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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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王和蟹王的死，徹底激怒了所有馬仔，他們對豬籠的圍剿，不再留手。
一時間，即便有槍聲壓制，還是有無數的馬仔手持鐵刀，對著字花灘總部，和躲在車後方的黃蒙昂一行人發起了悍不畏死的猛攻。
長街並不長，在陸續倒下一波馬仔之後，魚王和蟹王的人數優勢便顯露出來，與豬籠勢力雙方近距離交戰，雙方死傷人數在急劇增加。
字花灘總部的大門被沖塌了，大馬哥帶領的社團成員，子彈也所剩無幾，是真正搏命的時候了。
人群中，一瘸一拐的大馬哥悍不畏死，手中兩把唐刀宛如索命鐮刀，但凡衝過來的馬仔都會被亂刀劈退。
小馬哥打空了子彈，連換彈夾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群馬仔逼到了絕路，抽出開山刃也拼了命。
那些行動不便的，例如已經昏迷的王老吉等人，沒有人保護就沒那麼好運了，片刻間便被亂刀砍成了肉糜。
江嘉豪與陳飛兩人護住齙牙蘇和阮文傑，早已經打空了子彈，想要衝出字花攤。
奈何魚王和蟹王的人都瘋了，根本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倒下，肥膘被人一刀劃開了肚皮，大片的腸子往外流，摔倒在江嘉豪的面前，氣絕身亡。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都是虛的，豬籠完了，這是所有人升起的絕望念頭！
“所有人聽著，你們已經被香江皇家警察包圍，請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
“負隅頑抗者，當立即擊斃！”
突兀地，地面微微地泛起顫動，洪亮的大喇叭音響起，江嘉豪向著長街盡頭望去。
就看到長街的盡頭，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防暴警察猶如滾滾黑色浪潮，護衛著數十輛方塊警車，向著這邊穩步前進。
“媽的，是條子！”
“條子多個屁，今天豬籠必須滅，耶穌來了都沒用！”
豬籠外，數千名防暴警察不斷聚集，有海警，有便條，有戴帽子的巡街，更有即時作戰部隊。
可以說這幾千人，匯聚了當下香江大部分的警備力量。
領頭者是呂華，以及各地區的華人探長，帶齊了足夠的防暴裝備，大軍開進豬籠之內。
面對著負隅頑抗的社團成員，方塊警車在街頭停止了前進，他們戴上面罩，向著長街內投擲煙霧彈。
頃刻間，整條長街上煙霧繚繞，無數社團成員被嗆得頭暈眼花，被衝進煙霧內的防暴警察，用防暴棍不斷擊打。
面對條子來勢洶洶，馬仔們紛紛捨棄對手妄圖反擊，但沒有規避煙霧彈的面罩，即便手裡有槍，也變成了燒火棍。
他們在煙霧裡胡亂開槍，子彈擊中防暴警察的防爆盾，可以被完全防禦，但更多的流彈，都擊中了無辜的隊友。
以煙霧彈鋪路，以數以千計的防暴警察緩緩推進。
剛剛在豬籠大殺一氣的社團馬仔們，就像是遮擋了眼睛的螳螂，只能胡亂攻擊，最後被一一敲暈捆綁。
字花灘總部內，爭鬥漸漸停止。
大馬哥和小馬哥相互依偎著，靠在了角落中，在煙霧裡他們無法視物，呼吸都極為困難。
江嘉豪在見到防暴警察投擲的煙霧彈那一刻起，就知道不論是魚王，蟹王，還是豬籠，都被人算計了。
好一手借刀殺人，最後莊家來個大通吃！
“阿豪，我們怎麼辦？”
阮文傑被嗆得頭暈眼花，只能死死抱住陳飛的大腿，說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能怎麼辦，認栽！”
江嘉豪撕下手臂上的白布捂住嘴巴，示意齙牙蘇幾人照做，隨後蹲在原地放挺。
他不是沒想過趁亂突圍出去，只是這樣做不切實際，在煙霧中他無法視物，防暴警察又能輕易地找到他們。
如果江嘉豪不顧一切地想逃，未必不能逃出去，可就算是逃出去了，還有江綺雯她們留在娛樂中心，她們不管了？
這次黃氏兄弟帶著馬仔來救援自己，那麼多馬仔，都不要了？他江嘉豪已經有了牽掛，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魚王，蟹王派出大部隊入侵豬籠，豬籠開啟自衛反擊戰，過程一共用了一天一夜。
呂華帶著大部隊來收拾爛攤子，只用了三四個小時不到，剩餘的人就被裝進警車，全部帶回警署。
傷勢過重的，則是送到聖約翰救治中心，被戴帽子的警察嚴加看守。
所有被送上警車的人，但凡是有點身份的，都被注射了鎮靜劑。
江嘉豪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鎖在了牢房裡，所處的牢房屬於單間，只有他一人。
他趴在鐵門口向外張望著，就看到門口的守衛，竟然是江智濤？
“你醒了？”
江智濤開啟了鐵門，走進牢房，從兜裡拿出香菸遞給江嘉豪一根，反手將鐵門反鎖，替江嘉豪點燃了香菸。
“阿蘇他們呢？”
江嘉豪看著空間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個通風口的小牢房，猶豫著要不要一拳撂倒江智濤...
江智濤笑眯眯地盯著江嘉豪，似乎看出了江嘉豪的心中所想，反而替他開啟了手銬，令江嘉豪一愣。
“這次你捅的簍子太大了，私藏槍支，聚眾械鬥，殺了魚王和蟹王，社團死傷人數超過幾百人....”
“這些罪狀隨便拿出去一條，都夠你死上幾百次，就算沐鴻飛出面也沒用。”
“別廢話，我需要做什麼？”
江智濤一開口，江嘉豪就明白了，是某人在惦記自己，反而不著急了。
江智濤見他一副淡定的模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
“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替罪羊，接下來你只要配合一些，在法官面前一口否認自己做過的事，自會有人保你無恙。”
“哦對，洋鬼子法官只聽警察的供詞，當然了，如果你英語說得溜，他也會另眼相看一些。”
“出去吧，我的上司正在外面等著你，你能否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彎腰替江嘉豪解開了腳鐐，江智濤開啟了牢房的鐵門。
門外審訊室內，一身西裝的呂華，正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品嚐著面前的茶水和糕點。
他見江嘉豪走了出來，笑著招了招手，招呼他落座。
江嘉豪也不客氣，坐到椅子上，便抓起一塊糕點咀嚼著，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呂華笑容收斂，點了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你應該猜得出，這次是官方想借著魚王，和蟹王的手，敲打敲打豬籠。”
“可能是這兩個老傢伙，理解錯了官方的意圖，竟然想著平掉豬籠佔為己有，但這並不是你殺了他們的理由。”
“你知道他們兩個人一死，官方這邊要損失多少煙磚生意嗎，署長對此次械鬥事件很生氣，將嚴查所有主謀，一個都不放過！”
呂華的聲音很冷，冷得讓人發寒。
江嘉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飲著，反問道：“所以呢？你們要培養出一個傀儡，來制衡貝王，繼續穩定官方的煙磚生意。”
“然後，你就選中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