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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過後,便真正迎來了炎炎夏日。仲夏的天氣,也慢慢變得燥熱起來。

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到處可聞的蚊蟲蒼蠅,總讓人不堪其擾。

從前,白府夏日所有的驅蚊避蟲的東西,總是先緊著任氏院內用的。一來,她是白府最年長的,輩分最大的。二來,她一向掌管著白府的內務,自然那些好的東西,都優先她使了。

如今,白顏卿回府了,她的吃穿用度,任氏明面上,自然是不好苛待的。

“小姐,府內送來的床帳。”

近日,白顏卿也是被這些蚊蟲擾的不得清淨,連著好幾日沒睡過好覺了。

她眯著眼,漫不經心地抬頭,望著採星手裡碰著的床帳,臉上無半分驚喜。

原本早就該送至各院的床帳,偏等到現在才送來。任氏這小心眼子,誰又看不出呢?

白顏卿也懶得去與任氏爭辯,最後再扣她一頂“不孝長輩”的帽子,那她也是百口莫辯的。

因著白顏卿先前不常住在白府,所以這些日常用的,都是她回府後,府內慢慢添置送來的。又因著任氏這一層緣故,府內的人,在送這些物件時,也時常是能拖幾日就拖幾日的。平日裡,供給不足之時,都是採星拿著白顏卿的月例去街上採買的。

原先白顏卿倒也不在意這些,終歸任氏不喜歡她這一點,白府上下無人不知的。可如今,偏白顏卿被這些蚊蟲擾的幾日都未曾睡踏實過,心下正煩躁著呢,又見送來的床帳,是如此低劣的布料,心中頓時怒火騰起。

見採星正踩著凳子,欲將床帳掛上,白顏卿忙上前朝她擺擺手,攔住了採星的動作。

“送去父親屋裡。”

白顏卿斜眼挑眉,眼中精光乍現。

採星瞭然。

跟隨白顏卿多年,她是何脾性,採星不說了解十分,怎麼著也能看明白七八分的。

……

果不其然,晌午過後,白顏卿正欲躺下小寐半刻,便聽到有人來喚,說是老爺有請。

白顏卿無奈,只得堪堪兒合衣而起。稍稍整理一下儀容,便攜同採星而去。

到了白景軒那裡,白顏卿倒沒直言戳破任氏。只言,天氣炎熱,未免父親遭受蚊蟲叮咬之苦,今日府內送來的床帳,就先給父親送來了。

白景軒縱橫官場多年,見慣了爾虞我詐,白顏卿這麼明顯的小伎倆,他又怎會瞧不出來?

白顏卿表的態,一來,表明的是自己的孝道,府內剛送的床帳,她最先想著孝敬她父親了,這完全合情合理。二來,這夏日已過半,府內的人才給念初小築送去了床帳,意為府中下人失責。這三來嘛,白府下人一向管教甚嚴,斷斷不會出這種紕漏,能讓他們如此這般的,定然是有主人指示的。至於這主人是誰,白景軒不難猜出的。

畢竟,初夏之時,其他各院都已然早早兒收到了避蚊蟲的床帳,為何念初小築今日方才收到府內物資?這其中緣由,白景軒不必深究,便能一眼看破。

他的母親,一向不喜他的女兒,這也讓他很是頭疼。

往常,他也只當他母親頂多是不喜歡白顏卿,倒也不至於苛待她的親孫女,如今看來,他到底是疏忽了。

白顏卿彼時眼底的疲態盡現,眼下的青黑,顯示出她連日來的疲憊。再有一旁採星滿眼的心疼,這副畫面,任誰瞧了,都不忍心的。況且站在她眼前的,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在聽到白景軒下令,讓人將床帳送去任氏院內之時,白顏卿知道,今日這事兒,算是成了。

不過是一頂床帳,原本,白顏卿也懶得與任氏計較的。她只需讓採星出門重新置辦便好,她到底也是不缺這三瓜兩棗的。只是,任氏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她,一次又一次的明裡暗裡為難她,她實在是有些乏累。

今日這事,一來,權當是她給任氏提個醒罷了。提醒其,她白顏卿不是那任人拿捏的主兒。二來,也算是警醒白府一眾下人罷。

白家一向人丁單薄,到白景軒這一脈,也只留下白顏卿這麼一個嫡親的女兒。紀槿初仙逝之後,白景軒怎麼都不肯再納填房,在任氏看來,那就是紀家給白景軒施壓了,故而白景軒才不敢納填房。這叫任氏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這份怨恨,自然而然的,便轉移到白顏卿身上了。

白顏卿自白景軒屋裡出來後,一改之前的疲態,心情甚佳地拉著採星,一路小跑著回了自己院內。

不多時,前院便傳來一陣哭嚎聲。

那是白景軒下令,將府中一幫翫忽職守的下人,皆動了家法。

那一聲聲的嚎叫,傳進了任氏的耳中,也傳進了白府所有人的耳中。包括白芙蓉母女三人。

白府的哀嚎聲,整整鬧騰至晚上。

聲聲都砸進了任氏的心坎上,句句都砸的任氏,眼皮子直跳。原本她也想一哭二鬧三上吊,去她兒子面前鬧一鬧,可眼下這情形,她竟有些怵了,她深知,白景軒這是殺雞儆猴呢!

