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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幾人在前廳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

楚幽遠來是客,理應坐在首位。

蘇梨雖說是個郡主,但到底比不得皇家正兒八經的公主,身份上對比起來,到底差了一截。但別國的公主和大周的郡主也沒有可比性,再加上蘇梨是主家,便也坐在了首位,二人在左右,分別落座。

楚幽習以為常,倒是蘇梨,感覺有些不自在。

若不是綰寧坐在她下首的手邊,她怕是一刻也坐不住的。

她這裡平時並沒有什麼人來,更別說宮中身份貴重之人,待生疏客人還是頭一遭,雖說禮數合乎了,但是心裡到底提著一口氣,不自在。

丫鬟換了新泡的茶,不知道是不是屋內溫度高,不一會兒,整個前廳都瀰漫著一股茶香,沁人心脾。

喝茶的時候,綰寧又看了楚幽一眼。

前世她也只見過楚幽一面,是在太后壽辰宴上,當時楚幽上著淡妝,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淺色的,顯得有些寡淡,當時她就覺得這般好的容顏,這般冷傲的氣質,若是上濃妝,必定豔光四射。

她還特意讓身邊的婢女去打聽了,這位十三公主是平時都這樣,還是隻今日這樣?

婢女來回話說:十三公主一直都是上的淡妝。當時只覺得是楚幽自己的打扮習慣。

但是現在,楚幽上了濃妝,衣裳也是明麗的顏色,一般人根本駕馭不了,但是穿在楚幽身上,不僅襯托了她的美貌,而且把那三分冷傲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是最適合她的裝扮。

所以,楚幽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優點的,平時低調,都是在藏拙,那麼今日這般,又是為何?

這位東晉十三公主,在東晉並不受寵,從知道東晉使臣要來,她便打聽了楚幽的訊息。

訊息中說,楚幽不僅是不受寵,而且,不與人來往,受排擠是常有的事,在東晉皇室,頗有些自身難保的意味。也就是說,若有什麼事,需要“公主”這個身份的人犧牲,楚幽怕是逃都逃不掉。

這樣的人,卻沒有養成唯唯諾諾的性子,而養成了一身冷傲的氣質,在楚幽身上顯得矛盾又複雜。

楚幽處境不妙,卻沒有做人的狗腿,說明有自己的傲氣。明明豔麗無雙,卻做不適合自己的打扮隱藏,說明懂得自保。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無可厚非。

但是這樣的人,就這麼袒露了自己一直隱藏的秘密,必定有所圖謀。

今日,對方怕是來者不善。

就是不知道,她的目標,是蘇梨還是自己。

昨日蘇梨邀請了自己一塊來作陪,之後便送了回帖給楚幽,這是禮數,所以楚幽是知道今日自己會來的。

她不知道楚幽要做什麼,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見招拆招了。

綰寧輕抿了一口茶水,口齒生香,然後放下茶杯,茶杯落在杯託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楚幽也看過來,打量了綰寧一眼,眼中有微微的疑惑。

她打聽過,綰寧十六年不出府門,更沒有參加什麼宴會,見識不多。

但是,看現在,綰寧面對她,沒有半點不適和拘束。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眼中也只有驚豔和欣賞,沒有想象中的慌亂和自卑。

不僅如此,動作禮儀周全,雖然她不太熟悉大周的禮儀,但是也能看得出來,綰寧的規矩禮儀做得極好,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楚幽的心往下沉了沉,出門前還自信滿滿,但是現在,她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今日,面對這位寧小姐,她怕是會出師不利。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了這一步,她不敢也不能退卻,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察覺到楚幽的目光,綰寧看過來,她

不躲不避,任她打量,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楚幽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虛,挪開了目光。

屋子裡三人坐著,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微妙。

蘇梨見狀,抬頭挺胸,脊背挺直,端著郡主的架子,在座位上正襟危坐,開口道:

“公主一來,府上蓬蓽生輝,也不知道公主愛喝什麼,愛吃什麼,怕是準備不周,不合公主的心意,還望公主見諒。”

底下的綰寧見著蘇梨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學得有板有眼,心中好笑。她從未見過這般的蘇梨,倒是生動。

楚幽點點頭,“郡主客氣了,早便聽聞大周出好茶,郡主這裡的茶清香淡雅,別有一番風味。”

蘇梨回答:“是太后娘娘賞的,平日裡還捨不得拿出來喝,今日趁著公主和寧姐姐來,便借花獻佛了。”

楚幽聞言,狀若無意地看向綰寧,笑道:

