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老病死（新書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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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我們的兄弟姐妹！”
“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教導它們，讓它們也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單手拎著一具正在努力掙扎的小骷髏，巴濂面無表情的朝著下面那些正在認真聽講的不死人們說道。
“就比如說，當它們想要傷害其他生命的時候，一定要給予它們適當的懲罰。”
只見巴濂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力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隻小骷髏。
如果這隻小骷髏能夠做表情的話，現在一定雙眼翻白、口吐舌頭了。
“只有這樣，它們才能夠意識到那是一種錯誤的行為。”
聞言，下面的不死人們面面相覷、小聲的議論著，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被巴濂強制性學習的時候。
那時候的不死人們也和這些骸骨之民一樣，每天都得接受巴濂無休止的懲罰和嘮叨。
區別只是在於，當不死人們由“被教育者”的角色轉化為“教育者”的角色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當然，僅僅只是懲罰還是不夠的。”
“想要讓它們真正發自內心的認同這種行為，還必須給予獎勵。”
上面的巴濂還在繼續講述和分享著自己的教育心得，下面的不死人們卻早就一個個的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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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濂真囉嗦，你說對不對？”
坐在最後面一排的某個不死人，突然扭頭衝著身後的龍狼阿呆說道。
“嗷嗚？”
微微偏了下腦袋，龍狼阿呆顯然沒聽到對方剛剛的話。
對此，所以習以為常的不死人卻並沒有糾結什麼，而是自顧自的和龍狼阿呆抱怨了起來。
“他說的那些我們早就知道了，每次都要重複強調一遍……”
“真不知道父神會讓這麼囉嗦的傢伙成為先知……”
“要是換我該多好，我一定不會這麼囉嗦!”
“而且比起教導那些呆子，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畫畫。”
“可惜羅敷那傢伙每次都拿那些沒用的‘紙帛’來忽悠我，我要的明明就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被損壞的‘畫布’。”
默默的聽著不死人的嘮叨，龍狼阿呆卻再次出神了。
因為現在的龍狼阿呆早已不再年輕，它正在進入了自己的暮年。
那蒼白的毛髮和垂垂老矣的面容，都足以說明龍狼阿呆隨時有可能死去。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龍狼阿呆最近時常走神，總是會不自覺的回憶起自己年輕時和巴濂周遊世界的情形。
數千年的時光，哪怕對於擁有著龍族血統的龍狼來說，也算是十分的漫長了。
龍狼阿呆親眼見證了不死人們是如何從當初的懵懂無知，成長到了如今的奇形怪狀。
它記得每一個和自己說過話的不死人，也記得每一個不死人的愛好和抱怨。
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龍狼阿呆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中央平原了。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巴濂已經很久沒有帶著自己前往其它地方了。
回憶到此結束，阿呆忽然產生了某種強烈的渴望——它還想出去走一走，和巴濂一起再去世界的盡頭看一看!
可是，當龍狼阿呆試圖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它卻悲哀的發現自己似乎連走路都變得有些艱難了。
“阿呆？”
及時注意到了龍狼阿呆的動作，先前還在侃侃而談的不死人立馬停了下來。
“阿呆？你這麼了？”
不出意外的，這邊發生的動靜一下子吸引了巴濂的目光。
然後，就見這位不死人的領袖、父神欽點的先知，十分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這是絕大多數不死人第一次見巴濂流露出如此明顯的情緒，那似乎是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
“那就是眼淚嗎？”
帶著些許的懵懂和好奇，距離巴濂最近的一個不死人忽然開口問道。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其他人這才注意到巴濂的眼角居然留下了晶瑩的淚珠。
——傷心到流眼淚。
這對於一向樂天派的不死人們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死人們知道知道悲傷、知道哭泣、也知道眼淚，可他們卻從很少有真的在同類身上看到如此明顯的情緒流露。
“阿呆，你要死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先前一直和龍狼阿呆絮叨的不死人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臉上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阿呆要死了？”
“這怎麼可能？”
“阿呆和我們一樣是不會死的！”
“只有那些普通的生物才會死，阿呆和它們又不一樣！”
……
一石激起千層浪，剩下的不死者們頓時紛紛議論、爭吵了起來。
不死人是自私的，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由於自身與其他生命的差異，不死人很少因為其它生物的生死而產生情緒。
不過，龍狼阿呆顯然是個例外。
數千年的歲月陪伴，早就讓不死人們將龍狼阿呆視為了自己的一員。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不死人們忽略了龍狼阿呆正在一點點變得衰老的事實，固執的認為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長生不死的。
“巴濂，阿呆肯定不會死的，對吧！”
當一眾不死人爭吵到最激烈的時刻。
一位明顯和其他不死人不同的個體，突然來到了巴濂身邊低聲問道。
最初的不死人是在李昊的屍體上誕生的存在，因此基本上每個人都和李昊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自從阿心公佈了【登神長階】的升級方式，絕大多數不死人都透過開啟“天門”的方式，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樣貌。
可問題是，除了少數的異類之外，其他人不管怎麼改變，終究是以“李昊”作為參照模板的。
或是性轉、或是異化……
無論他們最後變成什麼樣子，或多或少都還能看出些許李昊的模樣。
唯獨眼下這位不死者，她直接變成了一個小女孩的模樣，從各方面來看都和李昊原本的樣子毫無關係。
“羅敷，阿呆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沉默良久的巴濂最終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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