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A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觀南鏡約莫沒死透這件事終於在小範圍內變成已確認的公開情報時,咒術高專一年級的三個男同學忽然陷入了一種微妙而尷尬關係裡。

“所以伏黑同學是觀南同學從小到大的朋友?”順平都快靈魂出竅了:“怎,怎麼會的……他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吉野順平還以為,還以為觀南鏡和他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親密友人的……

伏黑惠受到的打擊卻一點都不比他小:“……所以,他從來沒有提起過我?怎麼……唔。”

他捂住了嘴。

“不是啊!”虎杖悠仁還在和順平掰扯先來後到的順序問題,指著自己的臉瞪大眼睛說:“春季入學的時候鏡還和我是一個學校哇!我們相處了好幾個月的,比順平認識他的時間要長很多——”

“是,是這樣啊。”吉野順平窘迫又失落地垂下腦袋:“果然觀南同學還是失憶了吧,以前的朋友都是像伏黑同學和虎杖同學這樣的,和我認識完全是意外……”

“別又妄自菲薄啊。”伏黑惠又頭疼了起來,蹙著眉彷彿是很不耐煩的池面一枚,但實際上他內心還挺想表達關心的。

只是張開嘴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虎杖悠仁顯然比他擅長多了,儘管他甚至沒有很清楚地意識到順平是在自卑情結髮作,只是很坦誠和平等地與對方溝通道:“但是,如果忘記了伏黑的話,那肯定也連著我一起忘了吧?所以現在的話,其實順平才是鏡記憶裡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了……可惡,忽然有點嫉妒和受傷了……”

說著說著他就撇起了嘴,眼睛彷彿也變成了豆豆眼,掛上小珍珠。這下又輪到吉野順平手忙腳亂地解釋:“不會的……”

“在說什麼,可愛的笨蛋們?”三人身後的門拉板忽然被拽開了,高大的銀髮男人探進頭來,笑著指著自己問:“今天的任務快遲到了哦,我看到伊地知已經在等你們了——進入十月後因為季節更替而產生的咒靈可是很神奇的,不能懈怠哦。”

“我們剛剛在講鏡的事情,五條老師!”虎杖悠仁舉手回答問題:“大家才知道其實鏡在不同的時間和學校分別和我們做同學,非常驚訝。”

“啊呀。”五條悟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手撐在下巴上看著他們,認真附和感慨道:“確實是呢!”

“是吧是吧!!!”虎杖悠仁更熱烈地回應。

兩個人之間流淌著一種熱烈的氛圍,但根本不知道這麼日常的對話他們在情緒高昂什麼。

剩下兩個人:……

“不過,還沒有問過老師。”虎杖悠仁慶祝完了才想起來請人解惑答疑:“老師為什麼會認識鏡啊?怎麼感覺高專裡大家本來就認識他,夜蛾校長也是,硝子醫生也是,就連娜娜明都是!……他是不是原本也要到這裡上學的?是我們的同級生嗎?”

五條悟柔軟光亮、一看就是有在認真保養的漂亮嘴唇抿了起來,兩秒後忽然笑著舉起兩根食指相當俏皮地說道:“不是,其實鏡十一年前就在這裡讀書了,他是你們正宗的長——輩哦!所以老師我才是鏡真正的同學好不好,他讀書的時候可是非常崇拜我的,比喜歡大家的程度要熱烈一百倍哦——”

“不要!”三個氣鼓鼓蠟筆小新臉異口同聲嚷嚷道:“這種鬼話誰會信嘛!五條老師又騙人!”

