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水神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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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江花紅似火。
秦洛站在船頭欣賞風景，江面浮光躍金，江上清風拂面，兩岸鬱鬱蔥蔥。
面對如此美景，小糰子不由想要高歌一曲，“啾咪啾咪啾啾啾......”
吵鬧的叫聲讓姚青山睜開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到站在船頭的秦洛，長髮飄飄，出塵脫俗，猶如天仙。
“我還活著？！”
姚青山捏了捏大腿。
他猜是年輕道士趕走妖物。
看著身上披著的潔白道袍，姚青山受寵若驚，連忙取下道袍給秦洛送去，“道爺，我身上臭烘烘的，真不好意思。”
“沒事。”
秦洛回以微笑。
“小糰子，你唱歌不好聽。”
小糰子腦袋一歪，不再吱聲。
吳殺神從夢中醒來，他擦拭著淚水，在外面漂泊這麼多年，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昨晚呼吸順暢，回想起童年的記憶，那是爺爺離世前最後一次施展吳家槍法，最後一槍別離！
兒時的畫面如此真實，彷彿就在昨天，吳殺神調整好情緒，他來到船頭，笑道：“船家，可惜你沒看到我砍蛇妖，那蛇妖被我砍得面目全非，落荒而逃。”
“原來是大俠趕走的蛇妖！”
姚青山拱手抱拳，“請受我一拜！”
“不敢當！”
吳殺神伸手扶起他。
秦洛指著不遠處的古城，“姚老，這是什麼地方？”
姚青山回過神來，他看著那座古城，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的老天爺，一晚上飄到白王城，照這樣的速度，今天就能到淮南城。”
“你這船，真他孃的快！”
吳殺神都覺得不可思議。
姚青山也不知道咋回事，苦笑道：“平時風沒有這麼順，也沒有遇到過妖物，只能說福禍相依。”
“也是。”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吳殺神沒有多想。
姚青山回到船尾看著方向，吳殺神拿著刀在船頭重複的練習拔刀斬。
秦洛回到船篷。
他怕影響吳殺神練刀。
吳殺神揮刀時發現自己的動作比起平時要快很多，他能感覺到呼吸順暢，這種感覺彷彿人刀合一，很奇妙！
秦洛坐在船篷裡，他閒來無事，取出竹笛吹奏，歡快的笛聲在山間迴盪，兩岸猿猴在歡呼，江上清風變的猛烈。
吳殺神感覺熱血沸騰，不斷揮刀向前，心想昨晚要是聽到這笛聲，別說黑蛇，真龍來了都得砍兩刀。
小船彷彿在水上飛。
“我的親孃誒！”
姚青山怕翻船，立刻把船帆降下來，小船的速度很快降下來，他大聲喊道：“風太大，跑船不安全，先歇會兒。”
秦洛見狀收起竹笛，不多時，山間的清風恢復正常。
“道爺，你怎麼不吹了？”
“累了。”
“你去賣藝肯定賺錢。”
“也許吧。”
秦洛沒有說他對錢不感興趣，因為吳殺神和姚青山都需要錢才能生活。
“風神保佑！”
看到江上的清風恢復正常，姚青山升起船帆，小船繼續前行。
半個時辰後，吳殺神指著不遠處，“船家，那是什麼？”
姚青山對著山上那尊近百丈高的巨大石像躬身作揖，“那是洛水的水神。”
聞言，秦洛來到外面，他看著那尊古老的石像，高大威猛，雙眸俯瞰著洛水，“姚老，你如何評價這位水神？”
姚青山神情恭敬道：“我爺爺說水神很好，水神在的時候，洛水裡沒有妖物，現在洛水經常出現妖物作亂。”
水神的功績可以肯定，秦洛詢問道：“姚老，水神廟在什麼地方？”
姚青山伸手一指，“最早的水神廟在靠近淮南城的江中間，後來水神廟搬遷，就在前面的村子裡。”
“姚老，我想去最近的水神廟看看，不知您老方不方便？”
“方便，我正好想去方便。”
姚青山連連點頭。
吳殺神看著秦洛，臉上有些疑惑，“道爺，你也求神拜佛？”
“想去看看。”
秦洛笑著回答。
小船停靠在石蘭村附近。
姚青山下船後指著山裡，“道爺，水神廟就在那座山腳下。”
“多謝姚老！”
秦洛向著山裡走去。
吳殺神揹著刀劍跟上來，一臉正色，“道爺，山裡危險，我陪你。”
“多謝吳兄！”
秦洛微笑著點頭。
路上總遇到熱心腸的人。
他肩頭的小糰子卻在哈哈大笑。
秦洛看了它一眼。
小糰子識趣的閉上嘴巴。
吳殺神扯了一根草放嘴裡。
秦洛看著瀟灑的吳殺神，“吳兄，你相信人定勝天，還是天定勝人？”
“當然是人定勝天！”
吳殺神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秦洛能猜到他會這樣回答，繼續提問，“你為何覺得人定勝天？”
