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後,脾氣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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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你倒是說話啊,柔兒留下來陪你可好?”
這熟悉的話語清晰地響在耳邊,孟卿晚有些恍然。
眼前水蔥一樣柔嫩的女子扯著她的衣袖撒嬌,坐在福壽堂正塌上的老太太慈笑著讓她趕緊應下,“那敢情好,你姐姐可開心壞了!”
孟卿晚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她庶出的妹妹孟可柔剛來侯府的日子。
孟可柔一心要留在侯府,故意在眾人面前開口讓她為難。
然而,她的記憶還留她和自己的夫君陸少言聯手害死自己的慘狀,
白綾勒住細細的脖子匍匐拖拽,白蓮花妹妹踩在她白皙的手指上使勁摩擦,連心之痛鑽心蝕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的眼睛早就被熬得哭不出淚來,乾涸的如同七月驕陽下乾裂的溝壑。
“為什麼?少言,你為何這麼對我,我與你青梅竹馬,夫妻二十載,我們琴瑟和鳴恩愛非常……”
“長姐,你是傻子嗎?少言是我夫君,從來都是,他根本就不愛你,從來都不愛!你又笨又蠢,除了會當家料理侯府,沒有一點女子的柔情,夫君怎麼會看上你,他早就想休了你娶我過門。”
“孃親。”俊朗少年站在了孟可柔身邊。
孟卿晚朝少年伸過手去,“團哥兒,是他們害了孃親,你將來要為孃親報仇!”
“我的孃親在這裡,你不是我孃親,是你橫在我和母親中間,讓我不能喊自己的親孃為孃親,你是壞人,我恨你,我日夜都盼著你死!”少年惡毒地剜了她一眼,一腳踢在了她的腰腹,疼得額頭滲出密密冷汗。
“團哥兒是你的孩子……”孟卿晚那時才明白過來。
“不是我,是我們,我和少言。”
孟可柔用力踩著她的手掌,肆意笑著。
“長姐,長姐!”女子又嬌嗔地重複了一遍,靠在她削弱的肩頭親暱地懇求:“柔兒留下,好不好嘛!”
福壽堂裡,忠勇侯府的老太太陸老夫人,大奶奶王氏,妹妹少潁,還有丫鬟婆子站了一地,都在等她發話。
她突然站起來,看著一臉勝券在握的妹妹,冷淡地拂掉了她的手,語氣堅決:“不行!”
孟可柔的臉僵了,脫口:“為何?”
“自古沒有長姐出嫁帶著未出閣的妹妹長住婆家的,你的名聲要緊,孟家的臉面和陸家的家風更要緊!”
孟可柔噙著淚,垂頭絞著手裡的帕子,偷偷抬起淚汪汪的雙眸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剛開口:“你妹妹年紀還小,不妨事……”
孟卿晚隨即下了決定:“家妹年幼,有失體統,孫媳即刻便差人送回孟家。”
“卿晚你也不必如此著急,免得讓親家以為我們怠慢,連個女娃也容不得!”
“你們孟家重禮節,我們侯府更重,就讓柔兒在我的福壽堂偏房小住幾日,既然來了,沒有趕客人走的道理!”
老夫人臉上慈笑著,語氣卻越發的冷意。
再看孟可柔,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此時明眸皓齒垂首含笑,分明是仗著老夫人撐腰,以為留定了。
老夫人身邊的周媽媽笑著說:“那老奴就讓丫鬟們收拾廂房了。”
周媽媽剛招手,門外就進來兩個丫鬟。
不等周媽媽吩咐,孟卿晚款步走至老夫人跟前跪下,行了大禮,眾人被唬住了,福壽堂瞬間鴉雀無聲。
“老夫人、大奶奶,不是卿晚非要趕妹妹回去,是家規如此。母親尚在時就教導我們姐妹幾個,女兒家的名節德行關乎一族榮辱,家妹早已過及笄之年,因家母過世,妹妹感念母親撫育一場,丁憂三載,這才耽誤了,至今沒有婚配。未婚配子女不可在外留宿,是我們孟家的家規,亦是孟家女兒的自我規訓。是吧,妹妹?”
孟卿晚看向了自己這個庶出的妹妹。上一世就是一時心軟,讓他們兩個有機會你儂我儂,儂出孽子。這一世,休想!
孟可柔一時語塞,她若說不是,便是不自重不守禮節。只見她欠身斂起裙琚福了一福:“讓老夫人和長姐費心了,柔兒陪老夫人用過晚膳後便回。”
孟卿晚睨了她一眼,福身下去了。
她剛一走,老夫人便說:“卿晚怎麼像變了個人?脾氣也大了許多!”
王氏:“許是世子要回來了,卿晚有些緊張吧,畢竟……”
王氏沒敢往下說,眾人都知道。
三年前,孟家嫡女和忠勇侯府世子陸少言完婚,新婚之夜,陸少言連圓房都省了,留下一封書信外出三年。孟卿晚顏面無存,許是怕在家人面前丟臉,才這麼急著趕可柔回去。
從福壽堂回清御院的路上,孟卿晚大步走著,身後的丫鬟綠珠快走兩步跟上主子。
“夫人,二小姐她什麼意思,好像故意給你難堪。”
孟卿晚睇了她一眼:“這還不是清御院,你也忒心急了,不知道隔牆有耳嗎?說的讓人以為我容不下二小姐。”
綠珠訕訕地閉了嘴,小心翼翼跟在身後。
回清御院的路十分漫長,彷彿從陰司走回了陽間,她永遠也忘不了孟可柔是如何一步步在侯府站穩了腳跟,博得所有人的寵愛,讓老夫人腆著老臉求她答應讓自己的夫君納自己的妹妹為妾,搬出娥皇女英的典故循循善誘,再以她多年無所出為由逼迫她同意,還要她故作大度地遊說父親。
“姐妹在一處總是好的,互相有個幫襯。”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為了那種男人連孟家的體面都不顧了。
父親將名節看得比命都重,為了顧全她在陸家的體面,父親咬牙答應,卻不知她和陸少言根本沒有圓房,並非她生不出。一門兩女嫁一夫,孟氏清譽盡毀,父親自覺愧對祖宗,抑鬱而終。
納妾那日,原本孟可柔就是庶女,又被納為妾室,不宜聲張。然陸少言怕委屈了她,以和她同樣的嫁娶規格迎娶,八抬大轎,風風光光。
那日紅燭高照,他們宿在她的後院,一夜歡愉。
翌日來向她請安,孟可柔得意地說:“長姐,夫君說你們成婚以來從未圓房,可苦了夫君,折騰了我一夜。”
“既然你們不同房,你房中也沒必要留著夫君的起居之物,我讓柳兒搬到我院子裡了,省的夫君回來取。”
他們如膠似漆,她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