法衣應該也是件靈物，被虎爪掃擊後只是稍有破損。
但從他拿著的半截桃木劍來看，符師顯然鬥不過虎妖。
只怕撐不了多久！陸淵念頭一閃，立刻持劍躍來，加入戰團。
“星羅刺！”
陸淵手腕快速抖動，古泉劍閃出點點劍花，如漫天繁星，直刺虎妖各大命門。
虎妖見來了幫手，後胯一扭，閃過大多數刺擊。其餘劍尖刺在身上彷彿泥牛入海，沒對它造成什麼傷害。
在陸淵錯愕之餘，虎尾快速往下一剪。
陸淵憑直覺挪了半步，舉劍擋去。
“當”地一聲，陸淵只覺手臂一麻，整個身子被這力道壓了下去，塵土四散。
好強的力量！
虎妖轉過身，嘲諷般對他們晃晃頭。
忽然，陸淵覺得虎妖的身軀似乎變大了一點點。
難道是幻覺？
正待細看，那妖怪卻朝旁邊縱身一躍，消失了。
兩人頓時鬆了口氣，互看了一眼。
陸淵剛想說什麼，只覺眼前金光一閃，一道符籙迅速朝自己飛來。
妖師的直覺使他敏捷地閃過，符籙在他身後的岩石上炸開，碎石飛濺。
“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手中浮起百來張符紙，怒道：“小子，休想來搶我的獵物！”
“我看你有些招架不住才動手救你，不識好歹。”陸淵也來了脾氣。
符師冷哼一聲。他的年齡和修為都高於陸淵，便想以大欺小，直接將其斬殺！
他念動法訣，手中符籙如漫天霰雨，兜頭兜腦朝陸淵撲來。
妖沒殺到，倒先和人動手了。陸淵哭笑不得。
他丹田運氣，古泉劍瞬間吐出藍芒。
“逐星！”
古泉劍身光芒大盛，數十道藍色玄氣迸射而出，像長了眼睛一樣直接向符籙群斬去。
“轟隆！”“轟隆！”
玄氣與符籙一接觸，便響起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有些符籙沒有劍氣阻擋，直接射向陸淵。
妖師身法詭異多變，陸淵堪堪躲過一些符籙的攻擊，但仍然有些擊中了他。
爆炸聲四起，陸淵被轟出四丈開外。
陸淵晃晃頭，很快站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符師，彷彿一頭殺紅了眼的孤狼。
符師被盯得頭皮發麻：見鬼！明明中了我十多張爆炎符，居然沒事？
他是門派中的後起之秀，宗門對其寄予厚望，他平時在新弟子們面前被仰望得習慣了。
想不到今天卻在這裡吃癟。
陸淵身形一晃，直接殺向符師。
符師見他衝過來，心裡發慌。
一咬牙，手中立刻浮起數張符籙。
陸淵看到他臉色驟然變白，立刻明白他是動用了與自身血氣相連的殺招。
符師手中的那些符籙閃爍了一下，旋即消失不見。
跟小爺來這一套，我也有！陸淵輕拍乾坤袋，一道白色符籙立刻從中飛出，直接貼到身上，也瞬間消失了。
這“皓石符”乃是初階符文，能大幅強化使用者肉身抵抗力。
本來他完全可以不用符紙，而依靠異魂項鍊硬扛。
但他要練習在危急情況下啟用符紙的技巧。
這新秀如果知道自己在陸淵眼裡只是陪練，估計會氣得吐血。
果不其然，十數道凌厲的刀鋒從陸淵身後斬來，碰到他衣服，立刻發出金石碰擊之聲。陸淵安然無恙。
符師見這招動用了精元的招數居然沒有效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小子明明只有一階初期的修為，竟然沒受傷！
他一狠心，又祭出一張黑色符籙，同時臉色更加蒼白。
那黑符飄在半空，直接往陸淵噴射六尺寬的粗壯黑芒。周圍空氣頓時發出噁心的焦臭。
陸淵揮劍斬去，劍招“逐星”發出的藍光瞬間被吞噬。符師又急速招來兩道黑色符籙，直取陸淵下盤。
上下路線都被封死，陸淵馬上啟用一道“凝玄符”，丹田一緊，渾身玄力猛然增長。
此刻，腳下兩道符籙化為黑爪，死死抓住他雙腿。
與此同時，頭頂黑芒直貫而下。
陸淵盡力催動丹田玄氣，一股股力量滿溢的酸脹感從小腹傳出。那力量經過古泉劍和凝玄符的兩次增幅，威力大增。
他側身沉腰，猛然揮劍向黑芒劈去。
“星切！”
古泉劍刃在藍光中隱隱發出黑芒，周圍空氣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只聽一聲巨響，黑芒被硬生生斬開！
符師受到玄力反噬，後退數尺，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小子！符籙哪偷來的？居然比我們符師煉製的還要厲害？”
聽到這話，陸淵不怒反喜：嘿嘿，好師父，這些符籙確實好用！
但他立刻又想到，剛才是依靠項鍊和符籙才贏了一招。看來今後還是要練好基本功，才能更得心應手地戰鬥。
“道友先停手。我看這虎妖厲害，咱們合作殺了它怎麼樣？我只要妖丹。你們符師拿了也沒什麼大用。”
“我看上的東西，從沒讓給別人的道理！”符師蠻不講理，但聲音已有些發怵。
“看來，今天小爺不打服你，你就不得消停了。好！來吧！”
陸淵目光炯炯，持劍蓄勢待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