這種鬼話誰要信啊,騙人騙到他頭上來,羂索真是過於叛逆的一個壞媽。

他最近不允許脹相和觀南鏡一起玩,理由是“不要和劣等品混在一起”。

說來這是很奇葩的一件事,最起碼觀南鏡還沒見過對方這麼種簡直有點尖酸刻薄的惡婆婆嘴臉,彷彿脹相不是什麼新鮮誕生的“同伴”,而是某種劇毒汙染源似的。

本來他就不愛見那些人類詛咒師們,咒靈組合裡,真人是和他相看兩生厭又大打出手好幾次、現在根本不想在同一個空間中|共處的。漏壺和花御對他倒是莫名關照、但兩個靈總是在外面給“夏油傑”苦哈哈地做事,和觀南鏡相處的時刻往往是請求他幫忙治療……最後是陀艮,依然是發育不良好的樣子,每天混混沌沌地沉睡,別人叫它去哪裡它就去哪裡,彷彿欠缺點從咒胎完全蛻變為成熟的特級咒靈的動力。

這種動力往往是戰鬥,但秋日降臨,他們越發忙得腳不沾地,沒有人有時間和精力去冒險與陀艮打著玩,除了觀南鏡。

可他完全沒力氣。

溫度降低,到了秋天來,羂索的殼一日日好了,屬於夏油傑的身體重新煥發神采,消減的反而變成了觀南鏡。雖然說他的人類皮囊是他變出來的,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隨著暑假結束、新學期已經開始,羂索又忙得沒時間陪他讀書,他卻還是隻能待在這裡,像個在烈日中也蒼白沉默的影子。

以前他偶爾還會吃點東西,就像是在延續著某種人類扮演一樣,但最近他唯一的食物彷彿就只有檀香,一天點上數十束,簡直要把整個庭院都淹死在這個味道里。

這味道倒是讓希望來拜訪“夏油傑”的人都暗生信服,心說對方不管心誠不誠,乾的是不是見血買賣,做和尚這一塊卻還是有點子自我修養在身上的。

脹相就是在這段時候慢慢和觀南鏡增加了來往的。最開始時可能只是為了報答他給壞相編了小辮子,或者給血塗唸了和歌,總之那天晚上觀南鏡躺在梨樹逐漸光禿的枝丫上,伴著瑟瑟秋風看月亮時,他拿了一件外套給他。

“很冷。”

雖然新生不久,但他兩個弟弟話就很多,脹相似乎就是單純更沉默點。月光照在他漂亮的臉和修長的手指上,觀南鏡沒看他,也看清了他,只是冷淡地說:“我不是人類。”

“……但還是很冷,不是嗎?”

觀南鏡終於低頭去看他。這次變的這顆樹雖然枝幹粗壯,但枝丫很矮,脹相又高,觀南鏡垂下手腕後再側側身,就能揪到脹相頭上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炸開的辮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也見過別的人,長著一樣海膽一樣翹起、但摸上去卻很柔軟的黑髮,於是真的揪了一把。

脹相約莫是被弟弟們折騰慣了,明明生著一張厭世又冷漠的俊臉和看起來能打爆三個觀南鏡的強壯體魄,被玩腦袋卻異常乖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垂著纖長的睫毛。長睫毛這一點也很眼熟,觀南鏡越發疑惑他明明是初次受肉的咒物,自己為什麼卻覺得彷彿上輩子就見過他了:

“這邊為什麼扎歪了?”

他鬆開手,輕輕碰了碰他有點粗糙和歪歪扭扭的這一邊炸花馬尾辮。對方這才抬起眼睛來看他:“是壞相給我扎的。”

他們倒是兄弟情深。可既然兄弟情深,脹相就不應該帶著弟弟為羂索做事……觀南鏡收回了手,到底還是沒有收下他帶來的外套。脹相倒是無所謂他的冷淡似的,手握住一根結實點的樹枝,一個翻身就也坐到了樹上來。

月光下,他穿著的寬大白色裡衣被風鼓了起來,顯得很飄逸,也難得在滿堂的血腥和陰謀氣裡帶上了點清白。兩個沖天辮在風裡微微晃動,漂亮到陰鷙和過於具有進攻性的臉難得顯小了,每一次細微的晃動,從他身後透過來的月光都讓他的臉顯出不一樣的光澤來。

