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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魂望著自己斷臂上冒出的明烈業火,駭然尖叫起來,這非普通凡間,一劍是斬斷了無形之魂的根本,此生此世,哪怕在世為人,它也不會再生出手臂。

青鬼混在其中也不由地森森冷笑,“傷無辜凡人,可是要受天道懲罰的!”

謝拂池彈了下劍,一道薄且利的劍意橫掃山洞,洞外風雪也驟然一滯。

靈力匱乏之地,唯有燃魂之技,可蕩諸魂,泯惡念。

只是這一下竟讓她感受到了心臟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拿出兩粒晏畫給的藥吞了下去。

她輕罵了一聲“去你的天道。”

此刻她眼眸亮地好像她才是那個惡鬼,“仙人辛秘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但我這一生殺過人,殺過妖,也殺過仙,天道懲罰又能奈我何?”

她握住時嬴的手,慢慢站起來,揚起了手臂,露出縱橫交錯的疤痕:“這是我上次殺的那個凡人,天道給我的東西——”

明燈之下,鬼魂們看的分明,不由大吃一驚。仙人之體也沒有痊癒的傷疤,難道真的是天道懲罰?

謝拂池慢慢開口,嗓音浸了霜一樣,“你們若再心生妄念,我就送你們一個痛快,凡人之命縱有天佑,難道仙人之命便不足道哉了嗎?就算到時候要殺要滅——”

她一字一頓,“我謝拂池也甘之如飴!”

她眼中殺意凜然,渾身無血,卻如從血海中走來,令尚有一絲清醒的鬼魂們心中驚駭不已,一時室內無聲,眾鬼伏地,瑟瑟不敢言,連青鬼都怕她真殺了所有人,也噤聲了。

唯有謝拂池一手握劍,一手握住時嬴的手,站在中間。

符咒無聲地飛入十八魂魄中,月亮再一次開始輪迴變化。少年帝君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他抬起了眼睫亦望著那個令眾鬼臣服的謝拂池。

皎潔的月,素白的雪,金色的飛塵中,那個青衣長劍的少女。她的面容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熠熠生輝。

他失了血,面色越見蒼白,倒襯的眼眸越發漆黑清亮。

少頃,他又重新合上了眼睛,彷彿從未睜開一般。

謝拂池維持那個姿態頗久,此間沒有太陽,她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

直到符咒都失去了色彩,眾鬼都渾身一震褪去了獠牙利爪,恢復了人身匍匐在地時,她才感知到握住她的那隻手微微一動。

謝拂池坐下來,從儲物珠裡拿出能能補充靈力的固魂丹遞給他,“值得嗎?”

他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魂飛魄散又如何,天地間有千千萬萬的凡人。

時嬴反問道:“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

謝拂池輕嘶一聲,“帝君你可是前兩天還對我說的浮生有數。”

時嬴低頭,淡然道:“浮生雖有數,但並非定數,你又怎知我做的這些不是他們該有的數?”

一向冷淡清貴的眼眸此刻漆黑明亮,光華流動。謝拂池心不自然地撇過了頭。

這樣的距離,有點太近了。

經歷了一晚上,她的靈力損耗也是極大。那種熟悉的疼痛又浮了出來,於是拿了一顆晏畫給的藥吞了下去。

時嬴沒有急著吃她給的固魂丹,反倒微微皺著眉看她,半晌道:“不要太依賴這種藥。”

謝拂池動作一滯,生怕他看出來什麼,忙接話道,“一點溫補藥丸而已,談什麼依賴不依賴的……倒是帝君這個傷口,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這也算傷麼?時嬴靜靜看了她一眼,沒有再提藥的事,反倒食指沾一一點即將乾涸的血,憑空畫了一畫,落入手中的竟是一枚金色的珠子。

神血化的魂珠,可以溫養魂魄,倒是便宜他們了。

謝拂池接過珠子,就打算去認一認這位與她“不共戴天”的青鬼,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起身,臂上一沉,謝拂池這才想起兩個人還握著手呢。兩個人握了不知多久,竟渾似忘了自己還長了這隻手一樣。

她低了頭,看著他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輕咳了一聲,“帝君,可以放開我了。”

時嬴似也忘了這件事,聞言,這才緩緩鬆開。

因著常年修習的法術寒冷,少年帝君的指尖也永遠泛著冷玉一樣的涼,沁沁地,劃過她的掌心。

謝拂池下意識抖了一下,她趕緊收回手摸了摸鼻尖,心中想,他真的好冷,跟塊冰似的。

淨魂陣後,不少魂魄都清醒了不少,一個個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少年少女的,年紀大多不大,都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

謝拂池用劍拍了下山壁,清脆悅耳的聲音頓時讓眾鬼渾身一抖,特別是那個斷臂的。

一抬頭,正對上謝拂池如春風拂面般的面孔。

她目光在人群裡逡巡一圈,挑了下眉,“喲,現在一個個乖的跟兔子一樣,昨晚不是還要吃了我們嗎?”

其實這裡沒有白天,不過順口說了,立刻有人小聲道:“什麼昨晚,不就是剛才嗎?”

謝拂池不想還有人犟嘴,立刻看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死前應該家境不錯,穿的衣裳層層疊疊的,頭上也簪了許多金玉。

她用劍指了那少女,微微抬起她下顎,“你叫什麼名字?”

話一出口,謝拂池頗有一種土匪頭子在挑媳婦的錯覺。

那少女果然也有些錯愕,但那劍就抵在下巴那,不情不願地答道:“我是錦繡莊東家的女兒李妗妗。”

“城東還是城西的?沒聽說過城西的東家有女兒。”

“自然是城東的。”

謝拂池頓了一下,點點頭,又將餘下幾人一一問了過去,答的都是滴水不漏,除了那斷臂鬼,咬著牙不肯說話。

謝拂池都不知道這貨怎麼有臉瞪她的,遂在他臉上挽了個劍花,“怎麼?我讓你生生世世殘缺,你不服?”

那鬼顯然是不服的,到現在也沒有褪去獠牙,只恨恨瞧著她。

謝拂池劍尖上凝了一絲仙息,從那鬼的咽喉刺入一寸,登時嚇的他身體僵直,面如青灰。

謝拂池問:“服嗎?”

仍是不答,劍又入了一寸,謝拂池又問:“服嗎?”

再進一寸,就是灰飛煙滅。

那鬼渾身發抖,啞著嗓子道:“我又沒做錯?只是被蠱惑了,憑什麼讓我服?”

謝拂池冷笑,“裝什麼?你當我瞎呢,你第一個化的形,意識尚在,明明是貪慾作祟,現在還想賴別人蠱惑你?”

被她戳破,斷臂鬼漲紅了臉,辯道:“你們是仙人,就是給我們咬上一口又不痛不癢的,說到底是看不得我們這些凡人跟你們一樣長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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