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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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海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張麗，美麗的面孔依然讓他著迷，但他的目光卻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留戀。
“張麗，你在我心裡一直很重要，無數個夜晚我都夢見過你。”常海深吸口氣：“但你若想利用我的感情去坑文哥，我只能告訴你，不可能。”
“我只是想讓你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張麗回道。
“屬於我的東西？哈哈。”常海自嘲了笑了起來：“張麗，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如果沒有文哥，我常海連屁都不是。”
“我的確數學很好，但你要明白，會計不是簡單的算數，而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像我這樣的水平到了其他公司甚至連賬本都不配看一眼。但是文哥卻從未對我提出過一絲一毫的質疑。”
“毫不誇張的說，文哥完全可以找個專業的會計幫他合理避稅，每個月能省下大把的鈔票，可他根本沒有。”
“你覺得是文哥想不到麼？”常海說完，斬釘截鐵的道：“只不過是因為，文哥把我當成他的兄弟，把你的手放開。”
“常海。”
“手放開。”
“我可是你的老婆啊！”
“滾，老子沒你這樣的老婆。”
常海說完，猛的一甩胳膊，手背順勢狠狠地甩在了張麗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張麗，你好自為之吧！”常海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的菜館。
張麗捂著右臉，如同一個六神無主的孤魂，呆滯的看著常海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蹣跚的站了起來。
“小姐，單買一下。”服務員走到了她身邊。
“還……還要我買單？”張麗一愣：“我也沒吃什麼啊！”
“菜都上齊了，一共二十塊，不吃的話可以給你打包。”服務員依舊笑臉相迎。
“二十？”
張麗臉頰抽動，從包裡掏了半天才弄出四張皺皺巴巴的五塊錢。幾分鐘後，她坐進了一輛二手的菲亞特轎車裡。
“怎麼樣？那個傻逼答應你了麼？”賀光緊張的問道。
“沒有。”張麗咬著嘴唇回道。
“沒有？你不是說他肯定會聽你的嗎？”賀光氣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媽的，除了會花錢，一點用沒有。”
“這……這也怪不得我啊，誰能想到他現在變成這樣？我還被打了一巴掌呢。”張麗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活該打你，怎麼不把你打死呢，賤貨。”賀光罵道。
“賀光，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當初我如果不和常海離婚，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張麗一邊哭著一邊反駁著。
“拜我所賜？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老子能招惹上李斯文嗎？我們賀家會破產嗎？你給我滾，滾下去。”
賀光說著，直接開啟車門，一腳把張麗踹了出去，罵罵咧咧的把車開走了，甚至還不忘吐了一下口水。
張麗看著汽車的尾燈，淚水再一次湧出，自責，悔恨，種種複雜的情緒衝擊著她的大腦，可今天的惡果怪得了誰呢？
——
開往市區的吉普車裡，小妮已經睡著了，周文靜溫柔的靠在李斯文的肩膀上，口中還在說著感謝的話。
兩萬塊的彩禮錢，看似李斯文把周文靜“買”了下來，但實際是幫周文靜彌補了對父母的“虧欠”。
嗶嗶~嗶嗶~
林樹的傳呼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道：“老闆，是廠裡打過來的，這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先找個電話亭問問吧。”
“好。”李斯文點了點頭，這都已經八點多了，廠裡找林樹肯定是有事。
十幾分鍾後，林樹打完電話坐進了車裡，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廠裡說，常海喝大了，問我要不要通知你。”
“喝大了？他平時不怎麼喝酒啊，況且這還沒到吃餃子的時候呢。”李斯文皺皺眉：“這小子肯定是有事。”
“要不這樣，我給你和嫂子送回家，然後我開車去廠裡。常海就是喝了點酒，不會有什麼事。”林樹道。
李斯文沉默了幾秒，他很清楚常海的為人，而且自己已經給對方安排好了大年三十的工作，常海不可能胡來。
“斯文，我和你一起去廠裡過年吧？”周文靜看出了李斯文的擔憂，理解的說道。
“真的嗎？”李斯文露出笑容。
“嗯，而且大家一起過年也熱鬧。”周文靜點點頭。
“好，林樹，回廠裡。”李斯文一聲令下，林樹踩緊了油門。
大年三十，象徵著結束，也象徵著開始，這是李斯文重生之後過的第一個年，他本想著和老婆女兒在家裡溫馨的吃頓豬肉餃子，可到頭來卻帶著妻女和工人們歡聚一堂。
幻想雖然破滅，但結果卻是美好的，至於常海，後半夜醒酒之後，也和李斯文吐露了心聲。
用常海的話講，他喝這麼多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想到這幾年和張麗感情糾葛內心難受，如今終於可以徹底放下。第二個原因就是覺得對不起李斯文。
因為他確實差點被張麗蠱惑，他覺得自己對李斯文的信任不夠堅定，甚至還不知好歹的想著要股份。
李斯文聽見這些話，欣慰的笑了起來，拍著常海的肩膀，說了一句讓常海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天會黑，人會變，你的心有多寬，路就有多遠，曹州只是我的起步，絕不會是我的止步，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幹了，和文哥說一聲，多少錢多少股份我都可以給你，絕不還價。”
2月20號，大年初六，過年的氣氛還有著些許的餘溫，但各行各業早已經忙碌了起來，這個年代的人哪有什麼假期，都在拼命的活著。
早晨九點，李斯文安排完出貨後，林樹便走進了辦公室。
“老闆，從趙健手裡買過來的加工廠已經裝修完畢，隨時可以投入生產。”
“好，明天你親自帶隊過去，先在那盯一段時間，培養幾個信得過的管理。”李斯文道。
“沒問題，還有一件事，我聽說金果食品廠被人收購了。”林樹嘀咕道：“金果老員工說的。”
“不會是陸家吧？”
“不是，聽說是外市的企業。”
“外市的？”
李斯文眉頭一皺，電話鈴聲同時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