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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報復，難平息他心頭之恨。
不報復，難撫平他三年來的無私付出。
但燕禛是個大人物，他惹不起。
所以，他需要個合作伙伴。
沒有比燕禛的前妻池妍還合適的人選了。
池妍淡淡說：“你不甘心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要和她說？
“怎麼跟你沒關係？燕禛拋棄了你，你不恨他嗎？”
“沒什麼好恨的。”都是她自找的。
“我不信你這麼大度！”
池妍離開，“你信不信跟我沒關係，以後別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
宋寅城追上來，不死心道：“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恨燕禛，我們倆聯手，好好報復他們一次！”
“道不同不相為謀。”
池妍攔了計程車，上車離開。
剛到小區門口，下了車，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二少奶奶，哦不，池小姐，老夫人她病了，發高燒，昏迷中一直喊您的名字，您看可以過來老宅一趟嗎？”
“奶奶......”池妍忙改口，“老夫人她還好嗎？”
女傭難過道：“醫生說沒生命危險，但會很受罪，她這麼大年紀了，發一次高燒跟去半條命沒區別，真的，一直喊您的名字，不信您聽！”
很快。
電話裡傳來老太太呢喃的聲音，“妍妍......妍妍啊......我的乖孫媳婦.......”
池妍五味雜陳，“我已經和燕先生離婚了，過去實在不合適，你和醫生好好照顧她，好嗎？”
“池小姐，我也不想麻煩您，但老太太挺可憐的，連阿鶯小姐都沒睡覺，一直在陪著她，您就可憐可憐這一老一小，過來的話，阿鶯小姐可以去睡覺了，老夫人病肯定也好得快！”
池妍糾結了會，“好，我過去看看。”
打車前往燕家老宅。
打電話的女傭早早就等在鎏金大門口了。
將她一路帶到老太太的臥室。
老人躺在床上，闔著眸，蒼老的雙頰紅彤彤的，嘴裡嘟囔著細碎字語。
走近聽，果然是“妍妍。”
池妍滿心酸澀。
她何德何能，讓一老人家睡夢中喊她的名字？
“二嫂嫂。”
池妍看向坐在一旁的燕鶯。
“阿鶯，你怎麼這麼瘦了？”
多日不見，瘦到有些皮包骨了。
燕鶯雙眼通紅，小臉蠟黃中透著蒼白，一下子撲到池妍懷裡，委屈巴巴地掉眼淚，“二嫂嫂，我好想你。”
“阿鶯，我已經和你哥離婚了，叫我妍妍姐吧。”
池妍心疼地抱住她，輕輕拍背。
“不，我就叫你嫂嫂，你永遠都是我嫂嫂，我不要二哥娶姓姜的，我要二哥和你復婚！”
“傻孩子，別亂說。”
“我不傻。”燕鶯哭腔濃重，“嫂嫂，自從你和二哥離婚後，我們家的風水都不好了，我經常受傷流血，現在連奶奶都病了，整個家死氣沉沉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池妍忙道：“傻孩子，這話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嫂嫂你嫁進來後，多好啊，我三年沒受過傷，奶奶身體也好，家裡暖融融的，很有愛，都怪二哥，審美不行，偏要喜歡那個姓姜的，我真嫌棄死他了，以後不叫他二哥了，叫二傻，他可太傻了！”
池妍看見門口站著的燕禛。
她道：“抱歉，我不該過來的，實在是擔心老人家，等會我就走。”
燕禛逼近，手裡端著一個瓷碗，“別走，多陪陪奶奶。”
池妍道：“阿鶯，你是小孩子，不能熬夜，去睡覺好不好？”
“可是，我想陪奶奶，陪二嫂嫂！”
“不行，回去睡覺，不然我生氣了。”
“二嫂嫂......”
燕禛淡淡說：“阿鶯，喝了這碗粥，你就去睡。”
燕鶯嫌棄地瞥了眼碗，“又是補血的，我實在喝夠了。”
“給我吧。”池妍主動從男人手裡端過碗，“阿鶯，我餵你喝，好不好？”
“謝謝二嫂嫂！”
“阿鶯不乖，我已經不是你二嫂嫂了。”
池妍舀了一勺粥湊到小傢伙嘴邊。
燕鶯邊喝粥邊看向男人，理直氣壯說：“二哥，你說她是我二嫂嫂嗎？”
男人眼睫微垂，幾秒後，淡淡說：“以後會是。”
“燕禛，你......”池妍生氣，他怎麼能跟小孩子胡說？
“二哥，我二嫂嫂不漂亮嗎？”
燕鶯呲著奶白的小牙，泛紅的眼如一汪清水，湛亮。
燕禛淡淡說：“漂亮。”
“我二嫂嫂身材不好嗎？”
“好。”
“我二嫂嫂不溫柔不善良嗎？”
“溫柔，善良。”
“我二嫂嫂不性感嗎？”
池妍捂住小傢伙的嘴，“別說了，再說我永遠都不理你了。”
燕鶯乖乖吃完粥，臨走前樂呵呵道：“二哥，你要加油哦，把姓姜的踹了，將二嫂嫂追回來！”
過了會。
男人問：“你要喝一碗粥嗎？”
“不用了，我不餓。”
池妍剛說完，胃咕嚕嚕叫起來。
她有些尷尬。
男人吩咐一旁的女傭，“去給池小姐弄點吃的來，那個補血的燕窩粥也盛一碗。”
“是，二少爺。”
飯來了。
池妍覺得沒必要和胃過不去。
“我去外面吃吧，這是老夫人的房間。”
“沒關係，奶奶應該希望你待在這裡。”
“好吧。”
池妍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吃。
怕吃急了，胃疼。
吃到一半。
老太太醒了，淚眼婆娑道：“妍妍啊，你來了。”
池妍顧不上吃飯，抽紙巾來給她擦淚，“老夫人，您別哭，我在呢。”
老太太握著她的手，聲音比面相還要蒼老，“妍妍啊，這個家沒了你，真的再也沒人情味了。自從阿禛把你拋棄後，我身體一直不舒服，實在撐不住也只能病倒了。”
池妍心酸，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妍妍啊，我困了，要睡覺，你今晚就在宅子裡休息吧，明天一早叫人送你回去。”
老太太知道，她不休息，妍妍也不會休息的。
哪怕她睡不著，也得假裝睡著。
半小時後。
吃飽的池妍出了臥室。
她肯定不會留下的。
“燕先生，我走了，明天一早請你跟老夫人說，我有急事，所以不能留下了。”
男人淡淡說：“你走了，我明天早晨沒辦法跟奶奶交代。”
“我想她會理解我的。”
池妍離開。
“我送你吧，宅子里路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