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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
姜軟軟心一咯噔，臉色發白，“你說什麼？”
“我說，她大機率死了。”
“你.....說真的嗎？沒騙我？”
姜軟軟內心複雜，握著手機的手發著抖，是激動也是恐慌。
“沒騙你，燕禛正在尋人。”
“為什麼要跳海？”她不解。
傅玉錦道：“昨天她要離開小區，被我的兩個人抓到了車上，她為了逃跑，跳海了。”
“燕禛他會不會查到你頭上？”
姜軟軟越想越慌，查到他頭上，就會順藤摸瓜查到她吧？
若燕禛發現此事和她有關，該怎麼辦？
“放心吧，軟軟，我都處理乾淨了，燕禛查不到我頭上。”
“那就好！我信你，傅先生！”
掛掉電話。
恐慌過後，姜軟軟越想越開心。
池妍死了，那她以後再也沒了情敵！
.......
打撈尋人持續了三天三夜。
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第一天的時候，沈聽瀾還乖乖守在岸上，等訊息。
到第二天她等不了了，哭著穿上救生衣，隨姜輕寒和周辰出海。
時間每推進一秒，窒息和絕望就多一分。
第三天，沈聽瀾哭得稀里嘩啦，肉眼可見瘦了一圈。
傍晚。
所有人返回海岸邊。
始終打不通外孫女電話的池勝和趙映芳趕來了。
沈聽瀾知道這件事瞞不住，只能如實相告。
兩位老人風塵僕僕，面頰蒼老，眼淚蓄在眼眶裡，誰都沒落淚，皆在強忍情緒。
趙映芳喃喃，“年輕時，我的女兒杏香，消失匿跡杳無音訊，到現在不知是死是活，到老來，妍妍又不見了，葬身這大海，是外婆沒用，連你的屍首都找不到啊！”
池勝盯著護欄邊的燕禛，憤怒地質問，“你到底對我外孫女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落海？”
男人目視大海，黑眸幽靜如一潭湖水，“是我沒保護好她。”
“我就知道，妍妍攤上你，沒有好下場！”
池勝氣得一直咳嗽。
彷彿早預料到這一切。
姜輕寒瘦了很多，眼窩深陷，眼圈發黑，過來握住池勝的手，勸解說：“老爺子，保重身體。這事不是燕禛造成的，他也不想妍妍出事。到底是誰下毒手，我們正在調查，一定會水落石出，給您二老個交代。”
縱使此刻他肝腸寸斷，卻忍住了眼淚。
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外公外婆吧。
他得看著這兩位老人別出事。
宋聿也道：“是啊，老爺子，老夫人，這事真跟禛總沒關係！”
一個保鏢站出來，面如土色，“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池小姐。我不該上廁所，沒想到就那幾分鐘，她就出門了，被歹人所害。”
氣氛僵凝。
海風凜冽。
保鏢十人，暗衛十人，皆站一旁不敢言語。
周辰蹲在一旁默默流淚。
終於，池勝和趙映芳無聲落淚。
他們做不到嚎啕大哭，哭天搶地。
真正的悲傷和痛苦，都是無聲無息的。
燕禛道：“外公，外婆，這件事我會給你們個交代，揪出幕後黑手。還有......我還是會繼續找她。”
趙映芳雙眼通紅，“找吧，一定要找，總要看到妍妍的屍體，讓她入土為安。”
她不想自己的親外孫女變成孤魂野鬼，無法轉世投胎。
池勝淚流滿面，“燕禛，你不要喊外公外婆了，我聽了噁心！你總說會給妍妍交代，會給我們交代，哪次你給交代了？一個言而無信的渣男，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眼前了！”
燕禛頷首，面無表情，“我知道，是我的錯。先不說這些了，我安排你們去酒店歇息吧。”
池勝說：“不需要，我們自己去招待所！”
沈聽瀾道：“外公，外婆，去我家住吧，讓我照顧你們一段時間。”
她不想兩位老人四目相對，夜夜垂淚。
她總得幫他們渡過最難熬的這段時間。
池勝和趙映芳推脫不過，終是跟沈聽瀾走了。
他們也怕回到芙蓉村後，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婆，只能執手相看淚眼，那太難熬！
保鏢和暗衛們暫且離去。
姜輕寒和周辰也走了。
護欄邊。
燕禛站在女孩跳海的位置，久久沒離開。
宋聿不說話，靜靜守在一邊。
這三天，男人的憔悴和絕望，他看在眼裡。
是的，他第一次在這個天之驕子眼裡，看到了絕望。
雖說不明顯，但有個詞叫見微知著，字典上的解釋是：見到事物的一點苗頭，就能料到它未來的發展趨勢。
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天之驕子也不例外！
.......
大海東面有一片漁村。
每個漁村住戶都不多，頂多幾十戶，但十幾個漁村接連排下來，原著居民也達到了幾百戶。
綜合來算，這片區域生活著上千人，祖祖輩輩以出海打漁為生。
池妍醒來時，飢腸轆轆。
她顧不得肚子餓，小心翼翼坐起來。
觀察所在的房間。
一張破舊卻整潔的單人床。
房內擺著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桌子上壘著幾摞作業本，還有一個筆筒。
筆筒裡插著四五支筆，目測是一元兩支的中性筆。
地板是水泥的，略潮溼，角落連線牆縫的地方，微微有點發黴。
除此之外，房內還有一個書架。
上面整整排列幾百本書。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還有四書五經，唐宋元各大家的詩詞歌賦集，以及數不清的雜書。
像史記、山海經、黃帝內經、三國志、本草綱目、孫子兵法等這些常見書，全都有。
房間雖簡陋，但乾淨整潔，很像讀書人住的地方。
這是哪？
她沒死嗎？
正想著。
推門聲響起。
池妍本能躺了回去，閉眼，繼續假裝沉睡。
不一會。
腳步聲來到床前。
聽聲音，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磁性清朗。
“咦，小姐姐你怎麼還沒醒？爺爺說，你今天就該醒了呀。”
池妍不說話，決定摸清處境再做決定。
現在，她誰都不信。
不能剛出狼穴又入虎窩。
“小姐姐，你說你怎麼長這麼好看呢？現實中，我從沒見過比你還好看的人呢！或許是我見的少吧。”
“小姐姐，你跟書裡描述的那些絕代美人，一模一樣啊。秀外慧中，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秀色可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白璧無瑕，千嬌百媚.......”
池妍忽然就忍不了了。
前面兩個成語，她還勉強能接受。
後面的，簡直辣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