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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電話那邊聲音大驚失色。

“你別急。”肖雲漪望著窗外,“她只是懷疑,試探我幾句,我一急她態度又軟下來。只是多的,今天不能再探了。”

“做的對。”杜建平鎮定下來,“她態度能軟,就說明她心裡也沒底。當初就不應該叫你去畫別墅地圖,謝琛追著這點不放,你不能再失了她的信任。”

“不會。”肖雲漪很篤定,“她當年有多慘,就有多信任我。只要證據沒真實擺在她面前,懷疑會隨著時間淡去。”

“好。”杜建平聲音沉下來,“我會盡快安排,只要張應慈和於蘭死了,一切風平浪靜。”

…………

次日,管平到警局,後面跟了兩輛車,他快步來到中間那輛,躬身開啟車門,謝建國陰著一張臉下車,“那兔崽子在哪?”

周皋一頭冷汗從辦公樓奔出來,“怎麼驚動您了——”

“可不是驚動嗎?”另一輛車,謝徵胳膊搭在車框,“半夜覺都不睡,搶航線,排專機,當年我在南軍醫吊半條命,也沒見您這麼著急。”

周皋臉都驚了,“你也來了?”

謝徵合上車門,“怎麼,不歡迎——”

“扯什麼犢子。”謝建國抬步就走,“敘舊滾一邊去,先告訴我那兔崽子在哪?”

管平緊步追上,“您消消氣,謝總錄了一晚口供,染了風寒。”

“裝病不適合他。”謝建國陰惻惻瞥他,“他打架不稀奇,踩著法治把人往死了打,誰教他的,誰給他的膽子。”

越往裡走,藍白二色的裝修越莊嚴,氣氛凝滯到嚴肅。

謝建國隔著防護窗審視謝琛,他低頭坐著,碎髮垂下來遮住眼,腰背挺直,氣息也穩。

警局拘留室,他坐出人民會堂的穩重剛硬。

謝建國磨牙,“開門。”

管平手背後面阻止,小警察誤會了,掏鑰匙的動作快三分,“好,好的,馬上。”

實際這扇門一直關不上,半夜裡市局領導班子,從上到下,從市委到紀檢,比他一年從電視上見到的都整齊。

黎明破曉,省城的書記局長到了,私人行程,不涉公,但全域性上下頭皮都緊了。

現在到了軍方大佬,國慶大典站在城門樓上的人,小警察開鎖的手發顫。

鎖鏈叮叮噹噹,在這一層肅穆的寂靜中華,尤為明顯刺耳。

管平想示意都來不及,謝建國忽然大步邁進去,皮帶扣咔的一聲響,凌空帶起勁風。

第一記,鞭在謝琛肩膀。

第二記,他抬起頭,臉頰異樣紅,卻依舊挺直腰板。

“老爺子,謝總真的病了——”

管平揮手指著樓梯,這次小警察格外靈性,二話不說奔出去。

周皋被他衝得腳下不穩,“怎麼了?”

“動,動手了。”

周皋猛的醒神,就要踩著樓梯往上衝,謝老爺子的皮帶,跟他本人一樣出名。

謝徵拉住他,“急什麼,想救他?”

周皋掙扎,“老爺子的皮帶,你別拉我。”

“傻了吧你,他什麼時候用的著你救,不管是入獄還是老爺子抽他,都在他預料之中,你現在摻和進去,幫倒忙嗎?”

周皋愣怔幾秒,醒悟了,“那……那就這樣等著?”

謝徵抬下巴示意後面,“那不是還有一位嗎?”

周皋猶豫,小聲,“可是,二哥跟她退婚了。”

“那她願意嗎?”謝徵摟著他肩膀,“這事啊,還真不一定繞得過季家,人家紮根公檢法,還要我多說嗎?”

季淑華幾步到跟前,“三哥,老周,我先上去了。”

謝徵摁住周皋,“淑華,二哥這頓抽,你出氣了嗎?”

季淑華一笑,轉身上樓。

周皋驚疑,“什麼意思?三哥?”

“意思就是別招惹女人,你家班瓊怎麼治你的?”