觀南鏡的月亮被擋住了,他總不能捏一個掛天上,這可是他創造不了的真實。但他也沒有把脹相踹下去,只是任由對方展開衣服,半跪在樹枝上,俯身、展開、包裹住他的肩膀。

給他披好外套,脹相就跳了下去,消失在漆黑的木製迴廊中了。

從這一次以後,他們慢慢開始會說話,脹相有時會帶著血腥氣回來,曲著一條腿手腕搭在上面、坐在窗戶上沉默著聽觀南鏡給壞相和血塗讀書聽,後來變成每天都一起扎紙燈籠給壞相和血塗玩。但是還沒來得及扎兩天,觀南鏡就被羂索給提到了手裡,而九相圖三兄弟被他隔離到了不知道哪裡去。

“你有病啊。”觀南鏡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對方拽著他走,只覺得“活著”這件事本身變成了一種極致的折磨:他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咒靈,就只是被羂索握在手裡,不知來處也不知去處,沒有和任何人、任何事的聯絡,只准綁在他一個人身上,不算活也不算死。

就只是存在著,毫無記憶,毫無自由,毫無目的,毫無意義,單純存在著。

這種來源於“我存在”本身的極致痛苦實在是太抽象了,以至於觀南鏡無法表達,無法應對,無法處理。他被羂索丟進房間,像是香爐中的煙一樣散去人形,霧似的一小片,沒個形狀——對方握住了胸口的項鍊,把它拿了出來,向裡面灌輸咒力。

對於觀南鏡來說,這是很殘忍的酷刑。於是霧氣沒多久就扭曲起來,無聲悲慘地嚎叫。

羂索鬆了手,嘆了口氣:

“不是都和鏡說過了嗎,不要和廢品往來。你這樣會讓媽咪很難辦,寶貝。是最近我太忙了,你一個人太寂寞了嗎?我和你道歉,但不可以再這樣了——這個世界並不美好,毫無希望,人類和咒靈也是,都是進化列上的劣等品。那些失敗品,更是劣等中的雜碎,從使用價值上來說,只是一次性的手套,用完就該丟掉,不可以整天和他們混在一起。”

“那我是什麼?”觀南鏡的聲音像是撕裂的布匹:“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我想要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寶貝。”他蹲下來,手掌輕輕放在霧氣邊緣,觀南鏡逐漸在他的手中凝結出了人類的實體,正蒼白地顫抖著,眼神渙散。羂索帶著愛憐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低聲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媽媽的。”

身體還動不了的觀南鏡給的回應是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虎口,咬到屬於夏油傑的猩紅的血液滑了他滿嘴。羂索卻還是帶著某種溺愛的神情,看著他沒有鬆手。

這種事給夏油傑本人來沒準只會興奮到吧,他對鏡的那些青春期非主流晦澀悲哀x幻想*裡差不多都是這種風格的內容。他在心裡想,幸好沒便宜這混球。

唸書唸書,有什麼好唸的?縱著觀南鏡去讀了兩年高專都快成為羂索近二十年來最後悔的事情沒有之一了,瞧瞧看他身邊都是些什麼傢伙——

養得我兒子性格都不好了。

“就和媽媽一直待在一起不好嗎?有媽媽還不夠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最愛你的,你也是我唯一的、最心愛的孩子。你不是廢品,不是一次性手套,你是我的心肝寶貝。”

任由血跡滑落,染溼袖子,他帶著笑抱起觀南鏡,把他放到床上去,溫柔地替他蓋好被子,整理好耳邊碎髮。高大的黑髮男人俯身,彷彿連每一根髮絲都滲透了的檀香苦得離奇,同他許諾:“我們永遠都不分離。”

此時此刻,觀南鏡感受不到他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的,可這實在是太割裂了,他的身體在說“我想要媽媽,媽媽我也愛你”,他的靈魂卻在說“不,根本不是他說得這樣”,於是輪到他自己變成那些被他咒力控制的東西,被扯在真和假、虛和實的縫隙中,頭腦完全空白。

他又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流淚。他覺得這是母愛,可母愛為何不像電影中的擁抱一樣溫熱、帶著心跳的力度,而是充滿了血腥,怪誕和痛苦。

“不會等太久了,寶貝,乖。”羂索撩過他眼下,輕聲說:“萬聖節就快到了。”

“你想要我幹嘛?”觀南鏡啞著嗓子問。

“不用幹髒活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不用做哦。”羂索微笑:“只要站在我旁邊,給一個人……看一眼就好。”

