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特級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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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然知道自己在這裡是得不到答案了，打算去其它老師那裡問問。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楚嫣然？”
她扭頭去看，還沒看清是誰，就見剛才拒絕她的那位老師站起來，熱情道：“林教授，吃中午飯了嗎。”
其它老師聽見聲音，也紛紛揚起脖子看過來，喊了聲林教授。
林嵐笑著點點頭：“吃過了，不用客氣，都坐下吧。”
說著，她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少女。
校長給她看過這女孩的照片，漂亮的桃花眼，眼眸清澈透亮，比照片更惹人注目，是個好看的姑娘。
真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姑娘是怎樣從校長手中把她要過來的。
林嵐柔和了視線，她約莫有四十來歲，外表知性文雅，走到她身邊：“是叫楚嫣然對吧。”
“是的老師。”楚嫣然側過身子，面對面看她，眼睛眨了眨。
看到辦公室裡老師的熱情尊敬，她就猜到這人是誰了，女孩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兩眼彎彎。
林嵐喜歡這樣的小姑娘，溫柔道：“這就對了，我叫林嵐，跟我來吧。”
說完，辦公室的門關上，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在好奇楚嫣然和林嵐是什麼關係，最震驚的莫過於李老師。
林教授可是全省教學特級的老師，人脈教學資源一等一的好，她一來就叫走剛才被她拒絕的女孩。
李老師看著學生遞過來的題，有些心慌，她既怕楚嫣然告狀，又怕她和林教授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出了門，兩人漫步在走廊上，聊了些學習上的事。
本以為她作為藝考生，底子很差，沒想到楚嫣然知識點掌握得不錯，問什麼答什麼，一句不卡殼。
這樣的水平，一百五的滿分，一百二往上是綽綽有餘的。
林嵐對她印象不錯，笑著問道：“之前有聽說過我的名字嗎？”
楚嫣然搖搖頭，她哈哈笑起來：“那你可慘了，校長找我來教你數學，今晚放學別急著走，過來找我做套試卷，我給你測測底。”
楚嫣然點點頭，聽見她是數學老師，眼前一亮，將手上捏著的數學本遞給她：“老師，你能幫我看看這道題嗎？”
林嵐接過來，有些震驚。
她一眼看出這是道壓軸題，現在才剛剛進入高三，這樣的題，要是沒有透過訓練，連她所教班裡最優秀的孩子也做不出。
而面前的這個女孩，已經寫出第一問的解題步驟了。
她心裡對楚嫣然又多了幾分讚賞，順著題目的立意給女孩講思路方法。
楚嫣然的基礎紮實，腦筋也轉得快，林嵐說了一個開頭，剛引出思路，她就明白這道題該怎麼解了。
等林嵐把整體思路拉通，她更是覺得受益匪淺。
下午的時候，她按照林嵐給她說的方法，以一推十，做題的速度快了不少。
沒多久，耳邊響起系統的電子音。
【叮～任務完成，“書”提升至71。】
現在才下午第三節課，不到五個小時就完成了任務，楚嫣然非常高興。
難得的休息時光，她撐著臉想她的月考怎麼辦。
照這學習進度，她可不一定會比許汀舟差。
她眼睛亮亮的，決定先去致遠樓探探許汀舟的底。
趁著第四節課自習，她偷偷從後門溜過去。
此時許汀舟他們也在自習，老師沒在教室，少年坐在講臺上寫作業，頭髮略過眉梢，背脊很直，挺拔清冷。
恰巧落日照到他身上，有層淺淺的柔光。
