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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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眉頭一擰，驀地上前抓住靳茜的手，一字一句問道，“給我個理由，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你！”靳茜掙扎著想要逃脫，眼淚肆虐，“顧琛，你混蛋！”
顧琛被她莫名其妙的怒氣給氣到，死死不肯鬆手，“你要離婚，我不同意，除非你給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這三年，顧夫人你做的很好，為什麼想要離開？！”
“到底為什麼，想要離開我？”
他自認為這三年，兩人就算不是濃情蜜意，也算是相敬如賓，他一直知道靳茜喜歡他，可如今，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說要離開。
他不能接受，尤其他眼中鮮明的恨意，他更加不能接受。
尤其恨他的物件是她，更加不行。
“放開我！”靳茜想要掙脫，但是卻掙脫不了，絕望之下，眼淚掉得更多，一滴一滴，砸落在顧琛的手腕上。
他真的好殘忍，他明明什麼知道，什麼都明白，他知道她愛他，他知道秦語沫喜歡他，他清楚一切，但卻是放任。
放任秦語沫的存在傷害她這個顧夫人，他淡然，他漠視，他不在乎！
“因為你不是個男人！”靳茜哭紅了雙眼。“如果你喜歡秦語沫，你就應該早點和我說清，早點了斷這段婚姻。”
“如果你但凡有一點看重我，你就不應該讓秦語沫出現在我面前。”哪怕是騙她，也不會讓她每次都親眼目睹，親眼看見。
“你我結婚的第一年，我們的結婚當晚，秦語沫過敏住院，你陪她一夜。”
“第二年，我的生日，你未曾歸來，秦語沫的朋友圈卻顯示和你在一起。”
“第三年，我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了，只要有秦語沫在的地方，你的選擇永遠是她，我在你心中，從來都不重要。事到如今，你還來問我要一個理由？”
明明是他從未給過堅持下來的理由，是她一廂情願，逼著自己捱過了三年無望。
顧琛，他真當她的心是不會痛的嗎？
“該死！”顧琛狂咒一聲，把痛哭的靳茜不管不顧的抱住，“蘇棲棲，別哭了！”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他只感覺心頭更加煩躁，一看見她的淚水，他便心頭難受，他不願意承認，他竟然真的被一個女人攪亂了心緒
而靳茜無視他的話，只想痛快哭一場。
“我說了，別哭了！”
顧琛試圖命令靳茜，瞪大了雙眼，半晌後，卻只發出一個，“你——”
無果，他懊惱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後背，很尷尬的安撫著，“你哭成這個樣子，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
在商場上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但是此刻，他發現了，的確有一個事情是他莫大的難題——靳茜的眼淚。
靳茜哭完了，發洩完了，也累了。本來這幾天她就負傷，沒睡一個安穩的覺，剛才一通發洩用了他大半的力氣。
懷中的女人安靜了幾分鐘，他低頭，靳茜難得的恬靜瞬間亂了他的心神。驀地，顧琛嘆息一聲，聲音低啞，“我和秦語沫之間沒有關係，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解釋，今後，我們重新來過吧！”
靳茜漸漸平靜下來，腦子也從一開始的混沌開始變得清晰。
在顧琛的懷中，鼻間是她所熟悉的香水味，而他此刻的溫柔，卻是她三年內她未曾經歷的。她忍不住放下了心防，她告訴自己，就一會兒，她想就這樣呆一會兒，清醒之後，他們再做了斷。
靳茜難得安靜和乖巧，令顧琛的眉頭舒展，他心中鬆了一口氣，溫和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泛著絲絲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柔情。
他想，他可能是瘋了，這個女人竟然敢打他，而他此刻竟是不敢追究。
這些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琛攬住靳茜的肩，鬆了手，“你之前的傷口還沒有好，我們之間的事情等你傷好了再談。”
興許是剛才發洩夠了，靳茜這會不想說話，而後背的傷口被顧琛一提，似乎也在疼......
她的傷......
剛才她忘記提了，那天在船上，秦語沫一把抱住顧琛，驚慌失措的流淚哭訴。顧琛眸色冷冽，沉默了會解開秦語沫的鐐銬。
那時候，顧琛對秦語沫說，“我帶你出去，不會弄丟你的。”
他把秦語沫公主抱起，二人離開煙霧瀰漫的廠房。那時候靳茜就在秦語沫不遠處，他沒有看到自己，顧琛滿心滿眼都是秦語沫，而靳茜只能望著離去的二人，無聲流淚。
靳茜回過神，眼神溢滿了淚水，抬起頭，推開的藥箱，思緒逐漸回籠。
她怎麼能因為顧琛一時的甜言蜜語就忘記了過往的苦痛，明明，這個男人的話根本不可信。難道還沒被他傷透嗎？
“不……”靳茜清醒過來，看著離婚協議書，想到了什麼，臉色再次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冷漠，“顧總，我是來離婚的。”
風浪褪去，她又變回了一開始的態度。
她想要走的想法，一直未曾擱淺。
顧琛皺眉，不解的站在原地，窗戶不知何時開啟，一陣風吹來，吹亂了桌子上的檔案。
“事到如今，你還要離婚？”
他以為他勸動了靳茜，但結果......
“顧夫人的位子就這樣讓你厭惡嗎？”厭惡到他已經如此挽留，卻還是留不住。
顧琛不願意再掩飾他心中的掙扎了，他......不捨得。
就是因為不捨得，所以才和靳茜拉扯到現在，可費勁了努力，還是無果，從她開口說要離婚，這個想法就未曾動搖過。
是他一個人在固執的不同意。
她對自己的怨恨，真的這麼大嗎？他這個丈夫真的這麼失敗嗎？
“對，我厭惡。”靳茜忍著眼眶的酸澀，一字一句開口，“你不是要理由嗎？我給你。”
“我不愛你了顧琛，我現在多和你呆一秒都覺得噁心。”
“離婚吧，我們本來也不適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