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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國公府的廊下,已經掌上了燈。院子裡一片通明。

自從綰寧回了國公府,國公府也添了不少下人,比起從前,多了許多人氣。

綰寧剛剛陪老夫人用完晚膳,在老夫人的壽安院坐著一起說話。

張嬤嬤上了一些瓜果,橘子,山楂,都是南邊走水路最新鮮運回來的,看起來誘人得很,又上了一壺茶。

老夫人看向綰寧:“今日定城一行如何?”

綰寧:“倒是長見識了,看起來和京城長街沒有什麼不同,不過京城繁華些,定城小許多,卻別有風味。”

老夫人看她狀態不錯,一臉欣慰的點點頭,“逸王殿下有心了,知你從前十六年一直呆在府中,鮮少出門,一有機會便想著帶你出去見見,確是好的。

今日齊王府老王妃來找我說話,說到這件事,也誇讚逸王殿下,聽她說,京城女子都羨慕你呢,得了個好夫婿。

逸王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比起那些紈絝公子哥,不知道好了多少,又當眾許諾不納妾,有好東西都不忘送來國公府一份,看這些日子的表現,實在沒得挑。

只除了腿疾……,不過這樣也好,遠離了權利鬥爭,倒安寧。這人和事,都求不得十全十美,有個七分,就已經算圓滿了。”

老夫人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得未來夫君看重,是一個女子莫大的福氣,往後是有好日子過的。”

帶綰寧一起去定城這件事,是君逸親自跟老夫人說的,打的就是讓綰寧出去見見世面的幌子。

其實君逸心裡也真的是這麼想,想帶著綰寧出去見見,說出口自然也是情真意切,老夫人哪有不同意的理。

對於外頭的那些說法,說他是為了氣北燕人,只覺得是空穴來風,胡言亂語。

看君逸待綰寧如此上心,她比誰都高興。

綰寧聽著老夫人這話,想到君逸對自己的體貼,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紅,“嗯”了一聲,以做應答。

只是,老夫人現在覺得君逸腿疾遠離爭鬥,若是有一天知道她背後做的那些,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老夫人見綰寧神色變幻,以為她是想到馬上要成婚有些慌張,伸手握住綰寧的手,嘆了口氣才道:

“雖說我是你的祖母,但是你從小不養在我身邊,我也沒有什麼資格教導你什麼。但是有些話,還是忍不住同你說說。

一個女子,若夫家愛重,無論怎樣,日子都是好過的。若夫家不愛重,你就是貌比天仙,能力超群,怕也是不得好結果,得一良人,也知足,才能一世安寧。”

老夫人的話說得很委婉,是告訴她:夫君待自己好,自己也要好好過日子才好。綰寧心中明白。

她點點頭,看向老夫人:“祖母以後可別說什麼有資格沒資格這樣的話。

在蘇府的時候,吳氏是從來不管我的,更別說教導了,對錯她都不發一言。祖母不知道,我有多羨慕蘇雨瀾,有時候甚至羨慕那些庶子庶女,因為他們有人教,錯了哪怕受罰,但是心裡清楚方向。

而我,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跟著人學,不知是對是錯,那種飄零的感覺,沒有皈依,更沒有歸屬感。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若祖母還把我撇開,那我真是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老夫人聽到這裡淚如雨下,緊緊握住綰寧的手,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頭幾回見面,綰寧就對她表達出最大的善意,怪不得後來她告訴綰寧是國公府的孩子,甚至不是吳氏的孩子,綰寧會那麼高興……

她懊悔極了,怪自己不問世事,怪自己看不穿惡人的真面目,讓自己的孫女受了那麼多的苦。

也怪自己當初那般愚蠢,居然信了吳霜的話,還誤會了綰寧……

想到從前種種,老夫人恨不能捶胸頓足,此時再聽著綰寧語氣平靜講述從前的事,她的心都在揪著疼。

綰寧拍拍老夫人的手背,安慰她:

“無論如何,祖母是長輩,我是晚輩。祖母願意教導我,我心裡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以過往那些別人的錯處怨懟國公府,怨懟祖母呢。”

老夫人聽到這裡,臉上淚痕交錯:“是祖母對不住你,國公府對不住你。”

