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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鋪子是運氣好，正好有人租半個門臉，勉強買點吃食度日而已，不然我們四人哪來的錢過活呀，也不能一直找老人接濟吧。”
李氏還想繼續追問，被王氏扯了胳膊才閉上嘴。
陸長耕雙手捂著臉，眼睛通紅，像是哭了。
“姜氏，是我們陸家對不住你和三個崽子啊，你一定要跟我們回老宅住，你是不是怕有人欺負你，放心這不村長，族老都在呢，誰要敢欺負你，村長一定給你解決。”
莫名被點名的村長，想著陸長耕給的好處，只能嘿嘿笑著點頭。
這陸長耕不達目的不罷休，姜寧只好換個策略。
“公爹，要想我們回去也行，但我可有三件事，你要答應了我們就回去。”
“說說看，能做到的都答應你。”陸長耕不以為然。
“這第一條，陸平去當兵，減免了家裡的一部分賦稅，這部分錢也不少了，我家三個孩子得和大哥家的孩子一樣，都得去讀書。”
李氏聽完就要掄胳膊上，被王氏死死拽住。
“你給我老實點，壞了你公爹的計劃，看我不讓耀宗休了你。”
李氏氣得雙眼通紅，背對著他們默默擦了淚。
姜寧餘光看到李氏安靜下來，才繼續說。
“第二個要求也簡單，陸四不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姜寧拿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眼角擦紅了。
“這田地得先記到陸平名下，他是我家長子。”
“第三件事，上族譜這事著實傷了我的心，我一人在家當爹當娘，結果你們都不把我當自家人，我現在不想上族譜了，得等陸四回來，他回不來就等著他的訊息，我要堂堂正正上族譜。”
姜寧希望陸四能永遠別回來，她一點都不想上這什麼玩意的族譜，耽誤她以後飛翔。
李氏覺得這陸家村沒有比姜寧更會算計的了。
“娘，你看姜氏的算盤，她這是早就想好了，算計我們呢。”
王氏也氣得不輕，上什麼學啊。
“陸四就不是上學的料，他的孩子還能是了？姜氏簡直是做夢。”
王氏跟陸長耕生活了這麼久，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肯定不會答應姜氏的要求。
陸長耕直接對著眾人哭起來。
“姜氏，你這是要讓家裡散夥啊，供你大哥讀個童生家裡都得省吃儉用，如今你大哥兒子能不能繼續上還得看春耕，你現在說要讓我再供三個孩子上學，你這是要逼死我啊，村長，族老你們說句話啊。”
一個族老十分看不慣姜寧的行為，站出來痛斥姜寧。
“你個婦道人家懂唸書嗎，你可知村裡才有幾人能唸書，一家能供一個就不錯了，你還要供三個。”
“是啊是啊，姜氏，這讀書給夫子的費用只是個開始，筆墨紙硯都是費錢的東西，哪怕到了縣城供三個讀書也得掂量掂量啊。”村長也跟著說和。
姜寧斂目沉思又看向眾人。
“村長和族老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供養三個確實不行，那供養一個總行吧，若是連一個都供養不了，那……那村長族老們，你們得為陸四做主，他一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可他的孩子都得不到善待。”
眾人的目光移向陸長耕，畢竟是他的孫子，得等著他表態。
“供養一個的話，也是……勉強還可以，至於哪個，要不就陸盛吧，他年紀小啟蒙早，從讀書上來說比陸平要有希望不少。”
姜寧聽後趕忙把陸盛拉到陸長耕前頭。
“快，盛兒，快謝謝爺爺，爺爺說讓你去讀書呢。”
王氏和李氏互相控制彼此，強忍著衝出去的想法。
陸盛來跟前鞠躬，陸長耕才意識到自己是著道了，陸四家兩個男娃，他誰也不想送的，他趕忙補救。
“說是能去唸書，醜話說在前頭，我跟你大哥兒子也是這麼說的，若是念得不好，那我可就不會再供了。”
“我會好好唸書，爭取超過堂哥的。”陸盛誠懇說道。
姜寧覺得陸盛是有捅人心窩子的能力的，知道爺爺最在乎老大家的，故意說要超過他。
呆立看戲的陸平又收到了姜寧的眼神暗示，又該輪到他上場了。
“爺，你們偏心，為啥堂哥和小弟都能去讀書，我就不能，我也要去讀書。”
姜寧暗戳戳給陸平豎了大拇指，他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懵對了。
“娘，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念書沒前途，就想讓陸盛去。”
面對陸平遞過來的臺詞，姜寧拿袖子捂住臉就接上戲了。
“平啊，娘怎麼不想讓你讀書啊，你剛才沒聽見嗎，是你爺不讓你讀。”
“姜氏，我什麼時候不讓讀了，你這話不能這樣說啊。”陸長耕表示他不想背鍋。
“那讓我也去唸書，我要求不高，能讓我認個字就行了，行嗎爺？”
陸平陸盛開始鬧起來，他都這麼大了像個小孩子一樣鬧，羞得臉紅，也正好不用化妝了。
陸長耕被鬧得心慌，村長是不想再管這破事了，坐在一邊看戲。
“姜氏，我回去考慮考慮再來答覆你，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