周皋不信,“季淑華會告狀?她不怕二哥……”

謝徵望著季淑華背影,“拉磨的驢蒙上眼,一條道走到黑都認為自己是對的。沒救了——”

季淑華腳步一頓,她聽到了,但季家發家至今,證明強扭的瓜,只要扭下來都甜。

她上了樓,一整層空氣幾乎死寂,只聞皮帶破空,凌厲的尖嘯。

季淑華捏緊手,緊走幾步。

男人逆著頭頂的光源,脊背硬的像鋼,灼白的光影投下,他一聲未出,沉默到極致。

她眼前湧出霧氣,男人白毛衣上洇出的血跡重了影,數都數不清。

可季淑華不後悔,她不告狀,不請老爺子也會來,區別在於那個女人暴露的程度,只有老爺子厭惡了,信了女人是紅顏禍水,才會更偏她,助她。

“爺爺。”

謝建國沒停手,他決定的數還沒到。

季淑華紅著眼進來,“不怪二哥。是那個女人在背後挑唆,她恨她前夫。那些裸照照片在網上曝光,二哥才氣得很了。”

謝琛抬起頭,盯著她,“季淑華。”

季淑華也盯著他,“二哥,你不用警告我,爺爺都知道了。你為了她一二再而三地破例,如今底線也破了,變得不像你了。”

謝琛黑沉沉的瞳孔審視她,“你也變了。”

季淑華心下一虛,“二哥,我沒變,我只是不想看你一錯再錯。”

謝建國打夠數停手,“知道錯了?”

“知道。”謝琛眉目英挺,聲線不高不低,“但不後悔。”

謝建國一怔,勃然大怒,“兔崽子,你再說一遍?”

他還要揮皮帶,季淑華落著淚,擋了,“爺爺,二哥是被矇蔽了,不是他的錯。”

謝建國揚手,他往左抽,季淑華偏左,他往右抽,季淑華偏右,幾次三番,他沒轍,“你還護著他,他要負你——”

“爺爺。”季淑華擦乾淚,“我等他,二哥不會被矇蔽一輩子,我等他——”

她泣不成聲,謝建國心中難受。

他和季淑華爺爺雖不親近,但京中老人存世的有共同語言的,沒有幾個。

季淑華更是他眼皮子下長大的,一群皮猴子難得有個女娃娃願意追著攆著,還喜歡的是他孫子。季淑華這個孫媳婦,是他從十幾年前就認定的。

“你——”謝建國深吸氣,指著謝琛鼻子,“退婚經過老子同意了嗎?經過你父親同意了嗎?瞧瞧你來昌州後的樣子,老子現在給你一次機會,馬上回京城跟淑華結婚,昌州,再不許你來。”

“那要讓您失望了。”謝琛神色很淡,卻很定。

“就為那個女人?”謝建國氣得滿面通紅,“你信不信我出手讓她再不敢接近你半步。”

他輕笑,“您不會,謝家不會。”

謝建國怒極反笑,“好好好,老子確實不會對女人動手,但是老子能趕你出門。你非要執迷不悟,那就別做我謝家人,給老子滾出謝家!”

季淑華急聲,“爺爺——”

“好。”

審訊室猛然寂靜,男人神色一寸寸嚴肅,“我對不起您的教誨,對不起謝家。一個人做的事,一個人扛,是拘是放,由法律來判,我不悔。”

季淑華不可置信瞪大眼。

謝建國甩手一巴掌,謝琛不閃不避,應了這一下,“混賬東西,老子養條狗都比你順心。”

他氣得轉身離開,季淑華淚如湧泉,“二哥……你愛她,愛到瘋魔了?真跟李璨說的那樣,非要燒了自己給她看?”

謝琛閉上眼,似乎不想看她,“出去。”

樓梯拐角,周皋先見謝老爺子怒髮衝冠,又見季淑華涕淚橫流,一時反應不過來,“二哥……真瘋了?”

謝徵發笑,“你覺得呢?”

他抬步上樓。

管平正在謝琛耳邊低聲彙報,“杜建平動手了,攔得及時,張應慈鬼門關走一遭,現在求您救命,不僅願意跟您調解,還翻了供,最遲三天後就能保釋您。。”

“杜建平證據全了嗎?”

“差一些,不過鐘律說不影響起訴,他很有把握。”

“那就再等等。”

謝徵敲敲防護欄,“二哥,聊聊?”

管平收聲出去。

謝徵看著男人,欲笑不笑,“一個負心漢不夠,還要加上情聖的名頭。二哥你這樣付出,溫小姐知道嗎?”

他陰陽怪氣,謝琛眼眸多一絲暗,稍縱即逝,“她不用知道。”

謝徵湊近,細細審視他表情,“情聖為她付出這麼多,卻不敢告訴她?”

