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章 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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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李慶華早早來找謝凡，說自己昨夜招待不周，喝了太多酒。
謝凡說準備動身，要先去看看鋪子。
在一條稍顯冷清的街上，李慶華停下了。
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兩層的鋪子，“謝兄，這間鋪子，一百兩銀子，絕對划算！”
謝凡覺得，雖然冷清了一些，但是房子不是老房子，簡單打掃就能使用了，“李兄，就這一間了！一個月後，我來接手！”
李慶華把房契奉上，“謝兄，我在柳林，等著你！”
謝凡回到客棧，匆匆上路了。
剛出了城門，他跑到遠處的山坡上，摘了幾朵開得正豔的花朵。
朱然在前面駕車，謝凡和紫螢在車裡。
紫螢看著謝凡，“公子，你摘的這花，真漂亮！”
謝凡笑了笑，“這些花，是回去給月兒的！”
朱然一邊駕車，一邊側著耳朵，不知道少奶奶和廖夫人，是不是一類人。
紫螢聽出對方話中的意味，心中失望至極，“公子，為何幫我贖身？”
“喝多了，隨性而為！”謝凡隨口答道，提高了嗓門，“朱然，去沙口！”
“是，少爺！”
紫螢表情嚴肅，“公子，回到謝家，如何安置我？”
“你會做什麼？謝家絕對會有你一席之地的！”
紫螢面若冰霜，咬著牙說道，“我會伺候男人！”
馬車駛過一個土坡，三人齊齊蹦高。
謝凡一口氣不順，咳嗽了兩聲，“奶奶的！真敢說！你會伺候嗎？你會吃！”
紫螢把頭轉向一邊，“不喜歡的人，我不伺候！要不，你試試，看看我會不會伺候！”
朱然一腦門子汗，生怕車裡的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仗來！
謝凡嘆了口氣，“你之前什麼樣不重要，跟著我，把以後的日子過好！要不，你學學織布的手藝，這個適合你！”
紫螢沉默了片刻，喊出了聲，“我當你的丫鬟，伺候你，一輩子！”
“當丫鬟有什麼好的？”
“我要當丫鬟，還要當通房的那種！”
謝凡的臉紅了，不敢看向對方，“回去把慧兒介紹給你，你倆的腦回路，應該是一樣的！”
紫螢今天沒化妝，去掉胭脂氣，是個很美的姑娘。她起身坐在謝凡旁邊，“我不管，我要做你的丫鬟！”
謝凡看向窗外，“等你回去，見了月兒，再說吧！”
“月兒是誰？”
朱然在外面，喊道，“那是我們少奶奶！”
明知故問，紫螢嘲笑自己的愚笨，“公子，是個痴情人！”
一天的路程，入夜終於到了沙口。
簡陋的客棧，還是隻剩一間客房。
朱然藉故去找展瑭，說今晚不回來了。
這下，可順了紫螢的意，“公子，我服侍你休息吧！”
謝凡渾身雞皮疙瘩，“你還是叫我少爺吧，咱們各睡各的！”
一張床，中間隔得再遠，也只在一念之間。
謝凡刻意把臉轉向另一旁，心跳早就亂了拍子。
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點在他的背上，“紫螢，自己睡自己的！”
“少爺，我不要名分，只要能陪……”
咚咚！
敲門聲響起，“少爺，不好了！”
謝凡趕緊起身，紫螢縮回了被窩。
朱然進了屋，驚慌失色，“我剛才打聽過了，展瑭下了獄，明日就要問斬！”
謝凡關上門，“什麼罪名？什麼時候的事？”
“說他欺負了傻閨女，還殺人滅口，有人證！”
謝凡坐在床邊，頓足捶胸，“我早就說了，這個案子，不該管！知不知道，人證是誰？”
“不清楚！好像狗娃也死了，都算在展瑭的頭上了！”
紫螢穿好衣服，圍了上去，“少爺，什麼事？”
朱然把事情經過，講給了紫螢，“這件事，不能怪少爺。少爺，也是看不了傻閨女受欺負，才告訴了展瑭。”
“朱然，後面這些，你說給她做什麼？”謝凡威嚴，不容反駁，“咱們還有多少銀子，都拿出來！”
“少爺，就剩十幾兩了！”
謝凡摸了摸腰間，“我這裡，還有五兩！明天一早，你把馬車也賣了！然後拿著錢，看看能不能打點打點！”
朱然跪在地上，“少爺，馬車不能賣！要是賣了，咱們怎麼回去？”
這確實是個問題，謝凡擺了擺手，“救展瑭要緊，別的，先別考慮了！”
紫螢開啟自己的包裹，把謝凡那日賞她的銀子拿了出來，“我這裡，還有三兩！”
謝凡愣了一下，從其手中拿過銀子，“全部拿去！”
朱然沉聲，“少爺，我先替展瑭謝您的大恩了！”
“別說這些了，你還認識些什麼人，趕緊再去打聽打聽！這個時候，找死者的家人沒有用，擺明了是官老爺要他的命！”
“那傻閨女，死得好可憐！”紫螢嘟囔了一句。
謝凡一拍腦門，“對，看看能不能改判成充軍戍邊，這應該不難！”
“對對，那個採花賊，就是如此處置的！”朱然唸叨了一句，急忙退去。
紫螢看著謝凡，小心問道，“少爺，您為何願意幫他？”
謝凡嘆了口氣，“這樣的人才，不該這樣死去！”
“少爺，那傻閨女呢？人都已經傻了，你為何還要幫她？”
謝凡愣了一秒，“人無貴賤之分，生來本該平等。她沒有錯，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可惜，我沒有幫到她，反而可能害了她！”
紫螢把這件事，自然而然，和自己聯絡了起來。
少爺，先是碰到了傻閨女，又遇到了自己。也許正是傻閨女的出現，才成全了今天的自己。
如此說來，少爺可能，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
紫螢鑽進被窩裡，覺得寒風透過層層防護，直擊內心深處。
謝凡看到紫螢在發抖，把自己被子拿過去，幫其蓋上。
走到窗邊，推開窗，明月當空，星空絢爛。
林月此刻在幹什麼？她一個人，守著謝家，是否累了？
紫螢知道，謝凡對自己什麼感覺，並不重要。
飛蛾撲火，哪怕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
從這一刻開始，她決定奉獻自己的所有，守護這個並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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