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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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表情沒變:“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荒山野嶺的能找到診所就謝天謝地了，還是說你想賴賬？”

“小三爺，還是等三爺來做決定吧。”潘子扒拉了下無邪，轉身去找三叔。

林一挨個檢視了到手的紙幣:“合作愉快，下山的時候有需要還找我啊。”

收完醫藥費後他轉身就走，仿若一個無情的賺錢機器。

“林醫生，等等。”三叔開口叫住了林一。

林一轉頭看著他:“什麼事？”

三叔不死心的再次提議:“相信林醫生大概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了，3萬，跟我跑這趟活怎麼樣？”

林一開口加價:“6萬。”

“明天6點集合。”三叔痛快答應。

他的心理價位是10萬，說3萬就是給對方加價空間的，只要對方加價就不愁他不答應。

“行，藥品費另結。”早知道這群人這麼不差錢，就該多要點而不是翻倍了。

看著林一消失在門口，無小狗炸毛了:“三叔！我還是不是你親侄子了，那個醫生你帶上給6萬，6萬吶！憑什麼我就要倒貼錢！？”

張啟靈扯著帽繩默默拉緊了瓶蓋，吵耳朵。

三叔淡定的不行:“人家是我僱來的技術人員，大侄子你是跟著學習的，當然要交學費了。”

無邪想自己好歹是建築系大學生，怎麼也該算個人才:“三叔，我怎麼就不能算人才了？”

“鬥裡的東西我聞聞味兒就能分出是什麼時候的，還用你小子講故事？”

無邪氣得臉色通紅:“三叔！建築學才不是講故事…”

“好好好…不是講故事…”被大侄子追著科普建築方面的知識，三叔感覺自己的腦子被知識冒犯了。

知識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我的腦子！

自己十幾歲就出來討生活，掙扎這麼大一份家業，沒點文化怎麼了！？

“小三爺，三爺累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幹活呢。”潘子苦三叔所苦，開口幫他解圍。

張啟靈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

……

剛6點，林一揹著醫藥箱準時踏入了招待所大門。

他偶遇了那個眼角有疤壯漢，正端著盆熱水往屋裡走:“你…不是說6點集合嗎？他們還沒起來？”

決定合作後林一查了他們的身份，除了那個無邪身份乾淨，其他人都有好幾個身份。

於是他明智的跳過了叫名字的環節，還是等他們自我介紹吧。

“林醫生叫我潘子就好了，我這就去叫三爺。”潘子打了個招呼，端著熱水進屋了。

林一將醫藥箱放在桌子上，坐在外邊等他們。

沒兩分鐘張啟靈揹著刀走了出來，在林一旁邊坐下了。

十分鐘後大家都在門口集齊了。

被拎起來的無邪還在迷茫的撓頭，三叔就宣佈開始出發。

林一提出疑問:“等等，你們不找人帶路的嗎？”

“等出去了，再問問哪個村民知道進山的路。”三叔直直盯著林一的眼睛看了幾秒。

昨天傍晚因為光線原因沒看清，才發現林醫生的眼睛虹膜居然是藍色的！

“不用去問了，我能帶路，但加錢。”

三叔樂得省事:“沒問題，走吧林醫生。”

林一背上鋁合金的藥箱就在前邊帶路，木製的那個太老了容易壞。

……

6點鐘的山區植物還掛著露水，在前邊帶路的林一鞋子整個被打溼了。

才爬到半山腰無邪就不行了:“還有多遠啊？三叔，我們歇會兒行不？”

三叔杵著潘子砍的臨時柺杖停了下來:“大侄子，你看看人家林醫生，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在前邊帶路都沒說什麼，你累什麼累。”

無邪抖了抖裝著相機、手電筒、礦泉水、壓縮餅乾、繩子、等等必須物品的揹包:“三叔啊，這包東西越背越重，我是真的走不動了。”

“林醫生，還有多遠啊？”三叔轉頭去問林一。

要是真把無家的獨苗苗折騰壞了，他回去得跪祠堂。

林一回頭看著他們:“大約還有7分鐘的路程。”

他臉不紅心不跳，絲毫看不出剛才爬了半座山。

目標近在眼前了，三叔回頭看著無邪勸道:“大侄子你再堅持堅持，等到目的地再休息。”

“小三爺，我幫你拎包吧。”斷後的的潘子主動將無邪的包接到了自己肩膀上。

那個叫大奎的縮在角落不說話，生怕拎包的活計落到自己頭上。

他是來賺錢的，不是來當苦力的。

三叔隱晦的掃了眼大奎，但什麼也沒說。

“謝謝潘子了。”無邪沒有逞強，謝過潘子後繼續邁著沉重的腿向前走。

潘子爽朗道:“沒事小三爺，潘子我力氣大。”

又向上爬了一段山路後，林一帶著他們走到了目的地。

他指著山腳下的一條溪流示意:“那就是塌出大鼎來的地方了。”

無邪上前來一看，臉頓時苦了起來:“不是說到了嗎？怎麼還有那麼遠！”

三叔將貼身放著的地圖取出來，對照他們所在的位置:“我們在兩條山脈之間，對面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

一群人原地休息，啃了包壓縮餅乾墊肚子後，才繼續出發。

因為時間原因，坍塌下來的石頭土塊因為重新生長出來的植物已經凝實了，攀爬過去倒也沒出安全問題。

另一邊的山脈沒這邊抖，放眼望去全是茂密的樹林。

“大侄子過來！”三叔將無邪招呼到身邊:“今天三叔教你尋龍點穴。”

“嗯嗯…”知道自家三叔又要裝逼了，為了他的面子，無邪胡亂的應了兩聲站在旁邊聽著。

大奎也毫無自覺的湊了上去，想偷師。

林一站在一邊等著他們聊完，張啟靈找了個折中的位置靠著樹望天發呆。

那個位置能照顧到所有人，發生危險能以最快的速度過去救援。

林一放下鋁合金的醫藥箱，一步一頓的往張啟靈那邊挪。

張啟靈轉頭盯著他，眼底帶著些微疑惑。

叮——

張啟靈突然拔刀，隨後扔出去將一米外的毒蛇腦袋砍了下來。

帶著黑棕圓環花紋的蛇身在草叢裡打著圈圈翻滾了幾秒，隨後徹底癱軟下來沒了動靜。

“有蛇…”林一說完到嘴邊的話後轉身回去了。

高手不愧是高手，那蛇還沒靠近就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