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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主人很快拿出了新的漢堡放在李昂的面前。
李昂吃飽喝足，拿出一張鈔票放在主人的桌子上。主人並沒有推辭，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鈔票。
李昂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印斯茅斯人大多都是這樣不善言辭，無論你和他們說什麼，他們都是一副表情。
這可能就是他們的文化傳統吧。
李昂這樣想著，繼續開車上路。
“啊——”
剛離開農場，李昂再次聽到了那悽慘的嚎叫聲。他很確定，那就是人類呼喊的聲音。
李昂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決定調轉車頭，開到了農場的後院。為了不惹人注意，他關掉了車子的燈，用最慢的速度行駛。
那裡就是主人所說的屠宰場。
屠宰場裡燈火通明，躺在案板上的不是鯊魚也不是豬牛羊，而是一個個人類，他們像豬牛羊一樣被掛在掛鉤上，盪來盪去。
主人走到了窗戶邊，緩緩轉過頭，看向了李昂。
李昂很確定，那個人確實在黑夜裡看見了自己！
“我的天呀！”
李昂雙手顫抖著扶著方向盤，他開啟車門，蹲在輪胎邊上嘔吐了起來。他感到一陣眩暈，渾身不適。
“我要報警。”
李昂拿出電話報警，同時又拿出照相機拍下了屠宰場的景象。
屠宰場的員工見狀全都跑了出來，他們全都和主人一樣長著一雙三白眼。
李昂拍下證據，迅速開車離開。
路上，他遇到了一輛警車，他趕緊停車，跑到警車面前，敲著窗戶，語氣焦急地說著：
“警官，那邊那個屠宰場在殺人！他們還把人肉做成了漢堡包，你快去看看，這是我拍下來的證據。”
警察關掉了車裡的燈光，緩緩搖下車窗，伸出手來。
“是嗎？把你的相機給我看看。”
“好。”
李昂點點頭，趕緊把相機交給了警察。
警察拿到相機，隨手丟給了副駕駛上的同事。
李昂皺著眉頭，疑惑道：“警官，你這是……”
“我們馬上去查一查。”
兩個警察開啟車門，走下警車。
藉著明亮的月光，李昂發現這兩名警察也長著一雙三白眼，他們一起拿出了手槍，對準了李昂的胸口。
……
孟想負責開車，而顧毅則負責給他講述《末日小鎮》裡的故事。
顧毅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敘述者，但是他卻可以做到一字不差地把小說裡的內容背誦出來。
“後來呢？李昂怎麼樣了？”
“他掛了。”顧毅笑著說道，“後來，他還利用印斯茅斯人的秘術復活，變成了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物。”
“所以，他說的那個小鎮叫做印斯茅斯是嘛？我們買的旅遊地圖上根本就沒有那個小鎮。”
“沒關係，我們只需要按照小說裡指示的路線去走就行了。”
顧毅的腦袋裡存著【末日地圖】，按照目前的速度，他們兩個在太陽落山之前一定能夠到達目的地。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公路。
“就是這裡了。”顧毅望著公路旁邊的大海說道，“這裡和小說描述的道路一模一樣，通往印斯茅斯公路非常破舊，這是通往小鎮的唯一一條公路。小鎮上的人依靠漁業和造船業為生。”
“呃……那個農場，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個故事情節裡提到的？”
顧毅順著孟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在不遠處的路邊坐落著一家不大不小的農場，農場上大多都是奶牛，那隻原著裡不停吠叫的小狗此時正安靜地趴在路邊，它對路過的汽車沒有一點點興趣。
孟想十分好奇地圍著農場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原著裡那個屠宰人類的屠宰場。
“我們沒走錯地方吧？”
“是這裡，沒有錯。”顧毅搖搖頭道，“那張卡片會一直指引我正確的道路。”
“我以為我們會在這裡看見那個活人屠宰場呢。”
“為什麼你會覺得這裡一定會有活人屠宰場？”
孟想扶著方向盤，想了一會兒說道：
“你不是說過嗎？那三個死者都是《末日小鎮》裡曾經出現過的角色，所以我覺得這個小鎮上也會出現類似的東西。
我覺得，這個愛手藝八成是個可以預知未來的BOSS吧？他是看見了末日降臨的景象，所以才創作了這部小說？”
“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
“他擁有言靈的能力，他寫的東西都會成為現實。我並不認為他會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如果真的有，他應該不會允許我們進入這座小鎮。”
“那可不一定，萬一我們進入小鎮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呢？也許他是故意這麼安排的呢？”
“那也沒關係，因為我也同樣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顧毅聳聳肩說道，“我的回檔能力，不也算是一種預知未來嗎？兩個先知之間，根本就沒有資訊差。就算他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在我面前也毫無優勢可言。所以，我最該擔心的反而是言靈系的能力。”
“我已經能看見屋子了。”
孟想手扶著方向盤，朝著前方努了努嘴。
前方的道路兩邊稀稀落落地坐落著幾處房屋，屋子的門前有幾個年前人正坐在大門口吸菸。
他們的表情呆滯麻木，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朝氣。他們瞪著一雙三白眼，脖子伸得老長，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就和小說裡說的一樣。”
顧毅看了一眼身後的黑色挎包。
為了能隨身攜帶霰彈槍，他買了一個挎包，剛好可以把霰彈槍塞進去。
如果這鎮上的人真的和小說裡的印斯茅斯人一模一樣，那麼槍械一定是必備的武器。
小鎮的道路兩邊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車輛停放，孟想隨隨便便找了個地方停了車。
顧毅背上挎包，第一個走下汽車。
鎮上很少有人來，所以當顧毅和孟想一來，所有印斯茅斯人都走了出來。他們瞪著那一雙詭異的眼睛，既不出聲、也不眨眼。
——就像是死魚一樣。
孟想緊張地捏緊了拳頭，他湊到顧毅的身邊，低聲抱怨著：“哥們兒，我怎麼一身雞皮疙瘩？”
“你去和那些人交流一下。”
“為什麼是我去交流？”
“你不是最擅長和陌生人說話嗎？”
孟想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硬著頭皮，走向了路邊的一個姑娘，他擠出笑容，溫柔地說著：
“美女，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孟想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愛手藝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