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面見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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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王德身後，李恪悄聲問到

“不知父皇叫我去，是為了什麼？還請公公解惑。”

如果王德一上來就急吼吼的讓李恪去兩儀殿，李恪連問都不會去問，直接面對李二的怒火就是，反正不能把他殺了，而且他也沒聽說自己在十二三歲的時候闖下什麼大禍。

王德邊走邊笑著說道

“無事，想來陛下也是想蜀王殿下了，想召蜀王殿下去問問話吧。”

“多謝公公，恪知道了。”

李恪笑著拱拱手，就沒有再說話，王德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雖然李二大大在歷史上確實很寵愛李恪。

甚至在太子和魏王兩敗的情況下，動了讓李恪做儲君的念頭，要不是長孫無忌阻止，想來李恪成為太子的機會也是不小的。

但他畢竟不是長孫皇后的骨血，他身上還流淌著隋煬帝的血脈，這是他成為太子最大的阻礙。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李恪在腦海中有的沒的想了一堆，沒一會兒就到了兩儀殿門前。

看著王德的背影，李恪此時的心情很複雜，有對千古一帝李二大大的崇拜和見面的期待，又有原身對李二大大的敬畏，還有對前路的恐懼。

畢竟他知道自己會被長孫無忌用謀反的罪名誅殺。

在等待中，李恪在心中模擬了好幾種與李二大大見面的方式，怎麼說話，用什麼語氣，怎麼稱呼，用什麼姿勢跪倒比較帥……

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王德的聲音傳了過來

“宣蜀王殿下。”

李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深吸一口氣，才緩緩的走進兩儀殿，還沒看清書案後頭的李二大大的樣子，李恪就低著頭，快步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在書案前，大聲說道

“兒子李恪，見過爹爹。祝爹爹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安靜，極致的安靜，要不是李恪能聽到王德那倒抽冷氣的聲音，李恪都以為這兩儀殿沒人呢。

此刻的李恪懊非常惱，自己怎麼把最不應該說的一句話說出來了，君君臣臣，雖然李二大大是自己爹，但在皇家，那是先有君臣後有父子啊。

兩儀殿很安靜，李恪不知道李二大大在想什麼，但是他知道李二大大不發話，他不敢抬頭。

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恪，李二大大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怪李恪不懂規矩，而是在那一聲爹爹中，有些迷失了。

本來大家都說皇家無親情，更何況李二大大在武德九年乾的那些事兒，註定了他後半生再無親情。

可是今天李恪這一出，讓李二大大感受到了除在長孫皇后那裡，久違的親情。

李二大大坐在那把龍椅上，失神了好一會兒，不過憑藉他自身極強的自制力，很快又清醒了過來。

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李恪，李二大大連忙上前，將李恪拉了起來，笑著說道

“你我父子，用不著行此大禮，來，快坐下，讓為父好好看看。”

李恪有些懵，又有些慶幸自己沒惹惱李二大大，看樣子李二大大還挺開心。

李恪感受著李二大大那雙有力的大手拉著自己，微微一笑，邊跟著李二大大來到一旁的矮榻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李二大大拉著李恪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看到這一幕的王德，面無表情，但是心中卻翻起來驚濤駭浪，這是一個來自皇帝的訊號，蜀王殿下要得勢了。

李二大大掃視一邊李恪，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

“不錯不錯，有為父當年的風采。”

李恪也藉著這個機會，仔細打量了李二大大一遍，不得不說，李二大大的顏值在後世叔圈裡，也是頂尖的。

“恪兒，我聽說，今日你將孔卿問住了？”

李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

“孩兒就是對民可使由之，這句話看不懂，明明孔聖人是想要教化萬民，為何又會說出一條愚民的政策，這不符合孔聖人的思想理念。”

李二大大眉頭一挑，笑著問道

“那你覺著，是教化萬民好，還是施行愚民政策好。”

李恪想都沒想便說道

“當然是教化萬民好，人人有書讀，人人都識字，書讀多了，人們就會明白很多道理，懂得很多禮節，減少了國內的惡性事件，同時也減輕了朝廷的壓力。

更重要的是，讀書的人多了，那些有能力，能為百姓辦事兒的人多了，朝廷能取的人才也多了，朝廷運轉起來更加輕鬆，快捷。

這是國家的幸事，也是百姓的幸事，更是能讓父親成為千古一帝的大好事。”

其他的，不知道李二大大聽進去沒有，但是李恪明顯看到，他在說千古一帝的時候，李二大大眼睛裡明顯有光，刺眼的那種。

隨後李二大大又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神一暗，無奈的說道

“為父也知道讀書的好處，但是我們先不說這紙張的成本，就說這雕版印刷的成本也不是朝廷能解決的，難啊。”

李恪聽完微微一笑，就這？要知道他在做支教之前，可是在帝都做書籍裝幀設計的，當時他跟著一位老師從造紙到雕版印刷，到調配油墨，都是親力親為，因為這些，那位老師還在，中國最美的書比賽中獲得了一等獎。

此時，李恪有兩個選擇，

一，自己搞發明，獻給李二大大。

二，在一旁提醒李二大大，讓李二大大自己去發現。

思考良久李恪決定去提示，這樣，自己就不用在短時間內面對世家了，畢竟他知道在唐朝，世家有多瘋狂。

也就李二大大能稍微壓得住，也只是稍微，看遍整個大唐一朝，世家都橫行無忌，在唐末時，世家大族被一陣亂殺才逐漸消失。

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文的，挖他們的根。

想通之後，李恪笑著說道

“父親，孩兒這幾日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李二大大明顯是沒什麼興趣的，但是卻笑著說道

“何事？”

李恪從懷裡掏出自己的私印，和幾枚小印章，放到李二大大面前，不斷組合著，若無其事的說道

“孩兒發現，這印章上的字可以隨意組成不同的句子，雖然不通順，但卻有趣，孩兒還想讓人用鉛塊多打一些，印著玩，既便宜，又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