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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音把視線轉移了。
眼不見為淨。
季之寒也很羞澀地，把視線移開了。
沒人發現，他緊張到都快呼吸不暢了。
下了電梯，工作人員把他們引到了一間VIP包房。
包房是的情調很好，佈滿了玫瑰，明顯是精心佈置過。
但是蘇音沒多想。
以為是上一桌客人來吃過飯之後，忘記了撤掉。
不過她還真的挺喜歡裡面的裝扮。
她坐在落地窗旁的餐桌前，然後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
這家餐廳在蓉城是出了名的夜景好，就這麼看著外面，能夠看到整個蓉城錯落有致的霓虹燈光，美不勝收。
蘇音其實很少來。
有些地方不是有錢就能夠來的。
還需要一定的地位。
她有一次還是跟著林暖暖一起來的，來過之後就不得不感嘆，有錢人的幸福。
“你喜歡吃什麼？”季之寒拿過選單，紳士地問蘇音。
蘇音愣了一下，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我不挑食，都可以。”
“那我隨便點了。”
蘇音應了一聲。
季之寒是真的不知道蘇音喜歡吃什麼。
當年他們交往的時候，蘇音好像確實不挑食，食堂裡面的飯菜都會吃。
分明味道一般，但她都可以吃得很香。
當然季之寒也沒有因為蘇音不挑食，就只點了他喜歡的。
他把餐廳所有的特色菜都點了。
服務員都在好心提醒，“先生，您們兩個人可能吃不完。”
“沒關係，你按照我點的上就行。”
“好的。”服務員恭敬。
點完餐之後，服務員拿著選單離開。
包房中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蘇音淡定自若，和季之寒的此刻的心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好幾次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總覺得蘇音對他好像，很疏遠。
他鼓起勇氣。
正打算開口時。
門外響起了服務員敲門的聲音。
給他們送餐前飲料。
季之寒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被打斷了。
服務員倒好飲料後，又恭敬地離開。
離開後，季之寒又想主動說話，卻就是說不出口。
心跳就沒有，平靜的時候，一直在瘋狂跳動。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蘇音終於回頭，看向了季之寒。
她不是察覺不到季之寒的異樣。
但她真的猜不透季之寒，不知道他會說什麼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只能聽他說出來。
“對不起。”季之寒道歉。
突然道歉。
蘇音愣了一下。
愣了好一下。
她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季之寒給她道歉？！
道歉什麼？！
他什麼事覺得自己有錯？
何況，近幾年，他們河水不犯井水，他也確實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我沒想到，我會交新的女朋友。”季之寒紅著臉說道。
在得知沈非遲是他女朋友後，他真的很崩潰，甚至有些打擊過度。
他一直覺得，他這輩子只會和蘇音在一起。
如果蘇音不和他在一起了，他就會單身一輩子。
可是一覺醒來，他卻有了新的女朋友？
他真的，接受不了。
他甚至不知道，他和沈非遲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在說什麼？”蘇音真的看不懂季之寒。
這一刻更看不懂了。
季之寒今晚主動來見她，帶她來吃飯，她都覺得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的晚餐了。
她都做好了，今晚之後，季之寒讓她離開娛樂圈的準備。
畢竟。
沈非遲是真的很討厭她。
而經過這次車禍後，季之寒或許就認清了自己的對沈非遲的感情。
畢竟他為了沈非遲連命都不可以不要。
如此一來，季之寒肯定會讓她消失在他們的視野內。
她來的一路，都已經默默在核算自己的家產了，琢磨著自己手上的這些存款，應該可以夠她和她弟弟去國外生活了。
結果季之寒來了一句，道歉。
他該不會車禍時，撞到腦子了吧。
“你應該對我很失望吧。”季之寒有些落寞地說道。
“季之寒，你撞到頭了？”蘇音揣測。
“嗯。”季之寒誠實地回答。
“真撞到頭了？不會是失憶了吧？！”蘇音直直地看著季之寒。
沒這麼狗血吧？！
現在電視劇都不這麼拍了。
“失憶，也不是完全失憶。”
“嗯？”
“我只記得，17歲之前的事情。”季之寒解釋。
蘇音愣住。
真的是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只記得17歲之前的事情，也就是說……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們正在交往的時候。
蘇音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兩拍。
很難形容現在的感受。
還是震驚詫異居多。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覺醒來就變成了28歲，中間這11年的記憶我完全是一片空白。”季之寒看著蘇音，“很抱歉，我真的沒想到，到我28歲的年齡時，我們已經分手了，而我有了新的女朋友。”
“你完全不記得，我們怎麼分手的嗎？”蘇音問他。
“不記得了。”
“也沒有人告訴你？”
“沒有人。”季之寒誠實地回答道，“我表哥當年在國外，應該不太清楚我們的事情，我也沒有好意思開口問晚晚。”
“你爸媽沒告訴你？”
“沒有。”季之寒搖頭。
蘇音有些沉默。
這一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季之寒。
她倒現在都不敢相信，季之寒居然失去了11年的記憶。
