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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謝凡按照和李慶豐的約定，讓張超帶著人，出了城。
他和慧兒留在鋪子裡，隨便擺了些物件，把上次的紅布招牌掛了出去。
李慶豐這個人，值得信賴嗎？
他把所有人派出去，孤注一擲，是很有風險的。
一旦出點差錯，很可能全軍覆沒。
他坐在前廳發呆，這樣的煎熬，要一直持續到半夜。
突然，一個獵戶裝扮的男子，進了鋪子。
他瞅了瞅一下貨架上的東西，看向謝凡，“你是掌櫃？”
謝凡站了起來，“客官，有什麼需要？請坐，我讓人上茶！”
那男子把包裹扔在桌子上，“掌櫃，我這有點東西，你看看收不收？”
謝凡開啟包裹，裡面是一條還帶著血跡的虎皮，“客官，你這是剛打了一隻老虎？”
“這你別管了，東西收不收？”男子有些不耐煩，一手拍在桌子上。
謝凡悠然坐下，打量著對方，“做買賣嘛，總要搞清楚些。”
慧兒端來了茶水，男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看了看謝凡，嘆了口氣，“說了也無妨，我們三兄弟上山打虎，一死一傷。這虎皮換了錢，要安葬死了的弟兄，還要給受傷的兄弟治病！”
想不到楚江這個地方，還能有打虎的威猛之士。
謝凡端起茶碗，想著錢五的前車之鑑，“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你這掌櫃，怎麼這麼多事？”男子拎著包裹，就準備離開。
謝凡把對方攔了下來，“兄弟莫怪，我叫謝凡，有些仇人，被算計怕了。”
男子停下，看了看謝凡，無奈道，“既然如此，我再去別的鋪子看看！”
“慧兒，取十兩銀子來！”謝凡招呼了一聲，把男子拉回座位，“我知道你救人心切，把銀子拿去，先給兄弟看病吧！”
慧兒把銀子遞給對方，乖巧地站在一邊。
男子摸了摸銀子，把包裹放在桌上，“我叫關平，這虎皮，留下做抵押！”
謝凡推了推包裹，“不用抵押，你只管離去！”
男子驚詫看著謝凡，沒拿包裹，直接衝了出去。
謝凡讓慧兒把包裹收好，“這是個講義氣的人！”
“少爺，要說講義氣，誰也沒你厲害！”慧兒嘟著嘴，把包裹放回後院的房間。
謝凡怎麼也坐不住了，帶著慧兒，準備去街上轉轉。
看到新奇的玩意，他都買上幾份。
遇到好吃的，就讓慧兒逐個品嚐。
慧兒粉嘟嘟的小臉，一直鼓鼓囊囊，“少爺，別再買了，我都吃不下了！”
“吃不了，帶回去，晚上吃！”謝凡漫無目的走著，利用消費，來緩解內心的緊張情緒。
突然，街上熱鬧了起來，女子的笑聲頻頻傳來。
謝凡抬頭，牌匾上寫著“怡香院”。
沒想到，楚江也有這樣的場所。
他抬腳走了進去，衣角被慧兒拉住了。
“少爺，別進去！”
“怎麼了？”
慧兒紅著臉，“少爺，我怎麼好意思進去？”
謝凡拉著慧兒的手，踏著自信的步伐，“這有什麼好怕的！帶你見見世面！”
老媽子熱情招呼，看到慧兒，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公子，你這是？”
“按這個安排！”謝凡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對方。
老媽子看到了銀子，滿面春風，把謝凡迎上了二樓，“公子稍等，人馬上到！”
不一會兒，酒菜擺了滿滿一桌。
兩個粉衣女子，搖著腰肢，進了房間。
她們看到屋裡，一男一女，愣在原地。
謝凡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別站著了，進來坐吧！”
慧兒看著滿桌的美食，可是自己，已經吃到嗓子眼了。
兩個粉衣女子，齊齊坐在謝凡身邊，“公子，這位是什麼人？”
“我家丫鬟，不用管她！”謝凡夾了一口菜，味道還不錯。
同樣是五兩銀子，楚江和柳林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兩女子，熱情招呼謝凡，慧兒看得起勁，卻不敢說什麼。
她聽少奶奶說過這些的姑娘，現在看來，也沒什麼難的，自己也能做得來！
幾輪酒過後，謝凡紅著臉頰，“我聽說，楚江附近，有惡虎為患！”
“公子，可不是，前些日子，還傷了好幾個人呢！”
“前前後後，受傷的人加起來，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了。”
謝凡想著，關平的話，或許可信，“官府怎麼說？沒去殺了這惡虎？”
“官府貼了榜文，殺虎賞百兩，可誰願意去？”
“怎麼沒人去？去的人，怕是都被老虎給吃了！”
慧兒嘟著嘴，憤憤說道，“依我看，這老虎肯定已經被人收拾了！而且，還扒了皮，抽了筋！”
一個女子，掩面笑著，“這位姑娘，你怕是沒見過老虎！”
謝凡酒足飯飽，也不多停留，留下一兩銀子的賞錢，便離開了。
慧兒臨走的時候，把幾塊肥肉塞在嘴裡。
“少爺，好多菜沒吃完，太可惜了！”
出了怡香院，謝凡看著天空，來這種地方，確實沒幾個是來吃飯的。
“慧兒，紫螢的傷勢，好了沒？”
“咱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應該是痊癒了！”
謝凡捏了捏對方的小臉，“跟我出門，時刻打起精神，保護好自己！”
慧兒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笑得像朵花，“少爺，我機靈著呢！”
逛了幾圈之後，謝凡回到了鋪子裡。
他一直呆呆看著門外，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回來。
李慶豐約定的動手時間，是入夜之後。
在這之前，他們需要佈置好陷阱。
十五人，去進攻三十多人的隊伍，不知道成功的機率大不大。
莫塵那樣身手的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個李慶豐，怎麼看都沒那麼簡單。
他很可能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藉著這樣的理由，幫自己渡過難關。
這時，一個生澀的聲音響起。
“少，少爺，我……”
謝凡轉身，是彩蝶，“彩蝶，你不必擔心，晚些時候，他們就回來了！”
彩蝶點了點頭，好像聽懂了。
她也坐在一邊，靜靜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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