綰寧也紅了眼眶:“若祖母真覺得對不住我,便別再困囿於過去,困囿於別人的錯。”

老夫人連連點頭:“是是,祖母聽寧兒的,以後再不說這些混話。”

綰寧拿了帕子,替老夫人拭淚:“祖母說的那些囑咐誡言,我都記下了。”

老夫人擦了一把淚,看著綰寧,又情不自禁落下一行淚來:“我的好孩子。”

綰寧露出一個笑容:“祖母可別哭了,若是有外人來,傳出去我苛待祖母的惡名,可怎麼辦?”

老夫人破涕而笑,“誰敢亂說,祖母打她。”

綰寧見狀也笑起來,身後張嬤嬤欣慰的哭了好幾道,這會子才忍住。

老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穩了穩情緒:

“過去的事,以後都不說了,是祖母糊塗了,咱們以後,都向前看。

寧兒,你是個好孩子,這些日子以來,祖母也看見了你的為人處事,方方面面都做得非常好。若說細的,祖母沒什麼可教你的,能說的,無外乎就是一些忠告,祖母年紀大了,也得碰到事上才能想到。

像你那麼大的姑娘,京城怕是找不出另一個這般穩重懂事的。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前十多年,你把苦都受了,往後但願都是享福的日子。”

綰寧聽完點點頭,見老夫人說著氣氛沉重,怕是又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對著老夫人笑了笑,換上了輕快的語氣:

“是,祖母,我記下了,那就拜託祖母,在佛祖面前多上幾炷香,替我說說好話。”

綰寧話落,老夫人“噗嗤”一聲笑起來。

“你這孩子,慣會逗我開心。”

氣氛緩和,老夫人想到什麼,對綰寧說道,“今日齊老太妃還跟我說起了你父親的婚事。”

綰寧:“還有這事?”

“嗯,每一年都有說親的,國公府家大業大,衝著這個門楣,也有不少人想嫁進來,只不過,這一回,居然請動了齊老太妃。”

老夫人說著面色不好,嘴角抽了抽:

“你道她說的是誰?汪家的嫡女。”

綰寧疑惑:“汪家?哪個汪家?”

老夫人:“還能哪個汪家,就是被謝家小姐退婚的那個汪家。

騙婚騙到了謝家頭上,還好發現得早,要是成了婚,有了孩子才發現,那才是造孽。”

綰寧:“原來是他家,但是他家不是被皇上貶出京城了嗎?”

老夫人:“是,汪家騙婚的事情被曝光,還是周太師親自上書要求嚴懲,汪家確實被貶到了外地,但是汪家的嫡女卻一直養在她親姑姑家。一個不入流的五品小官。

我倒也不是覺得他家官位低,實在是這樣的人家,我著實看不上。”

綰寧:“原來如此,祖母莫氣,這樣的人,父親哪怕有心再娶,也不會同意這一家的。”

“實在是……哎……”

老夫人說著,語氣氣憤。現在的國公府,多少人盯著,總有人想法設法的要來試試的。她氣居然說的是那樣的人家,更氣的是,那樣的人居然是老齊王妃來說的。

虧的她們還是手帕交,從前關係那般要好。

綰寧瞭然,安慰老夫人:“祖母莫氣,氣壞了身子不划算,不喜歡的人,以後不來往了就是。”

老夫人:“是,如今這個歲數了,哪裡還記得從前的情誼,都為了家中老小操持。我只是覺得,她不能……至少不應該……”

綰寧:“祖母,要我說,這位老齊王妃以後就別來往了,這種事,若是有人讓祖母去和齊王府說,祖母一定不會去。

但是現在,老齊王妃卻來了,不是事上的問題,就是老齊王妃的問題,是她拎不清。”

老夫人嘆了口氣:“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多少有些唏噓。

今日她同我說起汪家的時候,我差點提到謝家小姐退婚的事直接扔她一臉,但是怕語氣沒控制好讓人多想,愣是忍住了。

這事八字沒一撇,若不成,你父親倒也罷了,萬一傳出去,沒得壞了謝家小姐的名聲。”

