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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坐在謝凡對面，用扇子敲了敲桌子，“謝公子，怎麼吃得如此簡單？怎麼說，也得來點肉吧？”
謝凡給自己滿了一杯，“要不要喝一杯？我請！”
袁熙鄙夷地盯著那酒壺，“要請客，也得喝好酒才行！”
謝凡端起酒杯，盯著杯中酒，“袁熙，你我之間，本沒有什麼交集。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袁熙把頭轉向窗外，“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奪什麼妻？林月又沒嫁給你，何來奪？”
“仇怨已深，不必再言！”
謝凡看向對方，總覺得這話裡，有些別的意味，“那就是說，沒得商量了？”
“不說這個了！”袁熙露出陰險的笑容，陰陽怪氣說著，“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不要求我幫幫你？”
謝凡往嘴裡塞著食物，嚼得很大聲，“我出五倍的價錢，竟然找不到一家客棧。等吃飽了，我就十倍的價格，再去問問！”
袁熙冷笑一聲，起身而去，“謝公子，看來，川西不太歡迎你！”
張超在一旁，早就聽不下去了，“少爺，要不要收拾他？”
“這個人，咱們可收拾不了。”謝凡指了指街上幾個揹著扁擔的腳伕，“你看那些人，腳步很輕，不是普通人。”
張超側眼看去，那幾個人的行蹤，確實可疑。
袁熙離開之後，把僕人叫到身邊，“吩咐下去，價格提到十倍！”
謝凡吃完，打包了些飯食，帶著張超等人離開。
他沒去客棧，直接回了古家的老宅子。
這所宅子，只臥房，就有十幾處。
院子裡，有假山，庭院，看得出來很有品味。
朝廷查封的時候，還留了些傢俱，正好派上用場。
謝凡讓眾人簡單收拾了一番，“在這裡，要住些日子，要是缺什麼，就上街買些。”
張超送來些食物，看到房間的頂上，少了幾片瓦，“明日，我找人，來修一修吧。”
謝凡透過那些洞，發現了外面的星空，“這古家，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罪。”
“這都是天意。不然，咱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謝凡躺在床上，有些困了，“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今晚，不會有事。”
謝凡的房間，在最中間，若是有什麼動靜，其他人也能及時趕來。
張超離開後，楚歌不出意外，出現了。
謝凡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隨便吃，我有點累，就不起來了。”
楚歌一身黑衣，坐在桌邊，“你也真夠大膽的，竟然住到地牢去了。”
“地牢怎麼了？最起碼，安全！”
“確實，昨晚，在縣衙外，一直有人監視。”楚歌隨便吃了些東西，沒什麼胃口，“這個宅子不錯，但是，也得小心些。”
“我總覺得，袁熙對我的態度，有點不太對。如果只是因為林月的原因，不至於有這麼大的仇怨。”
謝凡靜靜看著屋頂，想著和袁熙僅有的幾句對話。
難道，在林月之前，兩家之間，就有了隔閡？
不是針對他，而是謝家，那會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大概只有死去的父親能夠回答。
楚歌走到床邊，“你躺一個時辰，我再指點指點你。”
“指點什麼？”
“當然是武功了！”
謝凡面對牆壁，蜷縮成一團，“改日吧，我需要好好休息！”
空氣很安靜，他回頭看，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一個時辰後，他剛迷迷糊糊睡著，楚歌把他晃醒了。
“現在勤加練習，將來才能一鳴驚人！”
謝凡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真是陰魂不散！”
來到後院，楚歌拿著一根木棍，“把你的沙袋卸掉！”
謝凡解下沙袋，木訥地站著，“然後呢？”
“我用棍子攻擊你的雙腳，試著躲避。”
啪！
謝凡正迷糊著，左腳被狠狠抽了一下，“你幹嘛！”
“我只用了二分力，打起精神來！”
伴隨著謝凡的慘叫，他的腳步來回躲閃著。
剛開始，他幾乎每次都被擊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掌握到了什麼，可以連續躲閃幾次。
可是，連續幾次之後，總要被木棍擊中。
楚歌冷靜說著，“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腳上，放在我的手上。留意我出擊的方式，讓身體自己去躲。”
“怎麼自己去躲？我都要累死了！”
訓練一直持續到天亮時分。
楚歌一閃身便離開了。
謝凡的兩隻腳，有些腫。
他咬著牙往屋裡走，正巧碰到張超。
“少爺，你這是去哪了？”
“我去後院，給那些花花草草施了個肥！”
“你的腳怎麼了？”
“沒事，剛才不小心絆了一跤。”
謝凡回到屋裡，很想睡，卻感覺異常的清醒。
他覺得，楚歌肯定知道些什麼，否則決不會這麼草率把自己捲進來。
謝家之前的事情，最清楚的，肯定是來喜了。
若是能活著回去，定要找來喜問個明白。
好在，川西的縣令，是個好官。
不然，事情只會更加難辦。
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著袁熙出手。
就按著原本的打算，先找個鋪子。
這一次，帶夠了銀兩，要比第一次出門有底氣。
張超一身便裝，跟在謝凡身後，“少爺，等有了鋪子，這宅子怎麼處置？”
“宅子，也是無奈之舉，之後再考慮吧！”
謝凡走在街上，目光時刻打量著周圍的路人，“袁家不會這麼簡單罷手，多留個心眼。”
張超看到了李記布庒的牌子，“少爺，要不要去李家打個招呼？”
謝凡停下了腳步，正猶豫之際，看到一個熟人走了出來。
“李兄，你怎麼在這？”
李慶華熱情迎了上來，“謝兄，沒想到，在川西還能見到你！你的婚事，未能參加，實在是抱歉。”
“下次，有機會了，一定要來謝家！”謝凡握著對方的手，再也無法像第一次見面時坦然，“你來川西，是要做什麼？”
“除了家裡的生意，也沒別的什麼事兒。你呢？怎麼來川西了？”
“我想把鋪子，開到川西。”
“可找到鋪子了？要不，我幫你物色一個？”
謝凡的笑容，頓了頓，“有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