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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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門，已是午夜，不少修習太陰神通的弟子還在修煉。
“快看！陸淵回來了！”
“真的嗎？”
“那傢伙不會是變成鬼了吧！”
“好像不是，你看他地上有影子……”
眾人一見陸淵，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並快速圍了上來。
幾個弟子湊上去摸摸他的衣服。那是實實在在的布料，並不是鬼身上的霧化衣物。
丘機子正好也在。他驚訝地圓睜雙眼，大聲問道：“拿到了？”
陸淵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從乾坤袋裡拿出妖丹。
那妖丹一接觸到月華，立刻毫光大放。黑白兩色如氣流一般在其中迴圈流轉，忽明忽暗，似乎在順應心臟的搏動。
“怨虎！你……你居然殺了怨虎？！”
其中有弟子認得這妖丹，失聲叫了起來。
這弟子的親哥哥，當年在一級八星的時候就死在另外一隻一級七星的怨虎爪下。後來他升到二級大道師，才殺了那妖為哥哥報仇，故此認得。
其他弟子聽說陸淵殺了怨虎，都呼啦啦圍上來。
“哼，才一階二星的妖師，殺得了怨虎？我看是搞了什麼手腳。”
“對！那小身板還殺妖？估計是躲在哪個高人背後，看他殺了怨虎後求的妖丹……”
“有可能！妖丹只有那些渾身妖臭的妖師才喜歡。尋常修士都極少用妖丹的。”
陸淵冷冷看著議論紛紛的弟子，絲毫不為其所動。
“拿來我看看！”丘機子一把搶過妖丹對著月亮細看，還把鼻子湊上去嗅了嗅，就差放口裡咬了。
檢查了一陣，丘機子將妖丹拋給陸淵，抓抓光頭，大聲笑道:“陸淵，你小子，比我當年強！”
他又看向眾人：“各位，掌門當初沒有約定必須是陸淵親自動手，那麼不管是不是陸淵親手殺的，只要是他帶回妖丹就可以了！”
丘機子雖然脾氣火爆，但也是快人快語。看到陸淵毫髮無損地帶回妖丹，態度立刻大變。
“仙長，小子怎麼敢和您比呢？殺了怨虎消耗極大，我現在想去休息了。”
陸淵不想現在就去交換解藥。他要等到明天。
明天早上的戲，將會非常精彩！
“哈哈哈哈哈！小淵，什麼仙長不仙長的，叫我長老就好！掌門現在正好也在修煉，不便打擾，你明天一早去見他就行，反正也不著急這一晚。”
陸淵早就計算了日期，離開師父到現在已經五天，回去要兩天，總共七天。
師父煉化蟾蜍妖丹後可以撐十五天，時間是足夠的。
於是他拱手假意應道：“那就等一晚吧。不過小子是不敢稱您為長老的。”
“小兔崽子，誇你兩句就上天了啊！今天這個長老我還當定了！他顧南風不收你，我私人收你！”丘機子說完，立刻從容戒中取出一大疊紅色符籙和一個玉簡遞給陸淵。
“這是五十張紅蓮符，你先將就著用，少了再來我這拿。這玉簡是五行基礎神通中操控火焰的《弄炎訣》。這可是我寫的單行本，比那外面的什麼五行合訂本要強得多！”
紅蓮符的威力，陸淵在殺怨虎的時候已經領教過了。這是一種比較難繪製的符籙，需要制符者有很強的火屬性感應能力，一般人外出能帶個七八張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而那本《弄炎訣》，也是他學習基礎神通所需要的。
陸淵一愣，沒想到丘機子直率到這樣。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丘機子的記名弟子啦。我很看好你，陸淵！”
“謝長老美意。只是小子已是妖師，不好再拜師學精純的道術。”
“哦！也是。看我這記性。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各職業通用的，你就先拿去。我不當你師父，你喊我師叔也行！”
陸淵也沒有推脫。這個時候，多學點神通，多拿點好處，可比什麼世俗的客套禮儀重要得多。
“那師叔，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陸淵笑著接過這些禮物。
不過他馬上想：丘機子這麼爽快，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見陸淵收了東西，丘機子高興得光頭都要亮起來了。他連聲道：“好苗子！好苗子啊！”隨後又低聲罵道：“蠢豬一樣的東西，把這麼有潛力的弟子逼走！”
陸淵耳聰目明，當然曉得他口裡的“蠢豬”是指誰。
丘機子平日裡對弟子訓練要求十分嚴格，那些弟子何曾看到他像今天這樣高興，更別說一口氣送這麼多好東西，還當場收了一個師侄，一個個都嫉妒得兩眼放光。
陸淵在眾人豔羨的眼光中把丘機子送的禮物放進乾坤袋，說道：“師叔，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看陸淵走後，丘機子大聲對其他人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陸淵還沒你們修為高，但已經能一個人從桑木村降妖回來。你們還不抓緊時間修煉？”
大家都沉默不語，一個個認真修煉起來。
回到臥房，陸淵突然感到全身玄氣洶湧澎湃，並不停撞擊丹田。
他連忙內視，發現丹田外圍的顆粒正不斷朝一個點快速聚攏、凝結。
要升星了！
戰鬥能快速吸收和輸出玄氣，對修為提升幫助很大。
陸淵立刻打坐進入修煉姿勢，感受蓬勃的玄氣在周身運轉，各處經脈都有一種充實的酸脹感。他稍作引導，那些玄氣便如聽到號令一般，迅速凝為一顆小巧玲瓏的星星。
一陣極度疲勞後的舒暢感瞬間傳遍全身。陸淵升到一階三星！
疲勞一掃而光，陸淵神采奕奕，雙目之中彷彿有流星閃過。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出拳格外有力，似乎能撼動周圍的空氣。他滿意地看了看雙手，仔細感受升級後身體發生的變化。
熟悉了一下升星後的身體後，陸淵取出清潔用的淨垢符，即刻洗去全身汙垢，再換上乾淨衣服，悄悄往鎮妖塔走去。
翌日。
天晤堂。
顧南風將在這裡召見他。
恢弘大氣的天晤堂是掌門行使大權的地方。堂內立有高大的三清聖像和各路神像。淡雅的薰香從精緻的香爐裡緩緩散出，弟子門人都垂手而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陸淵一步一步登上臺階走進堂內。他記得小時候常常在這裡看到清玄子師尊慈祥的面孔。
而今天，只有高高在上的南風子掌門。
他一直向前方高臺走去。道路周圍都站滿了人。
有些人是之前熟識的，但多年斷了聯絡，關係也漸漸淡了。
有些師兄弟還記得陸淵，便看著他輕輕點頭。
但更多的是帶著半信半疑表情的陌生面孔。
沐蓉師姐一直側身站著，看到他來，嘴角不禁揚起，露出淺淺笑意。她的師父謹玉道君見狀，立刻“咳咳”清了清嗓子。
沐蓉馬上收回眼神，恢復到冷若冰霜的表情。她假裝正經的樣子讓陸淵忍俊不禁。他知道在這樣的場合笑出聲不合適，於是強行忍住了。
再上去一些，光頭丘機子對他睜睜小眼，微微點頭。陸淵也輕輕頷首回了個禮。
在高高的青色石臺上，顧南風正襟危坐，俯瞰著下面的一切。
“參見掌門！”陸淵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