吳殺神仰天大笑，眼神炙熱道：“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肯定能勝過祂，祂要是想收我，肯定是怕我！”
“有道理。”
“道爺，你還真信啊？”
“真信。”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
秦洛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當年被虎妖打敗的時候，你有沒有害怕過？”
“沒有，虎妖能殺死我，能吃掉我，但絕不會讓我的意志屈服，這世上能打敗我的，只有我自已。”吳殺神昂首挺胸。
“有道理。”
秦洛神情認真道。
小糰子覺得吳殺神叼根草很威風，雖然他不厲害，但說話吊吊的。
“啾咪。”
小糰子飛到路邊叼起一根野草，學著吳殺神的模樣，昂首挺胸。
山神廟前雜草叢生。
吳殺神拿著長刀在前面開路，“一般的廟宇都在山上，這水神廟在山腳，看來這位水神很為百姓著想啊！”
“是啊！”
秦洛微微點頭。
他能感覺到水神不錯。
水神廟前沒有戰鬥的痕跡，吳殺神推開廟門，裡面的水神像已經崩碎，只有半個身子，地上有一地的碎石。
吳殺神打量著水神廟，搖頭輕嘆，“我還以為能撿些值錢的東西出去賣。”
秦洛取出一炷香。
“道爺，你這香哪裡來的？”
“隨身攜帶的。”
“也是，你畢竟是道士。”
吳殺神取出火摺子，他輕輕吹了吹，一縷火光升起，“道爺，給你火！”
“有勞吳兄！”
秦洛藉著火摺子把香點燃。
他對著破碎的水神像拜了拜，然後把香放在神像前。
這炷香的煙沒有上升，而是在廟宇裡徘徊，有些被破碎的神像吸收，金色流光交織，這些是吳殺神看不見的絲線。
轟隆！
驚雷聲響起。
吳殺神皺著眉頭，“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話音剛落，滴答聲響起，廟外下起瓢潑大雨。
“真倒黴！”
吳殺神坐在地上等雨停。
秦洛站在廟門口，他看著如絲線一般的雨幕，其中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多謝小友，能讓我再看一眼這方天地。”
“前輩就是洛水的水神？”
秦洛神念傳音道。
“正是。”
水神容貌英俊。
難怪玲瓏生的漂亮。
秦洛面帶微笑，“我見過前輩的女兒玲瓏，她在鏡湖，現在很好。”
聽到玲瓏的訊息，水神的眼裡出現漣漪，他拱手行禮，“還要麻煩小友照顧我的女兒！我可以送你一樁天大的造化！”
“前輩，玲瓏心地善良，我能幫的會幫，不需要造化。”秦洛當初答應幫玲瓏去王都討公道，也沒有要她的龍珠。
水神眼裡帶著欣賞，很是感激，“小友，無論怎樣我都謝謝你，那天大的造化在舊水神廟，你應該能得到。”
秦洛微微點頭，“前輩，我想知道國師為何對你出手。”
水神輕聲嘆息，“當年天道崩塌，我僥倖獲得一塊天道碎片，國師想要的其實是這塊天道碎片。”
“國師拿到那塊天道碎片了？”
“沒有。”
水神繼續說道：“我沒有煉化那塊天道碎片，我怕我不再是我，於是將天道碎片藏在舊水神廟，用水運壓制，水運還在，證明國師沒能找到那塊天道碎片。”
“原來如此。”
秦洛微微點頭，“前輩，國師為何想要得到天道碎片？”
水神搖頭，他也不知道，“天道碎片擁有無數強者夢寐以求的力量，或許國師也覬覦天道碎片的力量。”
“小友，麻煩你告訴玲瓏，讓她不要復仇，好好活著。”
水神朝著秦洛揮手告別，他只是一道執念，連殘魂都算不上，終將消散，廟外的雨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吳殺神站起身來，他看著廟外，“這雨真怪，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雨後天晴，陽光明媚。
秦洛點燃的那炷香隨之熄滅，他和吳殺神離開水神廟，返回岸邊的小船上。
吳殺神看著乾燥的木船，疑惑道：“船家，這船怎麼沒有淋溼？”
“沒下雨啊！”
姚青山一臉疑惑道。
吳殺神望著秦洛，他一本正經道：“有可能你把水神感動哭了。”
“啾咪啾咪。”
小糰子聽完嘴裡的草掉在地上，它用翅膀捂著肚子，頭都快笑歪了。
秦洛微微一笑，“姚老，我想到舊的水神廟看看，能不能送我去看看。”
“沒問題。”
“反正順路。”
小船再次啟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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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玩得開心！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