“哦,如此說來,我這是沾了寧小姐的光。”

蘇梨聽著這話眼睛轉了轉,看了一眼楚幽,眉頭微微皺起:這位公主好好的怎麼提起寧姐姐來了,她也不過是說了句客氣話,這位公主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這時候應該回上兩句:哪裡哪裡,明明不錯,這一類的話才對。

蘇梨正琢磨著回什麼話才合適,就聽到綰寧先開口了。

“公主客氣了,明明是綰寧沾了公主的光。”

楚幽:“我見寧小姐面善,一見如故。寧小姐可稱呼我的名字,叫我楚幽便是。”

綰寧看向她,楚幽的話雖然說得隨意,但是每一句都有意無意的往她身上引。

楚幽,是衝著她來的。

她和楚幽沒有交集,國公府和東晉也沒有關係。再看她今日的裝扮,誰不知道蘇綰寧十六年不出府門。

原來,是在她面前一較高下來了。

為了……君逸?

綰寧笑道:“公主說笑了,公主千金之軀,怎麼能被直呼名字?”

楚幽正想說話,耳邊又聽得綰寧補充了一句:

“既然公主盛情難卻,那我便稱呼公主為十三吧。”

“十三?”

蘇梨和楚幽都看過來,只見綰寧面不改色,抬手捻起桌上的糕點,小小的吃了一口,然後看向楚幽:“公主以為如何?”

綰寧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好看,卻隱隱透露著一股漫不經心的輕視。

楚幽愣了一下,回答:“蘇小姐隨意便好。”

綰寧:“既然如此,那十三也別蘇小姐蘇小姐的叫了,見外得很,直接喚我綰寧吧,或者十三也可以按排名喚我。

國公府只有我一位小姐,排行老大,從前在蘇府,我也是嫡大小姐。

或者和阿梨一樣,稱一聲寧姐姐。我今年十六,三月生辰。不知十三年歲幾何,是幾月出生?”

楚幽看著綰寧臉上的笑容,卻不太笑得出來,她嘴唇張了張,好一會才回答:

“我也十六,九月份過的生辰,蘇小姐比我大些,那我便喚蘇小姐一聲姐姐。”

楚幽說完,並沒有看綰寧,而是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時候,目光才望過來。

是“姐姐”,不是“寧姐姐”。

這句姐姐,她說得意味深長,卻也心虛。

她在試探綰寧對這句“姐姐”的反應。

綰寧對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合該如此,如此親切多了。”

蘇梨看著二人你來我往,話她都聽得懂,但是卻總感覺裡頭有什麼東西不對。

綰寧沒有再說話,吃完口中最後一口糕點,拿出帕子輕輕擦了擦手和唇角,姿態優雅從容,不緊不慢,說不出的好看。

楚幽開門見山,她也不是什麼坐以待斃的主,既然如此,那便大家開啟天窗說亮話。

“阿梨,我記得你府上的桂花蓮子羹特別好吃,勞你親自去看一看,今日廚房做了沒,若是做了,便上一些,讓十三也一起嘗一嘗。”

蘇梨一下明白過來,綰寧這是有話要和楚幽說,趕忙起身:“是,寧姐姐,我這就去看。”

說完才看向楚幽:“公主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楚幽點了點頭,“郡主請便。”

蘇梨出了門,把屋中的下人都帶了出來。

杜若也退後了好幾步,楚幽見狀,看了綰寧一眼,悄悄吸了一口氣,也讓自己的侍女去門邊候著。

前廳的椅子上,只剩下綰寧和楚幽。

綰寧看向楚幽,“十三有話不妨直說。”

這句“十三”,頗有揶揄之意。

楚幽沒有注意這些細節,聽著這話,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綰寧這是哪一齣?這般單刀直入直白的詢問,她有些發懵。

她想了好一會兒,看向綰寧,才回答:

“我此次前來,是為和親,結大周和東晉之好。”

綰寧:“哦,那是大喜事,不知十三要嫁的人是誰?”

前世沒有和親的事,而且從他們得到的訊息裡面,也沒有說楚幽是和親的。若東晉真有這樣的意思,不會藏著掖著。

綰寧的判斷裡,楚幽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掩護楚錦年,楚幽這般說,怕是隻是她自己的意思。

楚幽的想法並不重要,綰寧就怕這件事楚錦年也有意成全。事情一旦上升到國家層面,總是很麻煩的。

現在君逸處在人背後,不宜多生事端,這種事她要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才好。

楚幽看著綰寧,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並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綰寧對上她的目光,心中一冷,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

“十三可是想入宮?如此的話,以後我見著十三,還得行晚輩禮。如此稱呼倒是逾越了。”

楚幽沒有否認,臉上也沒有太多別的情緒,開口道:

“我想嫁的,是逸王。”

綰寧抬眸看向楚幽,心中升起一抹危機感。不是因為楚幽說的這句話,而是因為她這個人。

楚幽,很冷靜。

這時候,她便更不能亂。

綰寧:“哦,喜歡我的未婚夫啊?”

