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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帝宮，九龍殿。
威嚴浩蕩，九道鎏金龍柱矗立其中。
這是天武帝朝新的議政殿堂，以“九龍”為名，象徵楚夜無上的霸道與權柄！
而此刻。
九龍殿中，除卻那高坐帝位的楚夜之外。
卻是空無一人，顯得異常清冷。
“九帝聖身。”
楚夜心念一動，從掌中流露出九道細小龍影。
旋即，便是幻化成九道模糊不清，僅僅擁有人形的金色身影。
九道金色身影。
盡皆擁有著與楚夜完全等同的力量。
修為到達半步聖者，更擁有著數百古龍之力加身！
最為可怕的是。
他們還能夠隨意變化形態，縱使離開天武帝朝疆域........亦能夠保持全盛之力！
“這神通倒是不錯。”
“能夠讓朕在外界擁有更多的身份，以化身行走天下。”
“畢竟朕如今身為帝王，若萬事皆是親力親為，那未免也太過有失身份。”
楚夜滿意點頭。
右掌揮動之間，九道聖身頓時只留下一道。
其容貌更是緩緩變換，一襲青玄長袍加身，俊朗非凡，恍如謫仙臨塵。
“吾乃蒼玄劍聖，度凌天！”
分出一縷意識進行掌控。
這名由聖身幻化而出的青衣劍客，便是臉色冰冷漠然的開口道。
“哈哈！”
這種一心二用，同時成為兩人的感覺。
也是令得楚夜頗感奇妙。
“陛下！”
而這時。
徐隱卻是突兀自九龍殿中顯現身形，恭敬拜下。
“帝宮之外，柳州刺史求見。”
“柳州刺史？”
楚夜目光閃爍。
柳州，天武帝朝所統御的九州地域之一。
包括著十郡之地，傳聞代代柳州刺史皆是帝族忠臣，深受天武帝信任，鎮守柳州，拱衛帝都。
而如今。
距離自己號令天下，要讓所有的刺史與郡王前來帝都覲見。
已然過去了三日時間。
三日之間，除卻帝都中大大小小的勢力之外。
卻是無任何一位郡王前來臣服，倒是自各大郡國前來朝聖的百姓數不勝數。
“讓他進來吧。”
沉吟一瞬，楚夜開口說道。
“是。”
徐隱退下，九龍殿的大門亦是緩緩開啟。
咚咚.......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
緩緩傳入楚夜的耳畔。
而他此刻，也終於是見到了來者的模樣。
那是一名面容蒼老，赤裸上身的老者，其背後更是揹負著無數由玄鐵打造，深深刺入血肉的荊條！
其每一步向前。
都會因那荊條之重，發出低悶的聲響。
少許鮮血滴落地面.......亦染紅了這一塵不染的九龍殿。
“罪人姜山海，參見天武帝陛下！”
“願陛下聖壽無疆……永治天地乾坤！”
砰~
伴隨著最後一句話的響起。
那佝僂身軀的姜山海，終於猛地跪倒在楚夜眼前。
他眸光極盡悔恨，額頭緊緊的貼近地面，甚至連抬頭望及上方的帝王.......都絲毫未敢！
他深深知曉。
自己，乃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故而揹負這重達數十萬斤的玄鐵荊條，自柳州邊緣行至帝都，一連數千里路程，都是為贖罪之路！
“抬起頭來。”
楚夜淡淡的聲音響起。
“罪人.....不配。”
姜山海再度叩首於地，卻是並沒有抬頭。
“呵..."
