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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向地上看去,只見青色的包袱裡,散落著一些零碎的木屑,還有一把豁了口的鐮刀,以及一個沾滿了油漬的銅壺。

“這些都是從鶯兒房裡搜到的,另外還找到了這個。”蘇嬤嬤說著,又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匣子,開啟後呈給沈老夫人。

沈喬燃探頭望去,看見裡面有幾塊碎銀子和幾件首飾,雖不是十分名貴,卻也不是一個二等丫鬟的月錢能用得起的。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物件吸引,不知何時消失的橘白悄悄回到沈喬沉身邊,對她點點頭。

沈老夫人掌管沈府多年,氣勢端凝,僅是坐在那裡,就讓下頭跪著的兩個丫鬟瑟瑟發抖。

她淡淡的俯視著兩人,開口道:“說說吧。”

跪在右邊身材嬌小的丫鬟神色飄忽,四下亂瞟了下屋裡的情景,戰戰兢兢地開口:“奴婢……奴婢不知道老夫人想要問什麼。”

沈老夫人看向蘇嬤嬤,蘇嬤嬤會意。上前一步問道:“鶯兒,前幾日四姑娘落水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聽到落水二字,跪在鶯兒旁邊的立夏微微瑟縮了一下,鶯兒連忙瞪了她一眼,二人的小動作被眾人看在眼裡,沈喬燃冷哼了一聲,兩個丫鬟立刻再無動靜。

“賤婢!你二人膽子倒是大得很,敢害起主子來了?”蘇嬤嬤低斥道。

“奴婢冤枉啊,蘇嬤嬤,就算您是老夫人身邊的,也不能隨意折辱奴婢們啊……”這鶯兒倒是個唱作俱佳的好手,立刻就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閉嘴!”沈老夫人隨手將桌子上的茶盞摔了過來,那尖叫聲立刻戛然而止。

“是我讓蘇嬤嬤去搜你們屋子的,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們?”沈老夫人冷笑道。

“奴婢不敢。”兩個丫鬟立刻齊聲道。只不過立夏的臉上是全然的害怕,而鶯兒,嘴裡說著告饒,眼裡卻是不甘。

將二人心虛的神色看在眼裡,眾人原本只有三分的懷疑,現在也變成了七分。

“立夏,我記得你是沈府的家生子。”沈喬沉突然開口,卻是看向蘇嬤嬤。

立夏瞬間聽懂了這話裡的意思,立刻仿遭雷擊般抬起頭看向沈喬沉。

蘇嬤嬤一愣,隨即笑著點頭;“沒錯,立夏世世代代都是府裡的家生子,她爹原來是跟著將軍的,娘也是內院的管事,讓她去表姑娘身邊伺候,也是看中她穩重勤快。”

“既然她爹曾是父親身邊的人,那讓她一家三口整日分離也不太好,不如,就放她跟她娘出去,跟她爹團聚吧。”沈喬沉隨口道。

“不……不要,四姑娘,求求您,奴婢說,奴婢這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立夏磕頭不止道。

沈喬沉雖沒有取她家人性命,也沒有將她發賣出去。但把她和她娘一起趕出內院,也就是罷了她們的差事,一家人只能靠她爹一人的月錢過活,貧賤夫妻百事哀,這跟要了他們的命有何差別。

沈家四姑娘向來是個嬌弱的病美人,平日裡說話細聲細氣,連個螞蟻都不肯踩死一隻。誰知道這樣琉璃一樣的人,今日卻如此涼薄。

聽到立夏的話,鶯兒立刻拽了拽她的袖子,立夏卻看也沒看她一眼,開口道:“四姑娘落水那天,是……是鶯兒提前在四姑娘常去的路上撒了油,也是她把瓊華亭的圍欄割斷的……”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去。

但眾人都已聽的一清二楚,沈老夫人看向鶯兒,眼中滿是凌厲。

“是你?”

“不……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立夏她說謊!”鶯兒一口咬定道。

不像立夏是家生子,鶯兒是從外面買來的,隻身一人,因此無所顧忌。

“放肆!東西是從你屋裡搜出來的,立夏連你們院子都進不得,她還能將這些藏到你屋裡去?”沈老夫人反問道。

“奴婢……奴婢是看窗前的草長了,怕引來蠅蟻,所以才跟伺候花草的小廝借了把鐮刀,那油壺……”鶯兒眼下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後背都溼透了,絞盡腦汁的胡亂攀扯著。

此時,一旁的流蘇似是想到了什麼,低聲開口道:“奴婢記得,廚房的趙家媳婦回稟過,前幾日曾丟過一個油壺,因為剛剛裝滿了油,所以特意來報備過。”

流蘇口中的趙家媳婦是新進提上來的廚房管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對廚房的事項看的極緊,生怕出了差錯。

“難不成你想說,你是半夜走到廚房,突然口渴,一時眼花,所以拿錯了油壺?”一旁的沈喬燃早已不耐煩,看著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猶在狡辯,氣極反笑道。

然後意料之中的得來祖母的一記眼刀。

沈喬沉看夠了戲,放下手中的琉璃碗,站起身來慢悠悠走到鶯兒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半晌,然後俯下身用帕子隔著,抬起了鶯兒的下巴。

“鶯兒啊,還記得那批丫鬟裡,我唯獨挑中了你,你聰明伶俐,我是很滿意的。”

陽光灑在沈喬沉琉璃般的臉上,形成半明半暗的陰影,似仙似妖。

鶯兒仍以為眼前的是曾經懵懂心軟的沈喬沉,於是抓住她的手,哀求道:“姑娘,求您替奴婢說句話吧,您最瞭解奴婢了,奴婢對您忠心不二,怎麼會害您呢?”一句話說的是信誓旦旦,聲淚俱下。

隨即耳邊傳來沈喬沉平靜的聲音:“是啊,我這麼信任你,可是鶯兒,你為何要背叛我呢?”

鶯兒的啜泣便堵在了嘴裡,怔愣的看著沈喬沉。

沈喬沉隨手甩開鶯兒的臉,回到座位上,橘白立刻上前接過她手裡擦過鶯兒臉的帕子,重新將一條嶄新的白玉蘭錦帕塞到沈喬沉手裡。

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沈喬沉不緊不慢道:“瓊華亭的漆面是上個月重新粉刷過的,最近多雨水,那漆面乾得很慢。而你這把刀上,正好沾染了未乾的顏料。”

鶯兒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沈喬沉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你想說刀上的顏料是在別處沾染的?”

“這絕不可能,漪瀾院裡每一處的顏料,都是我親自調製色塊,讓橘白拿去定製的。這世上,絕無僅有。”

“所以,只能是你。”

一錘定音,鶯兒怔了片刻,徒然的垮下了肩膀,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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