這一刻的男孩帥得過分，教室裡許多女生都沒心思寫題，握著筆在草稿紙上胡亂畫著，時不時朝講臺處偷看一眼。
楚嫣然也在看他，但她不是女孩們眼中的喜歡，而是在思考。
許汀舟離她這麼遠，她和他說不上話了。
楚嫣然陷入沉思，她乖乖巧巧的站在那兒，忽然一個男生扭頭，看見她，頓時紅了臉。
好漂亮。
目光很難移開，他斟酌著要怎麼過去搭話，就看見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從兜裡摸出顆糖，砸在全班最冷漠的男生腳下。
“咚。”發出輕且悶的聲音，引起男孩的注意。
許汀舟朝她看去，女孩沐浴在陽光中，眉眼彎彎。
“過來一下。”她朝他舉起手招了招，比口型道。
他漆黑的雙眸定定看了她幾秒，撿起地上的糖朝她走去：“什麼事。”
“這周就是月考了，你複習得怎麼樣？”
楚嫣然看著他，男孩一過來，側臉處留有淺淺痕跡的巴掌印就顯露在眼前。
“怎麼還沒好。”
手指下意識撫上去，少女目光溫柔，輕輕撫上他臉頰處的紅痕。
許汀舟張了張嘴，正要回答，忽然感受到臉上一道冰冰涼涼的觸感，他的手指蜷緊，像是被定住。
在他十八年的生活中，很少會有人這樣關心他，大多關心他的人，是因為他的皮囊，少年愛慕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透。
而楚嫣然，她永遠笑嘻嘻的，清澈的眼眸一彎，就盪出一圈的甜。
這樣坦蕩純粹的眼神，少年烏黑的睫毛顫了顫，他看不透她。
兩人視線不經意撞在一起，忽然教室裡誰咳嗽起來，他錯開眼，狼狽的後退幾步。
“現在還在上課，老師待會兒會查人數。”
“哦，那你記得按時塗藥奧。”女孩點點頭，忽然想起今天來的要事。
“對了，你有沒有近期剛做完的試卷，我有幾道題不會，想借你的看看。”
女孩眨著眼看他，心想等試卷一到手，她就去對比她和許汀舟誰的分更高。
許汀舟看著她，眼裡情緒不明。
他知道楚嫣然最近一顆心撲在學習上，他在班裡總是會聽到一些女生談起她。
不是什麼好聽的話，都覺得她在裝樣子。
可看著女孩認真的模樣，他不信她們。
“試卷上的步驟我寫得省略，你哪道題不會，我教你。”他衣服口袋裡還裝著楚嫣然送他的藥膏，許汀舟黑眸微沉，他從不欠人什麼，這次當還她的了。
“啊？哦！”楚嫣然睜圓了眼，沒想到找他要試卷，還要出了意外之喜。
有許汀舟的幫助，這下學習的進度又可以加快啦。
她欣然答應下來，約好下午吃完飯一起去圖書館學習。
後排的一個女生看見，平靜的眼眸下，手中的鉛筆被掐住一道印子。
許汀舟拒絕給她講題，她安慰自己是因為他性子冷，不喜歡和人接觸。
可憑什麼，楚嫣然還什麼都沒有做，他就要給她講題。
女生咬著唇，低垂的雙眸裡滿眼都是不甘。
藉著上廁所的由頭，她拿著自己的錢包，走進辦公室。
另一邊，楚嫣然回到教室，開開心心刷了一套題度過這節課。
剛好做到最後一頁，下課鈴聲響起，一個同學過來喊她：“楚嫣然，老師讓你去趟辦公室。”
“哦，來啦。”
*
有之前林嵐老師的叮囑，楚嫣然以為是去辦公室拿試卷，她推開門，頓時發現不對勁。
明亮的燈光下，辦公室只有兩個老師，一個是她的班主任，另一個是理科A班的李老師，中午才見過。
此時，她們正在寬慰面前的女同學。
楚嫣然眨了眨眼，看見女生的側臉，覺得有些熟悉。
“這位同學，你先別哭，我們調了監控，誰拿了這筆錢，我們一定把他揪出來。”
“嗯……謝謝老師。”
話落，楚嫣然走過去，喊了聲“老師好。”
“來了？”李老師聽見聲音，看她一眼，語氣不是很好。
中午和林嵐教授走了，以為是個多大的人物呢，一打聽，不過是個家裡有點小錢的學生，和知識淵博的林嵐教授根本扯不上關係。
再加上楚嫣然找她問問題時的好高騖遠，李老師對她印象差到極點，基本沒有好臉色。
當即，她往後一靠：“我們班同學的生活費不見了，她說把這筆錢放在錢包裡就沒有動過，問了一圈同學，他們都沒看見，就想著調監控。”
聲音一頓，李老師調出監控中楚嫣然伸手越過窗戶的畫面，銳利的眼神看向她。
“你來說說，下午的最後一節課，你不好好在教室裡自習，跑到我們班去做什麼。”
話音落下，楚嫣然看向對面女生抽噎的表情，終於想起她是誰。
