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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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然聽出她話語裡的笑意，認為她在說笑，揭穿她道：“既然有四個，那其餘三個呢？”
“先說好，我說完不許打我哈。”
楚嫣然聽見，兩眼彎彎道：“你先說。”
同桌一本正經給她細數著：“那三個，一個單眼皮，一個成績差，另一個是個胖乎乎的小鬼頭。”
“依我看，他們都配不上你，通通被我揮退了。”同桌撐著下巴，美滋滋看著她這位大美人同桌。
少女年紀尚小，才剛剛滿十八歲，如牛奶一般的面板，純澈青澀得不行。
更不要說她那流暢的臉蛋，精緻的五官，再長大些，會更好看。
同桌看痴了，想要抱上美女好好親上一口，道：“然然，真想象不到你以後結婚了，你老公得有多幸福。”
楚嫣然被她一打岔，也跟著笑道：“男朋友都還沒有呢，你就開始想這麼遠的事啦？”
“那肯定呀。”同桌坐直了身體，像個老母親開始唸叨以後女婿的模樣：“我們然然的男朋友，肯定要好看，成績好，還要身材好，疼女朋友！”
“哪有這樣十全十美的人呀。”楚嫣然笑著，撿起剛才沒做完的題目繼續看。
“那必須得有啊，咱們然然這麼好看，怎麼可以沒有！”
同桌嘰嘰喳喳的，還在說著什麼，她聽不清楚。
腦海中不自主浮現出許汀舟的模樣，楚嫣然想，他不就是同時滿足長得好看，成績好，還身材好嗎。
上一世許汀舟沒結婚，也沒有交女朋友，楚嫣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疼人，但以她對許汀舟的瞭解，少年對他那唯一的親人，當真是用心到了極致。
*
明天就是月考，下午放學的時候老師特意叮囑，讓同學們把書本資料全部搬到走廊上。
楚嫣然拒絕了班裡同學的幫忙，嘿喲嘿喲的把自己的東西搬出去。
最後還剩一沓書，她疊在一起，抱在自己胸前，正要出門，忽然被一個人擋住。
那人嗓音很輕，喊她：“楚嫣然。”
又是他。
楚嫣然語氣不善：“幹嘛？”
面對陸言，她向來沒有好臉色，越過他就要往前走。
陸言看她小小的身體，書本堆得快要越過腦袋，奪過她手裡的書，說：“放在哪裡？”
男孩身形高大，輕輕鬆鬆就把她手裡的東西搶過來，順著走廊走。
楚嫣然跟上去，有些氣急：“你放開！”
走廊上的桌子都擺滿了，陸言不聽女孩的話，越過拐角，打算去旁邊的教室。
忽然女孩使勁打了兩下他肩膀：“放開，聽不懂嗎！”
她不需要陸言來幫她搬。
女孩眼裡的怒火快要迸射出來，陸言停住，心裡也升起一絲氣性，腳勾住一張桌子，“刺啦”一聲拉過來，將書砸在上面。
他冷著臉，將女孩禁錮在桌子拼湊成的三角空間裡，雙臂支在兩側，帶著些壓迫感：“你到底還要鬧多久！”
從進入高三開始，她就變得與他生分。
一天不說話，兩天不說話，三天不說話，只要他不主動來找她，她就永遠不和他說話！
陸言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裡得罪了她。
“我沒有鬧！”楚嫣然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起，推他兩下，推不動，便兩眼怒氣衝衝的瞪向他。
少年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孩子，輕輕一碰就會倒在地上哭。
陸言看見她眼裡的決絕，有些無力，身體站直，放緩了聲音道：“楚嫣然，你最近到底是在生我什麼氣。”
“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少年高高的身子站著，此時埋著腦袋，秋風吹動他的衣襬，蕭瑟又孤獨。
望著男孩真摯的雙眼，楚嫣然愣了愣。
她有多久沒被陸言這樣注視過了呢。
自從認識林悠悠開始，他的心就偏了，不信任她，不耐煩她，不親近她。
想起上輩子那些難過的事，她眼睛眨了眨，眼裡露出淺淺的水光，聲音輕輕的：“陸言，我沒有生氣。”
“那你為什麼——”
一次也不來找我，也再也不和我分享最近發生的事了。
這些話他說不出口，陸言握緊拳，看著女孩水盈盈的眼眸，心臟抽痛了下。
為什麼會這麼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來找她？
十八年的感情，不是這麼容易說散就散的。
楚嫣然被選中女主角這件事，他最後一個知道。
放在平常，她再生氣也不會這麼對他。
兩人僵持了會兒，楚嫣然擦了擦眼睛，平復了好心情，抬眼看見他受傷的神色，說：“陸言，也許是我上次沒和你說清楚，我們不能成為朋友，不是因為我生氣，也不是因為你不好。”
“我們都長大了，每個人要走的方向不一樣，你現在很在意我的想法，只是因為我的離開對你來說不習慣而已，等你習慣了沒有我。”
如果沒有她，陸言會清楚的明白，林悠悠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她，只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棄子罷了。
陸言聽不進去，他依然覺得楚嫣然在生氣，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打斷女孩的話，冷哼了聲，說：“是因為許汀舟吧。”
“什麼？”楚嫣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許汀舟，眼裡流露出一絲茫然。
“如他們所說，你移情別唸，喜歡上了許汀舟，拋棄了我！”陸言後退一步，一臉信誓旦旦，指了指致遠樓的方向，再指向自己。
楚嫣然看他這副中二的模樣，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白費口舌，氣得想笑：“你真是冥頑不化，腦殼有包！”
她和他之間，關許汀舟什麼事。
她和許汀舟什麼都不會有，最多也只是報恩的關係。
胸膛起伏不定，趁陸言中二病發作，她把書搬回自己桌子上。
陸言看她這副神情，更加肯定她就是心虛，沒跟過去，對著女孩背影喊：“楚嫣然，你這個負心漢，別想輕易拋下我！”
女孩沒回頭，甚至連中指都懶得比給他，陸言睫毛顫了顫，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班裡。
像小時候一樣說話做事，楚嫣然就不會離開他了吧，他們一定會像以前那樣，還是好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