現在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的17歲。
“對不起。”季之寒又道歉。
是真的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蘇音的事情。
蘇音抿唇。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畢竟，他們分手，主要原因在她。
正時。
服務員進來送餐。
季之寒點了很多。
不大的餐桌上，堆滿了都是昂貴的食物。
季之寒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蘇音詫異地看著季之寒走向她。
看著他臉都紅了。
所以今天季之寒的臉紅不是因為他在生氣，而是因為他在害羞。
記憶中17歲的季之寒，在感情方面真的很內向。
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季之寒全身都在顫抖。
吻完她之後，臉紅得比她還要厲害。
說會對她負責那一刻，讓蘇音有一種，她更該負責的錯覺。
要是讓他知道，後來他們上床時他一臉的淡然冷漠，他大概會打擊過度吧。
她就看著季之寒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蘇音直言道。
冷氣並不是很足，溫度剛剛好。
“有點，太露了。”季之寒聲音有些小。
蘇音看著季之寒。
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
她是上完節目衣服都還沒換，就上了季之寒的轎車。
因為想到是應酬，上臺的衣服也夠正式。
是一條淡粉色的禮服裙。
不露。
至少以她的眼光而言，算是她這麼多禮服中相對比較保守的了。
除了緊身之外，也只有胸口稍微開得低了點，能夠若隱若現地看到她的事業線，但絕對不算暴露，最多不過有些小性感。
季之寒這就，接受不了了。
那她那些露全背，露全腰，露大腿甚至深V的禮服，他怕是要瘋！
蘇音還發現，季之寒的視線都不敢往她身上看，眼睛一直看著她的臉，目不斜視。
“這裡還有男服務員。”季之寒又說。
蘇音抿了抿唇，最終沒有拒絕。
畢竟，和一個17歲的小男孩有什麼好爭執的。
他現在還是牽個手都會臉紅的年齡。
“所以你今晚的目的是？”蘇音直截了當。
“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季之寒眼神堅定。
蘇音心口還是觸動了那麼一秒。
一秒之後，她恢復了冷靜。
她說，“你剛剛也說了，你也有女朋友了。”
“可我不喜歡她。”
“你只是忘了她。”蘇音反駁，“你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
“但我都不記得了。”
“那等你想起來了呢？”蘇音笑了笑，“那時候再來後悔？你不覺得你在傷害你現在的女朋友嗎？”
“我……我不會後悔的。”季之寒肯定地說道。
“話可不能說得太滿。”蘇音搖了搖頭，“季之寒，我們之間早就成為過去了，你現在只是一時失憶忘了我們已經分手的事實，但事實上，我們真的早就分手了，高中的時候就分手了。”
“我們為什麼要分手？”季之寒問她，“是我提出來的嗎？”
“是我。”蘇音也不打算瞞著他。
“為什麼？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情嗎？”
“是我玩膩了。”蘇音一字一頓，“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能夠蹭吃蹭喝，但時間久了，我就覺得沒意思了，所以就向你提出分手了。”
“你不可能主動提出分手的，你們家條件那麼不好，就算是蹭吃蹭喝，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你何必要和我分手呢？”季之寒直接戳破了蘇音。
蘇音皺眉。
這不是隻有17歲嗎？
17歲的季之寒可沒有這麼聰明。
當然也或許當時太過傷心，想不到這麼多。
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很決裂，根本不給季之寒任何機會。
“除非，你遇到了比我更有錢的人。”季之寒喃喃道。
蘇音正想開口。
又被季之寒否認了，“但那個學校，沒有男生比我更有錢。”
蘇音的話就這麼噎在了喉嚨處。
“我就一定要因為你的錢和你在一起嗎？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喜歡上了其他男生。我從小到大，口碑就不好，高中的時候你也知道，我交往的男生可不是隻有你一個。”蘇音繼續找理由。
“我前幾天問過學校同學了，說你從我之後，就沒有再交往男朋友了。”季之寒再次反駁。
蘇音看著季之寒，無言以對。
“其實我不在意過去的事情。”季之寒也沒有再追究曾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既然他忘記了，他也不想再去深究。
他只想和蘇音重新在一起。
他很清楚，失去的那些記憶，不會對他們的感情有任何幫助。
“我只希望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
“我不希望。”蘇音一口拒絕。
現在季之寒失憶了，才會覺得他愛慘了她。
等他想起來後，還不得殺了她！
更何況，季夫人怎麼都不可能接受她的存在。
她可不想平白無故地，添仇。
我覺得她現在的日子，真的很好。
“為什麼？”
“我們已經過去了，我已經不喜歡你……”
“可你現在不還是單身嗎？”季之寒打斷蘇音的話。
“我單身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你，我單身是因為我還沒有遇到，我生命中的那個人。我只是不想將就而已。”
“我看到新聞報告了，賀文呈一直在追你。”季之寒說出來的時候，明顯醋味十足。
他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憤怒又恐慌。
他知道賀文呈在追女孩子這方面，有多厲害。
他真的太怕蘇音被賀文呈追走了。
所以他根本不敢耽擱，也不敢拐彎抹角。
他只能簡單粗暴地告訴蘇音，他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