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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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子懷裡抱著記錄板，站在葉塵跟前。
她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羞澀，輕咳一聲，說道：
“把外面衣服全部脫掉，沿著梯子爬到容器裡面去！”
“唉？全......全脫了？！”葉塵臉上難得出現窘迫的表情Σ(°△°||)︴
“全脫了又能如何，一個大男人還這麼扭扭捏捏，”圓子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模樣，說道：
“容器內是不允許帶進去異物的，這會導致測試資料的不準確。”
葉塵嘴角抽搐，終於回憶起來，樓下的另外兩名小姐姐，為何會對著圓子擠眉弄眼了。
......原來好戲在這裡。
葉塵硬著頭皮，脫了個一乾二淨，併發誓絕對不能讓葉閃閃知道這事。
在圓子的眼裡，剛剛的葉塵，還只是個帶著猥瑣且沒見過世面神情的lsp。
但當他將自帶腹肌，一身內斂又蘊藏著爆發力的身材，坦然展示在自己的面前時。
小姐姐饞了！
她紅著臉，肆無忌憚地欣賞著。
葉塵沿著容器頂部的洞口爬入，將身體緩緩浸泡在液體內，開始憋氣。
圓子收回痴痴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趕緊走上前，將容器頂部的蓋子拉下來，蓋子底部有軟管面罩伸出。
圓子敲了敲容器的外壁，指了指軟管，再指了指嘴。
葉塵旋即明白過來，他抓過軟管面罩，覆蓋在口鼻處，繼而盤腿懸浮在球體中間。
圓子輕輕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小嘴一努，剛才的大場面，變成了記憶讓她揮之不去。
她腦袋有點暈乎乎地爬下梯子，開始在操控臺前啟動裝置。
期間，還時不時再偷偷往容器內瞟一眼。
隨著檢測的開始，容器內液體的顏色開始變得越來越深。
由最初的淡綠色，到深綠色，再到墨綠色，直到後面，直接變成了黑色。
將葉塵的身影完全掩蓋。
從外面看去，此時的容器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大球，一個注滿墨汁的大球。
而身在液體中的葉塵，感覺身體周圍的壓力在逐漸變大，漸漸地開始壓迫全身。
從最開始的肌肉壓迫，到後面出現的骨骼壓迫，甚至到最後，連內臟都感受到了被擠壓的感覺。
即便戴著面罩，面罩內有氧氣不斷傳來，可胸口依舊開始出現了窒息感，腦袋都開始嗡嗡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塵的感官世界出現了一副奇異的景象。
他彷彿自己正從最初蔚藍色的海面，開始往海底深處一路沉降。
原本外界的光亮，尚能從眼瞼中投入，但此刻，四周已經開始漆黑一片。
容器內的黑色在逐漸變得深邃，站在旁邊的圓子則徹底驚呆住了。
因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內蘊值測試裝置其實是有自動檢測功能的，一旦開啟檢測模式，剩下的就無須人工操作。
如果到了人體不能承受的極限時，會自動切斷檢測藥劑的注入，並開始逐步稀釋。
除非遇到緊急情況。
以往過來做測試的人，進入容器後基本不會超過三十秒，旁邊的控制檯就會提示檢測結束。
很多低等級的覺醒者，甚至都無法讓容器內液體的顏色發生改變。
按照圓子接待覺醒者的經驗，被檢測的人，能撐到液體變為深綠色就非常不錯了。
因為深綠色已經代表了D級。
至於代表C級的墨綠色，她都沒見過，最多也是聽其他同事的講述。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
而且不僅僅是墨綠色，她還看到容器內的液體變成了黑色，象徵著B級的黑色。
關鍵是，這似乎還不是結束。
一種她從未聽聞的顏色在容器內出現。
液體開始從黑色，慢慢轉化為了黑紅色，再慢慢轉為了深紅，以至於有朝著鮮紅的方向發展。
圓子嚇壞了，她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自己操作失誤了？！
要麼就是裝置出問題了，將被檢測的人，直接壓爆在容器內。
而這紅色是葉塵身體內擠爆出來的血液。
而此刻的葉塵，在黑暗中感受著極大的壓迫感。
他感覺自己的口鼻處，開始有腥甜的液體溢位，擴散在容器內。
他很想伸手摘下面罩，或者腳下一蹬，頂開蓋子脫離，可是他做不到。
周圍的液體彷彿是堅硬的固體般，將他牢牢囚禁在了容器內，使得他手腳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扭頭都做不到。
在這一刻，葉塵終於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沒過多久，球體已經變成了鮮紅，血腥又詭異的紅色，讓整個球體宛若一個巨大的猩紅寶石。
圓子已經被驚駭的發不出聲來，看著詭異的一幕，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滴......滴......滴......”
房間內的警報器，突然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紅色的燈光在不停閃爍著。
而這些刺眼的紅光，宛如猩紅寶石的陪襯。
圓子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她在操控臺前瘋狂按著暫停按鈕，雙腳不停地原地跺著，房間裡響起焦急的“篤篤”聲。
但是檢測裝置仍舊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圓子眼裡噙著淚水，她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
時間往前推回幾分鐘，超凡府頂層，總司長辦公室內。
這間辦公室，足足有三百多平米之大，堪比內城高檔住宅的大平層。
可即便如此大的面積，任由誰進來，都會覺得沒有落腳之地。
地面上到處是散落的紙張，或捏成球的紙團，跟踩滅的菸蒂、抽完的煙殼混雜在一起。
行走在此間時，需儘量避開那些紙堆。
並非是因為紙上記載的東西有多珍貴，而是紙堆下面，或許隱藏著喝光的飲料空瓶。
讓你不經意間來個腳底打滑。
一本本或厚或薄的書籍，如工地的磚塊般，一摞摞隨意堆放在牆邊，雜亂又無序。
這裡屬於強迫症或者潔癖症患者的禁地。
辦公室靠裡的位置，有一張辦公桌，上面同樣壘放著一摞摞的資料，將辦公桌後面的景象遮擋得嚴嚴實實。
好似刻意搭建的城堡圍牆一般。
而在圍牆的後面，有一縷縷青煙嫋嫋升起，繼而彌散在房間內。
辦公室內極其安靜，除了圍牆內，吧唧吧唧的抽菸聲，以及筆在紙上“沙沙沙”的書寫聲。
辦公室的側邊擺著一張沙發跟茶几，沙發周圍區域，算是屋內唯一一塊比較乾淨的地方。
沙發中間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此刻正慵懶愜意地深陷在沙發中間。
女人正是來自鋼鐵之都超凡府的尤雅總司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