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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接近雨林邊緣了,腳下的草地比其他地方更加溼潤,已經逐漸攀附到了阿雲的小腿肚之上。泥土也更加彭軟,踩下去會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草叢中障礙物也變得更多,大多數是橫過來長的奇怪蕨類植物,或是蜿蜒古怪的細細樹根。

行走愈加艱難,彷彿這外面的草地是一灘濃綠泥沼,而被筆直通天的樹木所包裹住的雨林便是泥沼中隆起的陸地。

距離雨林邊緣只剩幾十步路了,原本只到小腿肚的草叢已經堪堪蓋住了阿雲的大腿,她有些不安,雖然知道那些撫過肌膚的觸感只是草葉,但還是忍不住去想會不會是蟲子。

被草叢淹沒,面前是瑩綠色的雨林。阿雲嚥了咽口水,周圍的草叢彷彿是攤開隱藏在泥土之下的捕獵網,只要她再朝前一步接近雨林,這綠色且柔軟的捕獵網就會瞬間收束,將她網羅其中。

完成由人至獵物的轉變。

額頭上汗水低落,頭頂往下延續到背脊有一種麻麻的感覺,像是興奮也像是害怕。她緊握著木矛,以更加慢的速度靠近雨林。這種緊張的感覺彷彿帶阿雲回到了一個月前,她才被從聚落中丟出來的時候。對的,她只是才離開一個月,怎麼會顯得對雨林如此陌生呢?

汗水幾乎快從掌心中溢位滴落至泥土,那一個月前在雨林中摸爬滾打的記憶,從早已沉寂的河床中帶著淤泥與河沙翻湧而出。

阿雲不是特別記得請自己在雨林中待了多少天,如果是按照痛苦來算的話,她覺得是一輩子。比起飢餓,比起無法睡覺,更加折磨阿雲的是那無處不在的聲音

鳥叫聲腳步聲樹葉摩挲聲水聲低吼聲龐大物體的轟鳴聲鳥群拍打翅膀飛走的噪音硬殼的碰撞聲

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就像是裝得太滿的鐵質購物車,不停的撞向牆壁,一下又一下讓血絲自身體最深處被這噪音趕起來攀附脊椎而上,紅色的觸鬚如寄生蟲一樣罩住了眼白。

一個月前還試圖逃出雨林時,她幾乎是不睡覺的。那時候只要有聲音在,她就會渾身顫抖著蜷縮在某個隱蔽之處,等待著聲音變弱或是消失,但那需要很久很久。被蟲子咬或是被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追趕已經是家常便飯,也多虧這個,在雨林中摸爬滾打時,阿雲被迫學會了爬樹並且爬得非常好。先前能將肉和臟器高高掛在樹上,也是得感謝這時的培訓。

被丟到雨林中時,阿雲有過輕生念頭,連續三天睡不到3個小時的情況下她崩潰到不停朝大樹上撞頭,是抱著一定要死的決心不停朝上撞的,可惜這種方式本身就比較蹩腳,大腦在劇烈疼痛下開始通知身體中每一個細胞心懷抗拒阿雲的決定,不到三次撞擊後阿雲就掩面摔坐在地上。

血液自髒亂的髮絲中綿延而下,滑落到臉頰上,隨後輕觸到了嘴角。好惡心的味道……阿雲暈乎乎趴在地上,她用手捂住傷口再次蜷縮起來。

……

…………

幸好她逃出來了,雖然現在的生活也不能說特別好,但也算是有階段性進步的。阿雲將木矛換了隻手,擦了擦手心的汗,繼續朝雨林邊緣走去。

她伸長了長矛朝前探路,先撥開草叢確認情況,再慢慢朝前行走。每一步都非常小心且認真。

那股清香且溼熱的氣息越來越濃,一泡一泡的隨著風漂浮過來在阿雲鼻尖炸開。熟悉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大,阿雲本能感覺到了害怕,自己在雨林中度過的那些日子對她來說太過深刻,沒法立馬就整理好心態。

