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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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安知道喬晚不想被外人知道兩人繼兄妹的關係，始終與她保持著上下級該有的距離。
在周庭安的親自引薦下，喬晚和張一見到了劉臺長力薦的研究生——高博。
高博是個身材中等，說話和氣的男人，目測三十歲左右。
周庭安去忙別的工作，喬晚三人很快就熱絡起來。
與張一和高博比，喬晚就是一個學識匱乏的小白，很少有插嘴的份兒。
或許是興趣相投的緣故，到了下班的點兒他們還意猶未盡。
周庭安敲門進來，說已經在職工餐廳安排了工作餐，讓喬晚和張一吃完再走。
張一既想與高博多聊會兒，又想在周庭安面前表現表現，爽快應下。
喬晚不喜歡酒局，周庭安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說了句“喬主播賞臉一起吃頓飯吧”，她只好硬著頭皮去了職工餐廳。
周庭安確是個周全人，素雅的包間，中規中矩的八菜一湯，喝的是市場上百十塊一斤的茉莉花茶，沒有酒，也沒找人作陪。
這規格和標準實打實的工作餐，任誰都挑不出毛病。
喬晚想選個離周庭安遠點的位子，但四個人，餐桌又是長方形的，無論她怎麼選都無法與周庭安離太遠。
周庭安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卻又不說破，與張一和高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等飯菜上桌，周庭安看喬晚吃得既慢又少，拿起公筷給她夾了一塊精瘦的紅燒肉。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紅燒肉已經落在她的碗碟中。
周庭安做完這一切看都沒看她一眼，又與張一高博接著原來的話題開聊。
為了上鏡好看，她很注重飲食。
入職電視臺這一年，她幾乎沒吃過晚飯。
真要捱不過去，也就喝杯無脂奶，或者吃點含糖低的水果頂一頂。
周庭安夾過來的紅燒肉她沒碰，只扒拉眼皮底下那盤清淡的素拼。
等到周庭安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把一隻剝好的蝦放到她餐碟中時，她不淡定了，瞪了周庭安一眼。
周庭安正談笑風生，根本沒理她。
張一和高博都是聰明人，雖然不知道兩人的真實關係，但已察覺到周庭安對她有意思，又吃著聊了會兒，開始扯出各自的理由準備離開。
第一個離席的是高博，張一要走的時候喬晚坐不住了，拿起手包和外套說要回去整理新節目的資料。
周庭安臉色如常，親自送他們下樓。
張一說女兒的舞蹈課馬上就要結束，他要在十五分鐘之內趕過去，把喬晚名正言順扔在了文旅局大門口。
此時天色已黑，空中正飄著毛毛細雨。
深秋的雨是帶了涼意的，喬晚急忙裹緊身上的大衣。
“我準備去醫院看看貞姨，可以帶你一程。”周庭安掏出車鑰匙，解鎖了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
喬晚開啟手機找順風車，“我媽挺好，你不用去了。”
“那就不去醫院，先送你回去。”周庭安伸手拿過她手機，退出打車軟體又把手機塞進她包包。
似乎，上次的不愉快就沒有發生。
她寧可挨淋也不想坐周庭安的車，婉拒，“今天已經耽誤你不少時間，我打車走就行，你早些回家休息吧。”
“晚晚，再這樣客氣，我就真的生氣了。其實，我是想單獨與你聊聊新節目的定位和選材。”
周庭安說著已走到黑色轎車前，擰開副駕駛的車門，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杵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鐘，上了後車座。
周庭安面無表情關上副駕駛車門，上了駕駛座。
車子緩緩啟動，打破沉默的還是周庭安，“你的車子受損嚴重麼？”
“還行。”她敷衍了句。
“大約多久才能修好？”
“保險公司讓我等通知。”
“家裡還有兩輛車閒著，你可以選一輛代步。”周庭安從後視鏡中瞄她一眼，“先回華瀾一品？”
“其實擠公交搭順風車也挺方便的。”她果斷回絕。
周庭安只覺得心口堵得難受：“你對我和父親一直有很深的成見。”
“所以，有時候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勞。”她點到為止。
以周庭安的聰明，根本不用把話說得太直白。
周庭安陷入沉默。
她要回的是宋津南的九合苑，不是租賃的寓所，但又不能與周庭安說實話，只能在快到寓所時提出下車。
周庭安沒有為難她，把車停靠到路邊。
剛擰開車門，她的手機來電就響。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閃爍的手機屏上。
上面的備註是“宋”。
她快速把手機調成靜音，反扣到掌心向周庭安道謝，並說了再見。
周庭安沒有應聲，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頭的拐角。
喬晚點開接聽鍵時，宋津南的來電已經掛掉，她回撥過去。
“書房寫字檯最下面抽屜有個黑色隨身碟，馬上把它送到宋氏。”宋津南語速比平時快，明顯很急。
“好。”她頓了頓，“我車子還在維修，只能打車過去，估計不會太快。”
“到宋氏停車場打我電話，不用上來。”宋津南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在九合苑拿到隨身碟趕到宋氏大廈，是半小時之後。
宋津南講著電話從電梯間走出來，喬晚只聽到一句“老爺子已經度過危險期，你愛來不來”。
才一天不見，宋津南就憔悴了不少，領帶沒系，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是敞開的。
等他講完電話，喬晚把隨身碟遞過去，“是這個吧？”
宋津南接隨身碟時扣住她手腕，把她扯進一個角落，狐狸眼似笑非笑凝住她。
她含情脈脈與宋津南對視。
外面的毛毛雨早就變成小雨，順風車因為沒有通行卡不能進來，司機把她扔到宋氏大廈外面就走了，她的長髮和大衣都被打溼了。
宋津南替她攏了下額頭的碎髮，貼在她耳邊，“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等我。”
她“唔”了聲，清亮的眸子寫滿期盼：“你真的回去麼？”
“你希望我回去，嗯？”宋津南低聲反問。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就等我十分鐘。等我把隨身碟送上去一起回九合苑。”宋津南斂起眸中肆意的慾念，放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