楚夜笑了笑，眸光平靜：“朕問你，今日可是來向朕臣服，負荊請罪？”
“是。”
姜山海低頭回答，聲音沙啞乾澀。
“你倒是第一個向朕臣服的刺史。”
“難道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再將你九族都屠戮殆盡？”
帝座之上的楚夜居高臨下，俯視著姜山海：“又或者是說.....你認為，憑藉這些區區荊棘，就能夠讓朕忘卻爾等的所作所為？！”
砰砰砰！
一連三次叩首，姜山海額頭之處早已滲出血珠：
“陛下，罪人罪該萬死。”
“即便陛下要誅滅罪人九族，罪人也絕不敢忤逆半句。”
姜山海聲音嘶啞，但依舊堅定。
“......哈哈！”
“好一個柳州刺史，好一個姜山海！”
楚夜聞言，忽的仰天大笑，聲震整個九龍殿。
“朕，可以接受你的臣服。”
“但是作為代價，你姜家將生生世世成為天武帝朝的奴僕，即便死去，也要作為亡靈為朕征戰四方！”
“爾等的一切，將盡皆不再屬於自己！”
“你.....又可答應？”
楚夜眸光微凝，盯住那渾身傷痕累累的姜山海。
“罪人，甘願效忠天武帝朝，代表姜家效忠於陛下！”
“即便奉獻一切，也在所不惜！”
聽聞此言，姜山海眸光卻是猛然一顫，當即深深叩首而下。
他今日，本就是抱著尋死的決心到來。
不奢求那位陛下能夠饒恕自己的罪孽，只希望最終能夠找到正確的道路，結束這長達十年的愚昧。
可沒想到..........
陛下竟然接納了他的臣服？！
而作為代價，卻僅僅只是姜家的繼續效忠？
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他又豈能拒絕？
此刻，姜山海唯有欣喜，欣喜自己選對了道路！
他將作為這位陛下的臣子，繼續為這偌大的天武帝朝效命，開闢無邊疆土........
這才是真正的榮耀啊！！
轟隆！
剎那間。
姜山海心神之中，似乎有什麼枷鎖被解開了，整個人都瞬間豁然開朗而起。
咔咔！
他渾身真元暴湧間，其氣息竟是於瞬間拔升了足足數倍，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層次！
一股恐怖威壓，自他體內擴散而出，幾欲遮蔽虛空！
“嗯？”
“竟是突破到了尊者？”
察覺到姜山海身上氣息驟增，楚夜略有詫異。
十年之前，這柳州刺史便是半步尊者的修為。
後面帝族潰滅，他彷彿是陷入了某種心魔困境當中，不僅是修為毫無增長，甚至還有著倒退的趨勢。
可如今。
在自己接納他的臣服之後。
其心魔徹底消弭！
原先的瓶頸也瞬間鬆動！
短暫時間，便是一舉衝破了皇主桎梏，踏足尊者層次！
“罪臣姜山海，願於四日之後帶領大軍，為陛下摘得那些逆賊頭顱！”
感受到自己終於心魔退散，突破尊者。
姜山海激動萬分，對著楚夜連連磕頭，語氣充滿了尊崇與狂熱。
【姓名：姜山海】
【身份：柳州刺史，九皇殿“紫皇”】
【修為：尊者境一重天】
【功法：紫霄聖印訣（天階中品）】
【神通：覆天掌（天階下品）】
【忠誠度：95（狂熱效忠）】
楚夜則是坐落於帝座之上，微微掃過對方的屬性面板。
令得他微微驚愕的是。
對方僅僅是第一日臣服，其忠誠度便高達恐怖的95之數！
要知道，即便是帝宮中已然臣服於他的侍衛之眾。
其忠誠度也僅是在於80以下，僅能夠達到普通效忠的系統評級。
“好。”
點了點頭，楚夜對這姜山海也是愈發的順眼起來。
這個傢伙雖然有過過錯，但是卻懂得迷途知返，不像那眾多的郡王一般.........貪婪到骨髓裡。
“四日之後，朕倒想看看，最終執意要與朕為敵的愚蠢之輩，究竟會有多少。”
楚夜搖頭，語氣中盡顯冰冷森然之意。
“陛下，他們必然會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姜山海咬牙，目露兇芒。
如今，他已然極少去管控柳州之事。
但若柳州的那些郡王選擇與陛下為敵，自己........必然會第一個將其血洗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