上週死纏爛打問許汀舟問題被拒絕，今天聽見許汀舟要給她講題，惱羞成怒把矛頭轉向她了是吧。
楚嫣然直直的朝她看去，眼裡帶著幾分審視和玩味。
女生看見，不認輸的瞪回去，發現楚嫣然早已移開視線，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心裡氣得夠嗆。
楚嫣然收回眼，看向電腦上的監控畫面：“這錢我沒拿，要是僅憑一隻手就能判斷我這錢是我拿的。”
“那麼李老師，你進進出出教室這麼多次，每次都拎著一個包，那我可不可以說她的錢是你拿的呢。”
“你！”李老師怒目拍桌，剛要開口，被旁邊楚嫣然的班主任笑臉盈盈的制止。
“李老師啊，我覺得楚同學說得對，僅憑一隻手，算不上什麼證據，用不著這麼早指認我們班同學。”女人笑著，穿著身貂皮大衣。
作為藝術科的班主任，她是科班出身，時尚得很。
這樣一來，就襯得旁邊的李老師又黃又土。
而且，在學校裡，她護短是出了名的，藝術科帶出來的學生，從來沒有做過偷偷摸摸的行為。
她信自己，也信她教過的學生。
李老師連續被人懟兩次，一口悶氣不上不下，道：“好好好，你說一隻手證明不了什麼，楚嫣然，你來講講，為什麼要把手伸進我們班！”
這下，輪到楚嫣然說不出話了。
為什麼要把手伸進他們班，難道要她說是為了摸許汀舟的臉嗎。
楚嫣然抿了抿唇，不願意把他扯進來。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女生見她不回答，一副著急的模樣，添油加醬：“既然不是你拿的，你快說啊，你伸手進我們班幹嘛。”
聲音落下，辦公室的門被開啟，女生看過去，頓時挪不開眼。
許汀舟站在門口，他像是跑過來的，很急，呼吸有些喘：“老師，楚嫣然是來找我的。”
李老師最討厭說話時有人插話，抬頭一看，發現是她們班的好學生，皺著的眉頭立刻鬆了不少：“她是來找你的？”
“對，楚同學說她有幾道題目不會，想讓我幫她看看。”
李老師當即眉頭皺起，神情不屑：“什麼題非得問同學，不會做的題不知道來問老師嗎？”
下一秒，只見女孩一笑，眉眼彎彎的：“是一道數學題呢。”
李老師喉嚨一哽，頓時啞口無言。
在學生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李老師多少有點沒面子，嚴肅道：“行了，既然沒拿，以後有問題來辦公室問老師，出去吧。”
說完，兩人一起出去，見楚嫣然沒有被教訓，女生不甘心的看向老師，委屈道：“老師，那我的錢怎麼辦呀。”
楚嫣然是最後一個出現在監控畫面的人，如果楚嫣然沒有拿，就證明她的錢永遠找不到了。
老師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周璇，別擔心，我們再找找，會找到的。”
女生臉上的表情快要僵掉，聽見老師敷衍的安慰，不得不垂著眼小聲道：“謝謝老師。”
出了門，周璇下意識去找許汀舟的身影，看見不遠處的兩人肩並肩越過長廊，消失在拐角處。
她捏緊了手心，更加嫉恨楚嫣然了。
錢沒丟，都在她書包裡，可楚嫣然竟然沒受任何處罰，還被許汀舟袒護。
周璇恨得牙癢癢，一回到教室，就立馬趴在桌子上，哭得很傷心。
旁邊的同學見她這樣，開口道：“那筆錢還沒有找到嗎，不是說調監控了嗎。”
周璇嗚咽著抬頭：“調了監控，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其他班同學那裡，就沒有了。”
“其他班的同學，誰啊，我們班怎麼會有其他班同學進來。”
說完，她們忽然一頓，最近是有個其他班的同學經常來她們教室，問：“不會是楚嫣然吧。”
周璇嗚咽著不說話，同學們一看就知道有情況，頓時氣憤道：“真是太過分了，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啊！”
“是啊，璇璇彆著急，我們去找她問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