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肉火腿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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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輝的下場到底會怎麼樣，李斯文不敢確定，但他知道，對方一定會很慘。
如今謠言四起，短短一個晚上便驚動了整個行業，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謠言的背後有大象在推動。
而像馮玉輝這種螞蟻，此時還在暗暗高興，卻不明白，他已經站在了大象的腳下，隨後可能會喪命。
沒人清楚市場的規律，哪怕李斯文走的也小心翼翼。
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嶄新的一天開始了。
因為廠內沒有了製作原料，李斯文便讓所有工人停工送貨，這也節省了一部分車腳錢。
一上午的時間，工人騎著腳踏車，來來回回出入工廠，二十多人硬生生的把三百箱火腿腸全部投入了市場。
辦公室內，看著一沓厚厚的現金，林樹和常海激動的熱淚盈眶。
“一萬五千塊，一分不少，我整整數了三遍。”常海說完又嘀咕道：“我再數一遍。”
“你說也奇了怪了，先結貨款，可都是大品牌才有的特權，咱們的貨一到，那些店鋪老闆根本不囉嗦，直接付款。”林樹笑著說道。
“咱們品牌雖小，但卻在沒有出售前便開始了預熱，從學生日報的第一條廣告開始，西遊火腿腸的名氣就已經有了，學生的好奇心永遠是最強的，這就是我為何第一天出貨便敢收現金的原因。”李斯文微微一笑，繼續道：“隨後的幾天裡，我每天只出貨一千根，這會促使我們的名氣在口口相傳中越來越大，哪怕最近受到陽都大火的影響，但整個曹州的店商早就知道了我們的牌子。如今謠言四起，只要店商的老闆不傻，一定會想到我們的貨有市場。尤其面對一個已經瘋傳了近半個月卻沒得到的產品，他們會猶豫麼？”
李斯文說完，無論常海和林樹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如此縝密的安排和分析，真的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
再結合最近的陽都大火和人肉謠言，兩人幾乎同時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
神了，真的神了。
“老闆，貨雖然出了，但你覺得賣的完嗎？”林樹這回的語氣不像以前那樣傲慢無禮了，而是擺出討教的模樣，如今他算是徹底的服了。
“受謠言影響，陽都火腿肯定會銷量大減。而玉輝應該還可以高興幾個小時，而我們的貨，今天雖然賣的不會太快，但依然會在晚上之前售罄，等電話吧！”
一句等電話吧，常海和林樹便乖乖的等了起來，見識了李斯文的經商手段，他們二人算是一點質疑也不敢提了。
不久後的玉輝火腿腸加工廠，馮玉輝也在激動的排兵佈陣，短短十天，他的加工廠規模整整擴大了一倍，他不僅從同城老友手裡購買了兩臺舊的裝置，又從倭國方面進購了一臺最為先進的機器，工廠的工人也從當初的五十多人，變成了如今的一百多人。
投資的錢款，一部分是最近賺的，一部分是他的老底，還有一部分是從銀行貸的。
說白了，馮玉輝做為能在曹州立足的商人，自然有他的勇氣和膽識。尤其嘗過霸佔市場的甜頭後，又怎麼會輕易的讓陽都集團把市場搶回去？
馮玉輝覺得，他最後只要能佔領曹州百分之五十的市場，就有很大的油水了，成為曹州首富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人肉火腿腸的謠言出現之後，他覺得老天都在幫他，因為只要陽都火腿腸賣的少，他的銷量就會暴漲。
“都加班加點的幹，別偷懶，晚上給你們加餐。”馮玉輝大手一揮，有種一統天下的氣魄。
他說完，看了眼時間，嘀咕道：“送貨的怎麼還不回來，按照今天的情況，各大超市應該抓緊備貨啊！”
這話剛剛說完，一輛貨車便開進了廠裡，司機看見馮玉輝後，連忙跳下了車：“老闆，不好了。”
“發生了啥事？”馮玉輝的心咯噔一跳。
“剛剛送完貨的時候，我發現興達超市的門口很多人排隊購買西遊火腿，而對我們的產品卻興趣不大，甚至有人說……”司機不太敢往下說了。
“說什麼？”馮玉輝眉頭一皺。
“說但凡帶肉的火腿，都是人肉做的。”司機小聲道。
“靠，誰特麼造的謠？”馮玉輝有些怒了。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聽那些老百姓說的。”司機擺出一副哭臉。
“冠宇超市怎麼樣？”馮玉輝不想談論謠言，連忙問道。
“我打探了一下，說是西遊火腿腸貨款必須當面結清，所以沒有給冠宇送貨，你也知道冠宇是最大的超市，所有廠家的賬都是月結的。”司機說道。
馮玉輝聽後點了點頭：“希望你說的那個謠言是假的，快去裝貨吧！”
謠言？謠言本身就是假的，但謠言一旦傳播起來，哪怕是假的也會迅速蔓延。
就這樣，謠言從陽都人肉火腿腸開始，慢慢的變成了火腿腸都是人肉做的，而這樣的轉變，也僅僅用了一個白天。
當天晚上，李斯文的工廠便接到了多個催貨電話，而玉輝火腿腸，在短暫的銷量爆炸之後，迅速回落，甚至一些買家開始退貨。
就這樣，一天時間，三萬根西遊火腿當日售罄，第二天一大早李斯文再次安排工人送貨。
“老闆，今天送多少？”林樹興致勃勃的問道。
“還是三萬根。”李斯文道。
“還是三萬？”林樹皺起眉頭：“謠言如今已經燒到了玉輝身上，他的銷量今天必然很低，我們不該趁機把市場佔領嗎？”
“該，但我們庫存夠嗎？”李斯文嘆了口氣：“算上昨天出售的三萬根，我們一共的庫存還不到三十萬，而且現在生產原料也供不上，我們的產能也有限。”
李斯文說到這，輕輕搖頭道：“謠言不會是永久的，我們要在短暫的時間內，利用這些庫存，收穫最好的效果。”
林樹聽見這句話跟著嘆了口氣，李斯文說的沒錯，他們的廠子太小了，火力全開一天不過兩萬根，就算把市場全部壟斷了也做不出那些火腿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