這話讓楚幽臉色微微有些散落,無論她再怎麼沉著,這種當著人家未婚妻的面,說要嫁給人家未婚夫,多多少少是心虛的。

綰寧身子往外挪了挪,正襟危坐,目光直視楚幽:“我不同意。”

楚幽微微低下了頭:“這件事,蘇小姐怕是阻止不了。”

綰寧見狀,目光微微一凝。

從剛才楚幽說起君逸,眼中便無半分旖旎。她便猜測楚幽想要嫁給君逸,並非出自感情。

既然不為感情,自然便為利益。

她這句不同意,只為試探。

試探的結果,她很滿意。楚幽有羞恥心也心虛。這就好辦,雖然綰寧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敵人這種東西,多一個總不是好事。

只要楚幽還覺得有愧,那她就佔上風。

綰寧端著一張臉,臉上顯出隱約的憤怒,但是卻依然端坐著,冷靜自持,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不失禮。

“敢問公主,這是東晉的意思,還是公主自己的意思?”

楚幽沒有回答。

綰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在她的設想裡,這時候綰寧應該對她冷嘲熱諷,她便可以拿出東晉來壓她。

兩國贊同的婚事,個人的意願簡直不值一提。

但是綰寧沒有,綰寧所做和所說,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綰寧也沒有追問,而是平靜的告訴了她結果:

“若是東晉的意思,那我便要讓父親上書問問東晉,為何要毀人姻緣。我蘇綰寧要一個交代。

若是公主你本人的意思。我也告訴你,這一回,必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幽用東晉詐她,那麼她也禮尚往來用上書東晉詐楚幽。

綰寧知道楚幽一定不敢,因為這就是楚幽自作主張,而東晉皇帝不會為了她和大周國公府生齟齬。

楚幽:“蘇小姐很自信。”

綰寧:“自然,我是國公府的嫡女,也是逸王的未婚妻。

公主遠道而來,或許還不知道,國公府對我視如己出,逸王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面,許諾一生只我一妻,絕不納妾。

如此,我如何能不自信?”

楚幽眼中瞳孔緊縮,顯然是對這樣的訊息一概不知,若真是如此,那她……

楚幽一顆心沉到谷底,她能力太小,連這樣的訊息都沒有打探到。

她來這一趟,就是來給綰寧下馬威的。她原本的想法是先來摸摸底,看看綰寧是什麼樣的人。若綰寧自己願意退婚,那是最好的結局,若綰寧不願,那她也並不介意二人共侍一夫,她又不愛君逸,只是想要一個棲身之所。

但她萬萬沒想到,綰寧就像一扇銅牆鐵壁,她在綰寧面前已經難進分毫,更何況是後面的國公府和逸王府。

事實上,她昨日就遞了帖子給逸王府,逸王府半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拒了她的帖子。所以她才想在綰寧身上下功夫。

楚幽有些頹喪,並不是被綰寧說的這些話嚇著,而是她清晰的感受到,眼前這個人她越不過。

她看著綰寧,對上綰寧的目光,“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便直說了吧。”

綰寧依舊端坐著,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洗耳恭聽。”

綰寧不慌不忙,漫不經心,越是如此,楚幽心裡越定不住。

她自詡聰慧,此時才見著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所有的偽裝和心思都無所遁形。

“我並非對逸王有情,也確實存了心思想要入逸王府,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庇護所。”

綰寧嗯了一聲,卻沒有多話。

她大約能猜出來楚幽的動機是什麼,但是卻沒有要伸手的想法。她又不是什麼聖母救世主,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楚幽低頭:“是我唐突了。”

她一無所有,根本沒有能和綰寧相對抗的底氣,唯一有的一點,就是她東晉公主的身份,用和親的名義去詐綰寧,但沒想到綰寧根本不上當,態度強硬,一句:若是和親,我便讓國公府上書問問東晉……,她便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不是她不敢有,而是她真的沒有任何底氣。

若是其他人,她空手套白狼,沒準還真會被她給詐住,但現在,顯然是碰到了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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