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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過程僅僅持續了片刻便宣告結束。
沒有聲音，沒有光影，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但是，在那核心前的螢幕上，已經出現了安納波利斯號的高精度三維模型顯示，而在模型上有很多被標紅的區域，便是這造船系統所發現的“戰艦損傷”。
除了那些王宇知道的損傷之外，這玩意兒甚至連戰艦上的一些剮蹭痕跡都給標註出來了……
“您的戰艦可真是受損嚴重。”羽原澪驚訝道。
“我覺得正常來說那些地方不能算損傷……”王宇吐槽道：“不過能修復的話也算不錯。”
在旋轉的模型下方，有一個進度條。
負責操作的歐根親王簡單向王宇解釋了進度條的意思，是核心正在根據戰艦的損傷情況，設計情況和材料使用情況，進行修復計劃的確定。
進度條填滿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王宇便和羽原澪聊起天來，主要還是談一些關於戰艦修復過程中王宇該在哪裡停留的問題。
羽原澪的港區他是不可能去的，畢竟那裡已經算是私人地盤了，外加那麼多艦娘，王宇去借宿完全不合適。
他其實更想在這造船廠邊住下，找個空地上搭個帳篷就行，反正他對住宿條件沒啥要求，倒不如這樣還能每天陪著自己的戰艦，看著她一點點的修好。
羽原澪也沒啥太好的辦法，所以便同意了王宇的提議。
她說王宇可以住在這造船廠裡面。
畢竟這裡面暖和，戰艦維修的過程也沒規定船廠內不能有人，所以住在這裡面好歹比在外面那快到零度的氣溫中受凍強。
“這樣或許也好，您陪著這艘戰艦，將來安裝心智核心的時候，或許能提升產生意識的成功率。”
她這麼說著。
王宇剛點了點頭，隨後覺得不太對：“等下，什麼叫產生意識的成功率，這還有不成功的可能性？”
羽原澪一愣，隨後尷尬但不失禮貌的笑著：“誒？沒跟您說過這方面的內容嗎？”
王宇：“……”
“嗯……那個，總之現在說吧……”
女孩微微低下頭，手指搓了搓衣角：“其實戰艦建造完成後，指揮官將心智核心安裝的時候，並不能保證會順利產生艦娘——這個過程，應該是取決於多方面的因素。”
王宇皺了皺眉：“比如說？”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羽原澪也沒給出一個準確的解釋：“這個我也說不清楚，這個世界上也沒人能說的清楚，因為產生或者不產生意識就像是完全隨機的機率——完全的運氣因素，運氣好了，能夠順利讓核心與戰艦同化，產生艦娘，運氣不好，可能連著嘗試在四五艘艦體上安裝心智核心都不會產生一位艦娘。”
王宇抽了抽嘴角，怎麼一股抽卡的感覺？
“那沒辦法產生艦孃的戰艦怎麼處理？”
“拆解，然後重新建造其他型號的艦艇再度嘗試。”羽原澪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我們指揮官的造艦比較特殊，沒有艦孃的艦體是無法發揮任何作用的。”
王宇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些指揮官們建造的戰艦沒法脫離艦娘戰鬥，又是一個比較關鍵的資訊。
羽原澪繼續說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影響成功出現艦孃的因素，所以指揮官就開始嘗試去用各種……嗯，玄學的手段來增強這些機率。”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莞爾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回憶。
“他們有些人試著在安裝核心前沐浴更衣齋戒三天，有些人試著調整安裝核心的角度和位置，有些人試圖在戰艦上滴上幾滴血，還有些人試圖在安裝核心的時候跳大神……”
羽原澪笑著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技巧，一旦有人用某種技巧順利讓戰艦出現艦娘，那麼大家都會群起而效仿。”
“所以你剛才說，讓我在這裡陪著戰艦有好處？”
“雖然是玄學，但萬一有用呢？”羽原澪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宇盯著她看了數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也用過這些‘玄學’的手段？”
女孩一開始不承認，但在王宇審視般的目光下還是沒能堅持住，她小臉微紅著轉開視線看著地面：“當年……擔心自己沒法獲得初始艦，所以就嘗試了幾種手段……”
王宇轉移話題：“有沒有一種，哪怕是一種，能夠完全確定會影響艦娘產生的因素？”
“這個，確實有。”羽原澪想了想後回答道。
“還真有？”
“這個其實是個定論，不能算是影響機率的因素，所以我之前沒說。這個因素，是指揮官的心靈是否純潔。”
羽原澪收起她的表情，認真道：“安裝心智核心的過程可以看做是和艦娘產生牽絆的過程，心中有不純念頭的人，永遠不可能獲得艦孃的認同。因此，這種人哪怕是嘗試一萬次，心智核心都不會有所回應。”
王宇看著她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不由得有些肅然起敬，他知道這或許是這個世界指揮官們的重點，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麻煩詳細說一下這一點。”
“很好理解，指揮官可以有些小毛病，有些小癖好，這些缺點都不要緊，但是最關鍵的是，指揮官能否真正意義上的把艦娘當做‘自己最信任的同伴，身邊最親密的人’來對待，也就是說，指揮官的本心不能有任何的問題。任何想要把艦娘當做工具去利用的人，是必然不可能成為指揮官的。”
王宇有些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指揮官可以有缺點，畢竟人無完人，但是在最本源的問題上，一定要有原則。
其實由此也可以推斷出這個世界的指揮官其實可以算是一群道德標兵，畢竟對待艦娘能夠負起責任，就代表他們的本性其實是純潔善良的。
真要是對艦娘真誠對其他人虛偽，嘛，這種雙面人貌似不太好找，實際上這種人也很難存在，除非精神分裂。
也難怪羽原澪的性格那麼好了。
女孩在這時看了一眼她身邊的歐根親王小姐：“艦娘，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無瑕的生靈，她們因為指揮官的呼喚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就只會跟隨在自己的指揮官身邊，任何的外力都無法切斷這層牽絆。
“艦娘陪伴在指揮官的身邊，她們的一生就是如此，而指揮官也應該對自己的艦娘負責，不離不棄。
“所以，善待每一位來到自己身邊的艦娘，是指揮官最基本的義務。
“這些話都是指揮官守則上最重要的話，每一位指揮官都會把這番話刻在心中。”
王宇聽完她的這一番話，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看來，指揮官的格言，應該就是‘不忘初心’。”
羽原澪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特別精彩。
“那個……總感覺有些危險，咱們能不談這個話題嗎？”
王宇也覺得這話放在這裡有點作死，所以便順理成章的揭過了這個話題：“想成為指揮官並非兒戲，想必這個時代，願意成為指揮官的人非常多，但最終能成功的，應該只有寥寥幾人吧。”
羽原澪肯定了王宇的猜測：“是的，您說的沒錯。每年海軍學院報名成為指揮官的人千千萬萬，但最終可能只有一兩人成功，有的時候甚至一屆都出不了一位指揮官。”
“呼，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擔心了。”王宇抬頭，看著安納波利斯號。
“您是與塞壬奮戰至今的傳奇，和這艘戰艦並肩戰鬥很多年了，她應該很願意回應您的期待。”
羽原澪露出一個得體的淺笑，這麼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