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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撩人。
蘇墨漫步走在路邊，神色間透著一抹憂鬱。
沒有小電驢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又淒涼。
雖然他跑外賣完全不需要小電驢，甚至有時候為了省事直接就是扛著車跑。
但小電驢對他來說並不單純是一件工具，更是一種工作上的陪伴，一種心靈上的寄託。
只有當他騎上小電驢，才會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在和平的都市裡面勤勞的工作著。
但現在，這一切全都被一場意外突然打破了。
“該死的偷車賊，別讓我抓到了！”
蘇墨攥緊了拳頭，掌心爆出雷鳴之音。
任憑他實力強絕，殺詭怪如捏雞仔，也對這未知的偷車賊無可奈何。
不過小電驢被偷也算是外賣行業裡的常規事件了。
沒被偷過電瓶車的外賣員算不上一個好的拳擊手。
蘇墨決定明天出門再買一輛，買輛帶定位的，看哪個偷車賊敢再伸爪子。
正想著，遠處忽然傳來鞭炮的炸響和路人的尖叫。
蘇墨抬眼望去，就見兩個年輕女孩驚慌失措的跑向遠處。
在她們身後綠化帶的草叢裡，炸響的鞭炮仍然冒著些許青煙。
旁邊的四樓窗戶，一個八九歲的小孩看著逃走的路人，樂呵呵的笑著。
蘇墨眉頭微微一皺，繼續向前走去。
那小孩嘴角一咧，躲到窗簾後面，拿起一掛鞭炮點燃，抬手扔向路邊綠化帶。
蘇墨凝出空氣手，一巴掌給它抽回去。
鞭炮落回窗戶裡面，噼裡啪啦的炸響，夾雜著小孩的尖叫，響徹整個筒子樓。
而很快，當鞭炮聲音消失，小孩的尖叫立刻化作捱打的哭喊。
蘇墨愉悅的勾起嘴角。
被偷走電瓶車的邪火都稍稍得到撫平。
十分鐘後。
蘇墨回到自家門口。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臉上露出慣常的笑容，哐噹一聲開啟棕紅色的大門。
門剛開啟，立刻就聽到小夢的哭喊聲。
蘇墨站在玄關詫異望過去。
就見小夢被手女按在客廳的茶几上，手女右手捏著一條黑霧凝成的小皮鞭，對著小夢的屁股就是一陣亂抽，抽的她哇哇亂叫，哭喊不斷。
蘇墨訝異道：
“這丫頭犯了啥事，打的這麼狠？”
手女聽到這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教她數學教了半天，結果她什麼都不會，那麼簡單的題目，再蠢也該記住了，她怎麼能這樣啊？！”
小夢眼圈通紅，肉嘟嘟的臉蛋上猶然帶著兩條淚痕，淚水順著光潔的下巴滴落，啪嗒啪嗒落在茶几上，化作水霧消失。
她扁著嘴，小臉委屈巴拉，帶著哭腔說道：
“我一點都不蠢，明明就是手女姐姐教的不好。”
“還敢頂嘴？”
手女又抬起了黑霧小皮鞭。
蘇墨連忙上前阻攔道：
“算了算了，小夢還小，對待小孩子要多點耐心，不就一點數學題嘛，解不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太放在心上，萬一打壞了那就不好了。”
“對對對，打壞了就不好了。”
小夢捂著屁股，忙不迭的點頭道，慢慢的往蘇墨這邊挪動。
手女見狀，卻是抱住手臂，微微笑道：
“不打也不是不行，小墨你來教她數學題，不用太多，十道就可以了。”
“才十道而已，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
蘇墨胸脯拍的震天響，扭頭看向小夢：
“來，小夢，咱們把作業本上的題目全部寫完，好好表現一下給你手女姐姐看看。”
“好，就讓她見識一下，小夢可聰明瞭！”
小夢抽著鼻子，抹乾臉上的淚水，爬到作業本跟前。
蘇墨也來到沙發上坐下，打眼看到第一題，臉上不由得露出輕鬆的笑容。
他指著題目，語氣溫和的對小夢說道：
“你看這第一題多簡單，咱家的小夢不可能做不出來，來，告訴我，正方形有幾個直角？”
小夢信心十足，挺胸回道：
“一個！”
蘇墨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為什麼會是一個？”
“手女姐姐說只有一種直角。”
小夢小心翼翼的瞥向手女。
蘇墨耐心回道：
“手女姐姐說的沒錯，確實只有一種直角，那你仔細數數這裡有幾個？”
“一個。”
“你看著我數，一二三四，幾個？”
“一個。”
“為什麼只有一個？”
“你數過了它就不是直角了。”
“那你來數。”
“一，一，一，一，你看，果然是一個吧？！”
看著理直氣壯的小夢，蘇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手女的嘴角則緩緩翹起。
半個小時後。
蘇墨扭頭看向一旁的手女，面無表情道：
“鞭子。”
手女莞爾一笑：
“我這有十條，你要哪一條？”
“最粗的那條。”
……
好不容易把數學作業寫完了，蘇墨兩眼無神的癱在沙發上，感覺比跟十萬只紅衣級大戰過一場還要累。
教小孩真的不是人教的，難怪網上經常看到父母教小孩被氣哭，甚至被氣進醫院，原本還以為有所誇大，實際體驗之後，才發現真的是一言難盡。
不得不說，教師真是一個偉大的職業啊。
蘇墨兀自感慨著，身材凹凸有致的手女，款款從樓梯上走下。
“小夢睡了嗎？”
“嗯，”手女點了點頭，輕聲回道，“她剛才做夢了，夢裡都在喊著我不要學數學。”
“我贊同不用把數學學到非常高深的地步，但不能連最基礎的都不懂，該學的還是要學的。”
手女輕嘆道：
“你跟我都不是擅長教育的人，不知道怎麼教孩子，實在不行還是給她找個老師吧，這個錢真的省不了。”
“不是錢的問題，”蘇墨捏著眉頭，無奈道，“你也知道小夢的身份，她根本不可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樣上學，同學們看到她，嚇都快嚇死了，哪怕我再怎麼疼她，也不能讓她傷害到無辜的人。”
手女坐到他身邊，耐心勸解道：
“我可以施展障眼法，讓她看起來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再把她的能力封住，這樣就不會傷害到別人，而且她現在還沒有形成固定的三觀，年紀又小，就算說自己是詭怪別人也只會當她胡言亂語。”
“可是……”
蘇墨仍然有些猶豫。
手女看著他，溫聲細語道：
“最近外面比較亂，為了防止學生出門遇到危險，我看到許多學校都開始網上授課，你要是覺得讓她去學校有問題，咱們可以先找一個比較擅長網上授課的學校，讓她先上網課，順便觀察觀察，如果情況在可控的範圍內，將來再讓她去上學，你看怎麼樣？”
“那就先這麼辦吧。”
見蘇墨同意了，手女身上的黑霧微微一漾，看起來十分高興。
這時，手機上忽然傳來訊息提醒。
蘇墨開啟一看，就見韓映真發來一條訊息：
“蘇大哥，儀式材料最遲明天早上就能準備齊全，你看你這邊什麼時候有空啊？”
蘇墨想了想，打字道：
“那就明天上午9點10分吧。”
沒過兩秒，對方就立刻回覆：
“我知道了，一切就拜託給蘇大哥了。”
蘇墨正準備再叮囑幾句，手機上忽然又跳出來一條訊息。
傳送人赫然是張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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