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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聽著程澈的話，不禁笑了出來。
她心知肚明，程澈是在哄著自己。而她，開始貪戀這種不講道理的寵溺。
“程澈，謝謝你。”雲想聲音輕輕柔柔地飄程序澈的耳朵裡。
程澈抬眸，“謝什麼？”
“謝謝你總是在我最難堪的時候出現幫助我。”
自從父親去世後，雲想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在扛著。
來到程家後，雖然和程澈也有一點不對付，但程澈卻是實實在在的一直在保護自己，從來沒有冷眼旁觀過。
雲想很懂得知足的，有一點點關心她就會很高興。更別說程澈每次都護著自己。
“不客氣，哥哥照顧妹妹，不是應該的？”他點點雲想的腦袋，看著雲想的眼神卻沒說出的話清醒。
一定要是妹妹嗎？
倘若不是妹妹，又該多好呢。
雲想睫毛顫了一下，她看著程澈，心尖像是有什麼勾了一下，她小心地問，“你一直都把我當妹妹嗎？”
程澈睨著她的眼睛，在雲想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像是失落。
程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將雲想的頭髮揉亂了。
“回家吧。”他說。
雲想看著他的眼睛，心底沉了一下。
看著程澈離去的身影，雲想上前了一步，腳下卻傳來痛感。
雲想伸手扶住了牆壁，右腳踝好像扭到了。不是特別疼，但是走起路來有些困難。
程澈往後看的時候，雲想正慢吞吞地往前挪動。
“怎麼了？”他立刻折回來。
“腳扭了。”雲想看他，聲音很輕。
程澈：“能走麼？”
雲想點頭。
能，就是有點慢。
程澈伸手給她，雲想看著他伸過來的胳膊。心裡狂跳了一下。
不禁又想到剛才的對話。
——你一直都把我當妹妹嗎？
他沉默了。
沉默便是默許。
雲想的心情忽然間低落，她暫時還不懂這種感覺是為了什麼。
雲想沒有搭他的手臂而是扶著牆壁自己往前走。
程澈擰眉，知道雲想是在逞強。他乾脆上前，直接道：“哥哥揹你。”
說著，他彎腰在雲想的面前，示意雲想上來。
雲想咬唇，垂在腿邊的手慢慢攥緊。
“別逞強了，小朋友，很晚了，該回去休息了。”他耐心地哄著雲想。
雲想不想給他添麻煩，便乖乖聽話爬上他的後背。
黑夜，偶有幾輛車路過。
程澈揹著雲想，這條路離家不遠，可卻像是走了很久。
雲想看著路燈下兩個人的身影，她悄悄向程澈靠近，不知覺中，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程澈偏過頭，雲想正看著他，一雙杏眸眨了眨，溫柔又平靜。
雲想閉上眼睛，雙臂抱住他的脖頸。安靜中，她輕聲呢喃，“程澈，是妹妹就足夠了。”
是她不好，不該貪心。
她會擺正自己的地位，一切恢復尋常。不該想的，再也不想了。
程澈神色閃爍，放慢腳步，似乎聽懂了雲想話裡的意思。
少女髮梢的梔子花香再次充斥著程澈鼻尖。
兩顆不安的心臟在這個深夜裡，肆意狂跳，卻誰都不敢越界。
……
雲想翻了個身，腿上像是被打了一樣格外的痛。
樓下傳來胡楠的聲音，雲想睜眼，很快下了樓。
“胡阿姨，你回來啦！”
胡楠正在廚房裡忙著，聽到雲想叫自己，立刻轉過頭來。
她身上繫著圍裙，手中拿著鍋鏟，笑眯眯的，“想想，你醒了？”
雲想嗯了一聲，不忘往沙發上看去。程澈已經起床了，只有罐頭趴在沙發旁，嘴上套著防咬器，看著她的表情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委屈巴巴了。
胡楠說，“想想。你洗漱一下，我們馬上就吃飯了哦。”
“好。”雲想正要去洗臉，迎面撞上了跑步回來的程澈。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很寬鬆休閒。跑步的原因，額頭的頭髮被打溼，呼吸有些沉。
“程澈，早。”雲想大大方方地和他打招呼。
程澈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忘往她腳下看了看，見她沒什麼事兒，沒說話上了樓。
雲想奇怪地看著程澈。
她低下頭，晃了晃腳腕兒。休息一晚上，已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
“想想和你打招呼呢，你怎麼都不回人家一句？真沒禮貌。”胡楠正從廚房出來，不忘拍了一下程澈的胳膊。
程澈這才看了雲想一眼，“嗯”了一聲，便什麼都沒說就上樓了。
雲想不明白他怎麼忽然這麼冷淡，是她昨晚說了什麼讓他不開心了嗎？
程澈換了衣服下來的時候，胡楠和雲想正準備吃飯了。
“媽，我不吃了，先去學校了。”程澈直接出了門。
“你不等想想一起嗎？”胡楠吼道。
程澈說：“她坐車，我騎車，不能一起。”
雲想咬著包子，目光往外看去。
——她坐車，我騎車，不能一起。
“怎麼不能一起，怎麼說都是同一條路嘛。再說了，你也一起坐車不就好了？”胡楠語調裡都是嫌棄，不忘跟雲想吐槽，“這男孩子的心思啊，就是不如你們女孩子。”
“想想，如果程澈平時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你千萬別和他計較。”
雲想笑了笑，衝著胡楠搖頭，“不會。程澈挺好的。”
“他慣會惹人生氣，一身反骨！”胡楠哼了一聲，可見對程澈多不滿意。
雲想也只是笑。
雖然胡楠話是這麼說，但哪裡有媽媽不為自己兒子驕傲呢？
說是批評，可更多的都像是一個媽媽在炫耀自己的兒子。
雲想沒什麼胃口，吃了個包子便去學校了。
門口的自動販賣機前，雲想正在買水。宋謹咬著三明治停在雲想的身邊。
雲想看他，“宋謹哥，喝什麼，我請你。”
宋謹眯眼，這麼突然？
“放心啦，我可不會像你那樣，一杯奶茶就讓我做事兒。”雲想認真臉。
宋謹嗤笑，“想想，我發現，你這小孩挺記仇的。”
雲想扁嘴，她才不記仇呢。
雲想買了一瓶可樂給宋謹，隨後和宋謹一起往教學樓去。
“你和澈哥最近怎麼樣？”宋謹問。
“還好。”只是想起今早程澈的態度，雲想還是覺得奇奇怪怪的。
昨晚還好好的，今早就給她甩臉子。
程澈是在幹嘛，演京劇變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