還是先沿著邊緣朝前走,走到提索帶她去過的那個細流附近,她順便可以帶點食物回去吃。

不過阿雲還是有點太新手,在較高的草叢中行走非常消耗體力,加上她時刻謹慎緊繃,還沒走半公里就已經開始氣喘了。草叢中的地面本就

“呼……”她杵著木矛,歪斜著身子在草叢中站著休息,樣子就像是在景點休息區累到走不動路的中年人。時間還早,阿雲唰唰幾下,將以自己為中心周圍的草叢稍微拔掉一些,然後踩平整,坐在這個人為製造的凹陷中休息了起來。

她從腰包裡翻出一塊薄片和幾顆果子,快速丟到嘴巴里嚼碎嚥下補充體力。周圍的草叢就像是天然的帳幔,將阿雲密不透風圍在裡面。巧的事情也發生了……就在阿雲坐下休息沒多久,有說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很大聲,像是在呼喚同伴。阿雲能聽懂一點,大體是在說“那邊,沒錯,山洞中。”,阿雲思索一會兒,才慢慢探頭,她只堪堪露出眼睛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在巨骨殘骸附近,有兩個高大的本地人正對著雨林裡揮手呼喚。

沒過多久又走出來了一人,那人阿雲認識,是之前與提索有過短暫衝突的傢伙之一。

他們匯合後說話聲音就小了起來,阿雲聽不見了。但“山洞中”她不免會與自己聯絡起來,加上這三人匯合後就開始朝綠坡的方向走去。那肯定是去找她沒錯了。

阿雲慌神了,她是該慶幸自己當時決定來探索雨林,還是該後悔沒有將山洞中所有重要的東西帶出來?她的外套她的一切累積……這群人去她的山洞要做什麼?阿雲不敢往下細想,反正都是負面的。

這幾個人和提索是同一個聚落的嗎?從著裝上看不出什麼統一性,膚色和外形上也是。如果是敵對聚落的人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像之前因為追趕受傷的獵物不得已進入他人領地區域還能算理解,這樣大白天像逛公園一樣悠閒地走來走去算是什麼?

不過呢……也不排除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提索的聚落其實是個比較弱小的聚落,所以敵人隨意進入領地捕獵或是散步都只能忍氣吞聲。也說不通,上次提索可是伸手推到了那些人中的一個,並且他們也好像不敢反抗提索。

這些野人的社會結構還真是個謎啊……

她重新縮回凹陷中躲藏起來,怎麼辦呢?這群人是真的要去她的山洞嗎,還是恰好那個方向有其他山洞?

阿雲知道自己對於這些野人來說是畸形兒,是比較奇怪甚至是背離宗教的存在,但現在才想著弄死她是不是有點太晚……不對,不晚。

一開始她並沒有對這些野人起到任何威脅,或是阻礙他們生活。但現在不一樣了,提索……沒錯,提索。

從提索的身形以及動作和力量感判斷,提索肯定是聚落中優秀的獵手,但最近幾天提索做了什麼?三番兩次地跑過來找她!前幾天在骨頭殘骸那邊的遭遇戰一定也是,一定是同族人警告提索不要不務正業。

現在呢?提索夜不歸宿,和她在綠坡上玩得忘乎所以。如果阿雲在當地人的宗教信仰中,相當於某種不應該出現在族群中的畸形兒、不詳物……那麼她的處境也許真的因為自己的好便宜提索而變得危險了起來。

聚落中原本聽話且強大的獵手為什麼不再聽從命令?因為遭到了山洞中畸形妖女的誘惑。為了拯救獵手於妖女之手,只能徹底剷除妖女!

唔……算了。腦補完劇本後阿雲忽然灑脫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早就知道自己住在哪兒,她的座標一開始就是暴露的。現在找上門也只能怪自己做事不夠隱蔽。慶幸現在自己不在山洞裡面就行了,人身安全有保障才是最重要的。

山洞中對她而言重要的就是那些食物,可她已經完全掌握如何採摘及製作了,被他們拿走了就再做。柵欄和木門也是。唯一可惜的就是外套和一些現代帶來的東西,這些東西雖然排不上什麼大用處,和對阿雲來說像是一條小小的精神支柱。

但拿走了就拿走了吧,她人沒事就好。

比較棘手的問題可能是她今晚還能不能回山洞?那必須是得回去的,這群本地人也不可能整夜整夜待在外面,即便是提索只是過了一次夜就吵著要回去,那證明晚上回到聚落是一種習俗。

