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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淅淅瀝瀝飄著毛毛小雨,窗內烹好的茶壺徐徐冒著熱氣,一雅一靜,相得益彰。

許知淮長髮輕束,粉黛未施,那烏黑的眉眼,恬靜的神態宛若水墨丹青暈染出的淡逸清新。身上的毒解了,人也瘦了幾分,虧得日日進補的湯藥,才讓她的臉恢復幾分血色。

朱宿星熬了一夜,神情倦倦的。

離著午時還有些功夫,他召來嶽屹川和衛漓一同飲茶議事。

淮南縣距離淮州城不過百里,朱宿星動了想要親自去一趟的念頭,嶽屹川立馬出聲阻止。淮南那邊一直不太平,附近的官道鄉路上常有流匪作亂,他們燒殺搶奪,無惡不作。

嶽屹川見衛漓一直保持沉默,微微皺眉,主動點他:“不如你去。”

衛漓還是不說話。

他異常的沉默引起了朱宿星的注意。

“你早一步來到淮州,有查到什麼?”

“殿下,謝君豪雖是個蠢人,但謝家人不都是蠢的。證據不是沒有,只是很難找到一個有足夠分量的證人。當然,如果殿下想我做點什麼,憑我的手段,絕對可以讓謝君豪看不到今日午時的太陽。”

朱宿星搖頭:“你先不要殺他也不要動他。”

衛漓笑:“臣遵命。”

說完他輕飄飄地看了一下嶽屹川,似有幾分挑釁之意。

幾步之外,許知淮一直留意著他們的談話,找了個最合適的時候端去茶碗。

朱宿星見她走來,臉上立馬浮現些許溫潤的笑意。

衛漓也匆匆瞥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淡淡的不屑。

她果然命硬,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

悶悶的潮氣,熱烘烘的炭火,催熟了她紅馥馥的臉,像熟透了的桃子,很誘人。

朱宿星品了她的茶,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嘆息。

衛漓也低頭看了看杯中的茶,茶湯如碧,清清亮亮,正是殿下喜歡的桂花烏龍。

朱宿星見許知淮轉身要走,輕聲喚住:“過來。”

許知淮微微一詫,受寵若驚:“殿下和大人們有要事商量,我還是……”

“過來坐吧。”

朱宿星輕輕鬆鬆打斷了她,語氣鄭重又溫和。

許知淮乖乖聽話,有些不解,有些期待。

她穩穩坐下,恰巧對面的人是衛漓。兩人的目光短暫相觸,衛漓勾唇一笑,嘲諷滿滿。四人分坐四角,看著有種打破等級禮數的隨意和放鬆,實則各懷心思,各有打算。

“咱們同行而來,見識了不少生死大事,這裡不比宮中,無需那麼多繁瑣的規矩。”

朱宿星望著拘謹垂眸的許知淮,朗朗開口:“你一向心思細膩,有什麼想法麼?”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許知淮故作驚訝,調整呼吸:“殿下……我怎敢妄議朝局大事呢。”

“我喜歡聽你說。”

朱宿星毫不避諱,直截了當。

嶽屹川皺眉不語,衛漓勾唇冷笑。

許知淮心裡琢磨著太子真實用意,想他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借她之口說出來。於是不再扮蠢裝柔弱,微微沉吟道:“其實淮南大案中最可靠的證人也最可疑的證人,其實就是那位許大人了。”

此言一出,嶽屹川不可思議地深吸口氣,隨之瞥來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知死活的傻子。

朱宿星倒是耐心十足:“許志高已經死了。”

許知淮輕輕點頭:“許大人是不在了,也許他信任的人也許還在,他忠誠的家人和朋友們還在。”

她的確說到了關鍵。

衛漓略帶嘲諷:“姑娘真是高見啊,可惜許志高的家人死的死,沒的沒,早都下落不明不知死活了。”

許知淮聞言輕輕地“呀”了一聲:“這麼說他們是凶多吉少了。”說完一臉惋惜悲傷。

“無辜之人不是白死。”

朱宿星看向衛漓:“你不是很擅長從死人的嘴裡挖出秘密嗎?這次怎麼不成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偏偏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卷宗上寥寥幾筆,不盡詳處,做足手腳。”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才是最難查的。

許知淮可以想見那些人有多心狠手辣:“淮南……嶽大人說過淮南早已亂成一團,也許那裡還有線索。”她眨眨眼,望向朱宿星:“殿下不覺得麼?許大人在淮南做了那麼久的父母官,他最瞭解的地方就是淮南,他決心揭露謝家,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所以,那些證據可能仍存世間?”

這想法和朱宿星所想的不謀而合,他展顏一笑:“你果然心思透徹。只是我在淮州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無法抽身去往淮南。”

嶽屹川主動道:“殿下,不如讓卑職走一趟。”

朱宿星輕輕搖頭。

衛漓順勢接話:“淮南是個小地方,突然出現的生面孔都很可疑,你又是十足的官腔官派,很容易暴露。讓探子們去查吧,很快會有訊息。”

嶽屹川反問:“很快是多快?”

“最快三天,最遲十天。”

嶽屹川看了看朱宿星的臉色,等他發話。

朱宿星不疾不徐道:“有些事急也沒用的。收集情報,一向是你的能耐。咱們千里迢迢不就是為了要一個公正的結果麼?”

子時公審,三方對質。

從白天審到夜晚,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那些證人要麼唯唯諾諾,要麼戰戰兢兢,口供更是前言不搭後語,顛三倒四,每問一次都會有不同。

朱宿星耐著性子聽了許久,臉色越來越陰沉,終於忍無可忍拂袖而去。

夜深了。

許知淮點了一盞燭燈,靜靜等候。

見他回來了,忙盈盈上前。

朱宿星鳳眸微垂,燭光拉長了他的身影,也照亮了他的疲憊。

“殿下,您的眼睛有點紅,必定是熬夜所致。”

許知淮輕輕捧起他的臉,一邊撫摸一邊心疼。

朱宿星深嘆一口氣,握住她粉潤潤的手腕送到嘴邊輕吻。她腕間淡淡的香氣,讓他覺得十分安逸。

許知淮順勢靠過來,牢牢環住他的身子。

“殿下,下午的事不順利麼?”

許知淮小心翼翼的斟酌語句。

“白白浪費了一個下午。”

許知淮蹙眉:“這位謝大人也太過分了。”

朱宿星悵然一笑,拍拍她的臉道:“他的背後是謝家。”

“那……殿下還要繼續審下去麼?”

朱宿星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還是要審,就算什麼也審不出來,也不能坐視不管。父皇不會讓謝家幾十年的體面毀於一旦,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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