謝琛推開他的臉,“她膽子小。”

“你做事的時候,可沒考慮她膽子小。二哥,你和大哥最近蠢蠢欲動,一個折騰離婚,一個非得退婚,往自己身上潑痴情水。你們瞞不了我,要麼帶上我一個,要麼我現在就去找父親。季淑華教了我一招,狀告得好,目的就能達到。”

謝琛似笑非笑斜他一眼,就在謝徵以為他要給答案時,男人面上湧起不正常的紅,下一秒整個人就像失了控,直挺挺朝地面栽去。

…………

溫素沒想過會在昌州見到謝家人。

午時剛過,謝三上門,連蔡韻都嚇了一跳。

“他打了張應慈?”

“張應慈設計你,虐待你,還在網上發了你的照片。”謝徵嚴肅開車。“二哥怕嚇到你,瞞著你出手教訓了他一頓。”

車輛減速等紅燈,前方人行道過了一群學生,嘰嘰喳喳的笑聲傳進車裡,溫素卻快憋不住淚,“他會坐牢嗎?”

謝徵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審視她,“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溫素心臟絞痛到眼前發黑,她難以置信男人會為她做出這種事,他有那麼輝煌榮耀的家世,有那麼光彩奪目的前程。

為了什麼,能讓他賠上自己的所有,去身敗名裂。

她太驚慌倉皇,裝不出來的真實。

謝徵收回視線,變得興趣缺缺。

到了醫院,剛出電梯,門口就守了兩名警察。

不遠處,管平正好從病房出來,見到溫素,驚得一怔,快步走過去。

“您怎麼來了?”

溫素面色慘白如紙,“謝三先生帶我來的,他……還好嗎?”

路上謝徵毫不隱瞞,能說的,不能說的,不用她問,一股腦的全講了。

從張應慈曝光她不雅照,到謝琛郊區動狠手,再到警局謝老爺子鞭笞,他跟謝家決裂都不悔,最後高燒暈厥。

管平扶著她,“謝總是高燒,又加外傷,好在送得及時,輸了液消炎。醫生囑咐多觀察,只有今晚不再起燒,就不危險。”

溫素想起,她在謝家時那一頓劈頭蓋臉的皮帶,男人回到昌州後痕跡都還很明顯。

“那些警察……他是不要坐牢?”

管平一頓,“誰告訴您的?”

溫素抿唇。

管平也不用她回答,看了謝徵一眼,安慰她,“謝三先生是逗您的,謝總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敢做,就有應對的辦法。這不是什麼光彩事,您還是先進去看看謝總吧。”

他側過身,開了門。

溫素甫一進去,視線正好對上男人。

兩日未見,他眉宇間重重疲態,下頜處的胡茬冒了一層,烏黑濃密的,滄桑到膚色深都掩飾不住病態。

溫素倏地落淚,眼睛鼻頭全紅了,酸澀得要命,他不是沒病過,幸福家園和譚園落水,兩次加起來都不如這一次狼狽。

男人蹙緊眉,“誰帶你來的?”

溫素哭出聲,“謝琛——”

謝琛後仰,靠在床上,繃直的脊背和脖頸一瞬間軟下來,鬆懈中透著妥協,“過來。”

他聲音嘶啞得很,聽得溫素心揪成一片片。

溫素聽話走到床前。

謝琛臉上漾出一絲笑,“離這麼遠做什麼。”

溫素眼也不眨地盯著他,還是那副英朗結實的骨架,她卻覺得在病服裡晃盪。

“你打他做什麼?”

“你心疼他?”謝琛笑問。

明知道他在開玩笑,溫素卻繃不住放聲哭,“謝琛……我不值得……”

“你值得。”男人眼睛裡帶笑,也帶倦,“我幫你報仇了,以後也不會叫人再欺負你。”

溫素說不清心中感受,像寒冬臘月被人揣進懷,溺水隨流被人拉上船,一片無垠黑暗被人照亮前路。

轟然崩塌的是她心裡的牆。

她上前握住他手,手背上針孔淤青,掌心盤桓交橫縱深的掌紋,繭子磨著她,“我不要你坐牢——謝琛——你不能坐牢。”

她一句話講的眼淚愈發洶湧,斷斷續續不連貫。

卻帶著清絕的,沉重的,一往無前的堅定。

“可是法律如山……”

“我去,謝琛,我去,是我動的手,我恨他,他要殺我,我……我報復他……”

謝琛只是逗她,卻被她喊的心頭抽動,綿延的情緒一波一波擴向全身,四肢酥麻到發軟,“傻瓜。”

“你承認了?”

門霍然被推開,管平攔不住。

季淑華扶著謝建國走進來,“爺爺,您也聽到了,張應慈害她,她要報復。”

她瞳孔血絲淋漓,目光盯在溫素身上,哽咽嘶啞,“溫小姐,你怎麼捨得害了二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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