他們找不到人或者搗亂完肯定會回去的。阿雲寬慰著自己,大不了就像之前一樣,在雨林中找個樹洞或是找個高高的樹杈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休息好後阿雲開始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路線繼續先前進。

幾十分鐘後她來到了昨天取水的進口,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之前來的時候阿雲在雨林邊緣做了記號,她在某顆樹上劃了一個小小的標記。順著這棵樹進入雨林,直行提索的一百步,她的八百步,應該就可以看見細流了。

一邊走她一邊還在物色有沒有合適過夜的樹洞或樹杈。茂密的樹林與爆發式生長的巨大蕨類植物慢慢朝後倒退,阿雲行走在這些植物中就像是微縮景觀中的玩具小人被放進了綠化帶,結實的樹根從土中隆起,像是沼澤中鱷魚的脊背,在那之上又覆蓋著厚重的苔蘚。

雨林中的苔蘚厚重充盈到阿雲踩下去一腳,就會出行一個腳印水窪。蟲子四處亂竄,她不得不揮舞木矛不停驅趕,順便還扎死了好幾只有她腳那麼大的奇怪蟲子。阿雲拔下它們剪影的觸角或者說觸鬚?揣到包裡面感覺總有一天派的上用場。

繼續朝前走了大約三百步後,阿雲物色到了一顆粗壯的樹木,大概在離地三米高的地方有開著一個樹洞口,目測是她能鑽進去的大小,就是不知道里面空間有多大。阿雲繞著樹木轉了兩圈,這棵樹的樹幹她一個人是抱不住的,所以上面那個樹洞如果她能擠進去,將就一晚絕對沒問題。

首先,還是要看看這洞裡面有沒有原住民。阿雲把木矛插在地上,搓了搓手,抱住樹幹就像猴子一樣手腳並用往上竄,這三米對她來說沒有特別大難度,十分鐘後她就來到了樹洞口。樹洞裡面有股濃郁的土腥味。

空間還挺大的,接著斜射進去的陽光阿雲看了看樹洞底部,又看了看頂部,稍微層高一米左右吧,挺大的。裡面有很多沉積的泥土,也長了些小野草。沉積的泥土中也許有動物的糞便,但也都是很久之前的了,沒有新鮮貨。

這是個不知為何被廢棄的樹洞,可能是因為洞口開得太大,不適合對隱蔽性需求高的小型動物居住。阿雲三兩下回到地面,今晚就住這裡了。

她自己都有些驚歎於自己的灑脫,該怎麼說呢……在綠坡住了一段時間後心態稍微變好了吧!算是終於將自己的電波頻率調整到不至於一進雨林就大哭大喊要撞樹而死。

她開始手腳麻利的在周圍收集材料,要做個簡易的門遮擋住樹洞口,這個她之前也經常做,但那時候因為人腦子還是破破爛爛的,只是會用大葉子揉吧揉吧成一團,像是團餐巾紙塞可樂瓶口一樣把洞口遮住。

現在不一樣了,她要做個簡易但實用性堅固性都在水平線以上的門!

首先樹葉木棍和藤蔓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組合,它們在雨林裡非常常見所以沒花多少功夫阿雲就弄到了足夠的材料。

根據這個樹洞的大小,阿雲將木棍對摺劈開大概20厘米左右,這個長度和寬度剛好能穿過樹洞口。

木棍整理好後,就將它們是縫衣服一樣,一針外一針裡,穿過闊葉頂端,接下來闊葉的低端也用木棍這樣穿過。

類似一個樹葉卷軸,上下都有了後就是左右,樹葉就像是一張畫布,被四根木棍框在了其中,但這個還不夠牢固,每根木棍接觸點阿雲會用細細的藤蔓繞幾圈固定住。一個樹葉畫框就做好了……

阿雲用藤蔓捆住畫框,然後在自己身上繞了幾個圈綁好,揹著畫框重新來到了樹洞口,她取下背上的樹葉畫框門,稍微傾斜了一下角度,堪堪塞進了樹洞中,她用手調整了一下方向,就從裡面將樹洞給蓋住了。

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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