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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璃這一拜把楊洵搞的有些懵,倒是一旁的朱雀似乎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你為何稱呼本王為恩公?”楊洵疑惑地問道。

“恩公有所不知……”巫月璃當即將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原來巫月璃是南疆黑蛟一族的人,她的爺爺便是黑蛟一族的族長黑蛟山人。

當初平南王滅了他們黑蛟一族全族,她們與平南王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楊洵消滅了平南王,等於是幫她們一族報了仇,所以算得上是她們的恩公。

可當楊洵得知巫月璃是黑蛟山人的孫女時,頓時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朱雀,朱雀也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因為前不久黑蛟山人死在了張巖的劍下,而張巖是楊洵派去的。

這就變相等於楊洵殺了黑蛟山人。

根據楊洵的調查,這個黑蛟山人年輕時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在南疆可謂是為禍一方,甚至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多少江湖俠客慘死在他手中,簡直就是死有餘辜。

而巫月璃的本性並不壞,甚至算得上善良,這一點從她不想對楊洵下死手,甚至在給楊洵下毒後立馬拿出解藥想給楊洵解毒就能看得出來。

楊洵想不明白這麼一個惡貫滿盈的人,怎麼會有如此善良的孫女。

正想著,巫月璃突然開口道:“平南王殺了我黑蛟一族五千七百六十三人,當時我剛好不在族中,所以只有我一人存活,王爺消滅了平南王,就是我的大恩人,月璃略懂一些用毒之法,願意終生跟隨在王爺身邊,替王爺效命!”

此時楊洵注意到,巫月璃頭上的忠誠度瞬間從二十跳到了八十。

從她的話中,楊洵也明白了她並不知道他爺爺也活著從南疆逃出來一事,所以楊洵完全可以瞞著她,可是楊洵不想這麼做。

既然要將巫月璃留在身邊,還是攤牌的好,否則日後若是巫月璃自己知道了這件事,不一定會出什麼亂子。

想到這,楊洵開口說道:“本王有件事,要與你明說,其實你爺爺沒死在平南王手上……”

楊洵當即將黑蛟山人的情況如實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自己派去的人殺了黑蛟山人這件事。

“啊?怎麼會這樣……”巫月璃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沒想到自己的爺爺從南疆跑了出來,而且居然被自己最崇拜的鎮北王殺死了。

“王爺,殺死我爺爺的人何在?”巫月璃突然問道,稱呼也從恩公變成了王爺。

楊洵雖然殺了他爺爺,但同樣也替他們一族報了仇,巫月璃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再加上楊洵是無心之舉,所以她不打算殺楊洵,而是想殺了張巖報仇。

“他也死了。”楊洵如實說道,當然即便張巖還活著,楊洵也不會將張巖交給巫月璃。

巫月璃一愣,再次沉默。

楊洵看著她頭上的忠誠度從八十一路掉到四十,又從四十漲回八十,然後又掉下來,如此反覆橫跳。

巫月璃此時心中也糾結不已,先不說她和楊洵的賭約,當得知楊洵是鎮北王時,她就已經自願跟隨楊洵了。

可楊洵的人殺了她爺爺,雖然她也知道他爺爺是在助紂為虐,但這件事在她心中始終還是成了一道坎。

就在這時,朱雀突然開口道:“月璃姑娘,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個,這是當日你爺爺身上的。”

說著,朱雀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

巫月璃接過,發現這竟然是爺爺的字跡。

“月璃,不知你能不能看到這封信,但你看到這封信時,爺爺肯定已經不在了,爺爺年輕時作惡多端,罪孽深重,這才導致上天降下懲罰,引來滅族之禍,本想找到你後歸隱山林,可沒想到爺爺再次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爺爺被小人駱堂基矇騙,成了駱堂基的爪牙,幫駱堂基殺了不少鎮北王的人,鎮北王滅平南王,是我黑蛟一族的恩人,爺爺心中有愧,唯有以死謝罪,但爺爺還沒找到你,不敢輕易死去。”

“恰巧鎮北王派張巖抵達西域,刺殺駱堂基,爺爺將會全力與之一戰,若勝,爺爺便繼續尋找你,若敗,也是爺爺咎由自取,你萬不可因此對鎮北王心生怨恨,切記切記。”

看完信後,巫月璃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楊洵好奇地將信拿來,仔細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楊洵整個人都不好了,媽的,這個黑蛟山人該不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他心中有愧居然不來投靠本王?

殺了本王那麼多錦衣衛不說,甚至還要全力與張巖一戰?

據說當時張巖還中了他的毒,他這分明是要拉著張巖同歸於盡!

真不愧是當年江湖上的頭號大魔頭,果然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好在這傢伙最後還說了句人話。

說實話,張巖的死楊洵還是感覺挺可惜的,畢竟張巖的實力的確不錯,雖然對自己沒什麼忠誠度,但假以時日楊洵就不信不能將他收入麾下,只可惜……

想到這,楊洵恨不得親自去西海把駱堂基宰了,據說這貨又跑回軍營去了,每天周圍幾百人守著,吃喝都有人試毒,就連睡覺時床前也站著一隊甲士,錦衣衛根本沒機會刺殺他。

“狗日的駱堂基,等本王滅了西海,定要抓你回來點天燈。”楊洵狠狠地說道。

此時巫月璃擦了擦眼淚,突然開口說道:“王爺,我想明白了,王爺派人是去殺駱堂基的,我爺爺若不主動和張巖死磕,也不會被殺,這件事和王爺無關,是駱堂基害死的我爺爺,還請王爺准許我留在王爺身邊效命,待有朝一日親手殺死駱堂基給爺爺報仇!”

楊洵一愣,這丫頭居然想通了?

若不是她頭上的忠誠度最終穩定在了七十,楊洵甚至懷疑她是故意想留在自己身邊,找機會弄死自己。

其實從黑蛟山人的信中,巫月璃也基本瞭解了整件事的大概經過。

雖然黑蛟山人是受駱堂基蠱惑,但黑蛟山人恩將仇報,助紂為虐是事實,殺了楊洵那麼多手下也是事實。

說實話,黑蛟山人的死還真不能怪在楊洵頭上,甚至跟楊洵沒啥太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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