綰寧點點頭:“是,祖母想得周到,還好沒有提起。這件事只是我們兩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兩位當事人都還在鼓裡。”

“你父親大約要年底才會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你的婚事。”

想到這裡,老夫人嘆息一聲。

綰寧:“父親是為國盡忠,回不來我也不怪他,他守著邊境,護著大周安康,就是我最光榮的嫁妝了。”

老夫人聽著這話鼻頭一酸,又要落淚。

綰寧趕忙轉移話頭,笑道:“祖母可別哭,若不然,以後我都不敢說話了,說出口便惹祖母掉眼淚,實在太不應該。”

老夫人“哎”了一聲,趕忙忍住,不敢再細想,拉著綰寧坐下,七七八八東拉西扯的說了一會,綰寧才出門準備回望月軒。

見著綰寧離開,老夫人又紅了眼眶。

張嬤嬤趕忙上前安慰:“老夫人,小姐剛剛才說了可不能哭。”

老夫人連連擦淚,在椅子上坐下來,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寧兒是個好孩子。”

“慧慈庵那邊有訊息了嗎?”

說到這件事,張嬤嬤一下正色起來:“還沒有,以前的老人沒剩下幾個,而且時隔久遠,或許有一面之緣,慧慈庵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哪裡記得。只能從其他地方打聽。”

老夫人:“嗯,這件事一定要辦好。月丫頭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到國公府的好,如今她不在了,一副屍骨,我們總得替她收回來。”

當初蘇梓月有孕產子,江南蘇家都不知道。國公府亦是一無所知,只聽說是在莊子上病逝了,他們不知道有貓膩,也不可能去問屍骨之事。

自從懷疑蘇梓月是綰寧的母親之後,老夫人便讓人去江南悄悄打聽了蘇家對蘇梓月之事的說法。

這一打聽可不得了,蘇家的說法,是蘇梓月在大周八年的時候稱病,養在了莊子上,四處求醫。

在大周九年的二月,派人送了一盒骨灰回蘇家,還有一封蘇梓月的親筆信。送的人是誰不知道,身邊的丫鬟婆子一個都沒有。

但是,綰寧是大周九年的三月出生的,當初,吳氏在府外“生”下這個孩子,她還去慧慈庵看過,是剛剛出生沒錯。

也就是說,當年,蘇梓月的骨灰送回蘇家的時候,蘇梓月還活著,既然骨灰是假的,那有沒有可能……

當老夫人意識到蘇梓月現在有可能還活著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

後面她仔細回憶了吳氏被綰寧戳穿那一日說的話,一下又把前面的設想推翻了。

那一次,吳氏親口承認在蘇梓月生產時動了手腳,也親口承認自己害死了蘇梓月。

若蘇梓月沒死,在綰寧以蘇錚相威脅的時候,沒有任何籌碼的吳氏,就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和綰寧做交換,為蘇錚爭取一線生機。

而且,如果蘇梓月沒有死,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回來呢。

當初,提前一個月送了骨灰的,應該是吳氏,她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打算怎麼讓蘇梓月死了。

現在,老夫人能做的,就是找到蘇梓月真正的屍骨,讓她入土為安。

張嬤嬤應下:“是。”

“老夫人,這件事,大小姐提都沒提,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照理來說,看她對月小姐也甚是懷念,當初真相大白,就該問問吳氏月小姐屍骨的下落。”

老夫人微微皺眉,“找機會,我直接問問寧兒吧,她馬上就要大婚了,這個節骨眼,還是不要讓她煩心這些了,那麼多年都過去了,這一個多月,想來月丫頭在天有靈,也一定能理解。”

張嬤嬤:“是。”

老夫人頓了頓:“江南那邊可有回信?”

從蘇梓月的事情真相大白,她便給江南蘇家那邊去了信,之前打聽的或許有遺漏,蘇家人說的一定真實詳細,這件事,她要查清楚,給蘇家一個交代,給綰寧一個交代。

這件事,怎麼說都是國公府有過錯,無論如何她不能置之不理。

張嬤嬤:“還沒有,舊事重提,怕是江南蘇家沒那麼快有信。”

老夫人:“嗯,一旦有迴音,便即刻送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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