其它小說推薦閱讀 More+
王爺的神醫福妻

王爺的神醫福妻

惜妍
古醫世家的接班人言姝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嫁人了。相公昏迷不醒,婆婆性子軟弱,小叔子和小姑子年紀小,極品奶奶要分家。 言姝冷笑,分家做什麼,直接斷親好了!她的木系異能會治病,會促進植物生長,有她在,還能餓死? 相公醒了,房有了,銀子有了,結果男人戰死了!大小叔子:嫂子,你別傷心,我會賺錢,以後賺了錢都給你花! 小小叔子:大嫂,我以後考狀元,做大官養你!小姑子:大嫂,我力氣大,我做將軍保護你!
其它 完結 0萬字
鐵漢軍官的柔情全是我的!

鐵漢軍官的柔情全是我的!

l戴面紗的貝殼
【脾氣又臭又硬的鐵骨硬漢VS專治硬漢的電視臺美人編導】\n厲恩羨17歲那年,有了想嫁的人。 \n便高考去到他的城市。\n20歲生日鼓起勇氣,跟他表白, “我想嫁給你!”\n25歲,沒有戀愛經驗的厲恩羨重逢那個臭男人\n他捏著她下巴,質問, “你來我地盤挑老公?你當我死了嗎?”\n【盡我所能,愛你所有。餘生可貴,有你相陪! 】\n入坑提示:故事虛構無原型有bug可指出\n為了大家好了解女主身份的厲害
其它 完結 28萬字
塑血骨!醫死人!嫁權臣大殺四方

塑血骨!醫死人!嫁權臣大殺四方

一葉荻
前世,她是被人玩弄於鼓掌的罪奴,致死才發現自以為的恩人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 \n重活一世,她帶著一身醫毒之術和神醫空間,涅槃歸來。\n為救族人,為滅仇敵,她不惜借用 “謊言”,把自己嫁給了嗜殺成性又身有殘疾的御王。\n世人笑她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n前世仇人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n凌楚玥不屑冷笑。\n她堂堂醫術毒術蠱術無一不精的鬼醫,還有神醫空間護體,會再任由前世這些魑魅魍魎欺辱? \n一雙神
其它 連載 3萬字
影視人生實驗計劃

影視人生實驗計劃

這是個實驗
在不同的影視劇裡改變劇情,成為主角?還是大反派?請叫我總監,請回答1988,掃黑風暴,父母愛情……(不分先後,看讀者想穿去哪裡)只有都市劇,無異能,無修真,無武俠,日常,輕鬆
其它 連載 75萬字
慘死後重生在七零,開局先刀養妹

慘死後重生在七零,開局先刀養妹

酒釀原子
七零+年代+重生+空間+靈泉+打臉\n(有男主!!!!很後面才會寫到感情! !)\n(一切都是作者虛構,和歷史沒有半點關係)\n蘇梅被胡金生活生生打死了。 \n蘇梅重生回下鄉之前。\n這一次她一定要守好屬於自己的東西。 \n先打一頓白眼狼傻逼弟弟。\n然後再把陷害自己,總是裝可憐的養妹搞下鄉。 \n!順手救一救上輩子替自己收屍的林紅梅。\n那個虛情假意的李蝶也不能放過。 \n賣工作,賣蘋果,賺了錢
其它 連載 2萬字
物種不同怎麼談戀愛!

物種不同怎麼談戀愛!

七寸湯包
【全文完,感恩相遇,深深鞠躬。】 文案: 妖界老牌名校山海一中,建校之初,分為西山、南山兩院。 西山學院“種”了一堆“奇花異草”,南山學院“養”了一群“奇珍異獸”。 兩院只隔著一堵牆,卻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學生戲稱:物種不同,怎麼談戀愛。 直到某天,牆被校長一拳打通,兩院合併。 · 秉持著“和諧共生”的原則,若木一族獨苗奚遲在開學典禮上代表西山學院剛致完辭,下臺的瞬間,身體忽然一晃,又疼又冷
其它 完結 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