不過一頂床帳,卻在白府鬧出這麼大動靜來,但凡是長了眼睛的,此時都能看出其中蹊蹺來!

“小姐,表少爺託人送來的。”

晚間,採星捧著一頂新的床帳進屋來稟白顏卿。

白府鬧出這麼大動靜,紀家居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看來這白府,也是藏龍臥虎呢!

白顏卿倒也沒矯情,徑直讓採星掛好。雖說晚飯前,白景軒命人重新給白顏卿送來了新的床帳,但白顏卿懶得去瞧,一時也懶得讓採星掛。這會子紀南景託人送來的床帳,白顏卿是絲毫都沒猶豫,就直接讓採星直接掛的。

由此可見,紀家人在白顏卿心中的地位。

柔和的月光紗,輕薄又不失垂感。掛至床周,避去了蚊蟲的同時,也遮去了白日裡的炎炎烈日。

對數日來都未睡過一個踏實覺的白顏卿來說,這當真是是雪中送炭般的及時!

暮色已深,白顏卿在採星的伺候下,總算可以躺下了。

剛躺下,睏意便襲捲而來。

昏昏欲睡中,白顏卿只覺一陣清風拂過,迷濛間,只瞥見床前的月光紗輕微浮動。

“什麼人?”

白顏卿倏地驚坐起,此時的她,一絲睏意也不敢有。

“採……”

白顏卿剛要開口喚採星,便被人點住啞穴。

真晦氣,想好好睡個覺,怎麼就這麼難呢?

此刻白顏卿也冷靜下來了,來人身上熟悉的薰香味兒,讓她安了心。

她示意來人替她解開穴道,並表示不會大叫。

那人見狀,這才替她解開穴道。

“你今日身上的薰香味兒,倒是淺了幾分。”

白顏卿退縮至床邊,一副恨不得離他百尺遠的模樣。

沒錯,眼前蒙著面的人,正是前次端午,白顏卿所遇的蒙面人。

這人多次進白府如入無人之境,想來身手也非常人所比。本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宗旨,白顏卿是斷斷不敢冒然與他正面硬剛的。不然吃虧的,還不得是她自個兒?

“答應過你的,我自然是能做到的。”

那人倒似無賴一般,徑直一屁股坐到了白顏卿床沿,嚇的她裹著被子,直接跳至一旁。

這人到底想幹嘛?莫非……

“你……我跟你說,你莫要亂來!我……我是要入宮參選的,你若現在壞了我名聲,皇上也定不會饒你!”

白顏卿無奈,只得搬出那九五之尊來,雖然她知道眼下這個情形……搬出皇帝最多也就唬一唬眼前的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哼,他?”

來人言語間滿是不屑。

儘管眼前的情形尷尬到極致,白顏卿卻也未開口趕他走。不知出於何心理,白顏卿竟有些恍惚,她好似覺得,這人,真的不會傷害她。

“這月光紗不錯。”

那人抬手輕輕撫上床帳。低垂的眉眼,瞧不出他此刻是何情緒。

白顏卿一時竟不知如何搭話。卻見他,一個轉身,竟直直躺到她床上。

“噓”

白顏卿正要去拉他,卻只聽到他讓她安靜。

再見那人,一個翻身朝裡,竟直接……睡了!

他,是來白府睡覺的?

白顏卿楞了。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能聽到床上之人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白顏卿站在一旁,站的腿都酸了,裹著的被子,也悄悄滑至肩頭。她忍不住抬手,又將被子往上提了提。這細小的動靜,沒逃過床上之人的敏銳。

他突然抬手,在身側拍了拍,示意白顏卿坐下。

可眼下這種情形,白顏卿哪裡敢坐?莫說旁的,就男女授受不親這一點,她就不敢造次。畢竟來人的身份,她尚且不清楚,若日後進宮,再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她定是百口莫辯的。

到時候,連累的可是整個白家和紀家。

那人見白顏卿並無動作,倏地起身,從床上坐起。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白顏卿。即使在黑暗中,白顏卿也能察覺到那份寒冽。

一股寒意自腳底而起,她不由得裹緊了被子。

“你在害怕?”

見白顏卿如此緊張,那人居然緩和了語氣。

“沒……沒有吧……”

白顏卿這顫巍巍的語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人像是哄孩子一般。語氣溫柔的和之前他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就在白顏卿楞神之際,那人倏地上前,一把將站在那兒許久的白顏卿抱起,然後,輕柔地將她放到床上。

“睡吧!”

那人抬手替白顏卿掖了掖被子,而後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是鬧哪出?就為了來白府睡個覺?然後再替白顏卿掖被子?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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